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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五年七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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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樞密院言:「淮南群賊驅虜良民,經歷數州,彭鐸追捕未得。欲下本路募人告捕,獲首領賞錢六百千,與班行;次首領,三百千;徒伴能自殺捕,准此。」上批:「範鏜奏,今月戊子,追跡群賊于傅家曲,斬捕淨盡,可更不須指揮。」(今月戊子乃七月九日。) 詔王中正罷入內副都知並皇城司,為昭宣使、金州觀察使、提舉西太一宮,仍放謝辭,任便居住。徐禧奏中正行軍避直就迂,詔中正分析,而中正亦自言目病,乞罷內職,故有是命。 詔:「應台察事並由尚書省取索,事小者先約法送中書省取旨。」 詔:「諸改官于官名應避者,擬以次官,資品恩數並依合改官法。」 詔:「蘭州所修城櫓等未畢功料,今防秋之時,令趙濟雇募人修築,七月畢功。」(城蘭州,始議制度宏大,王安禮曰:「省版築之勞,使城小而堅,則易為守。」上曰:「卿欲棄蘭州邪?」安禮曰:「蘭州不可棄也。臣以謂工役省則用力專,曠日暴眾則羌人得以乘其懈。城苟堅峻,雖小可恃,如其窳也,雖大奚補?」未幾,邊臣奏減蘭州制度,果如安禮言。此據安禮行狀附見,當考。) 乙未,詔:「景靈宮成,歲時朝拜薦獻之禮,其令禮官、閤門參酌條上。」(八月庚申,條上。) 詔廣南西路安撫司措置宜州溪峒司:「已錄付見行陝西賞功格,據前後官推賞,及具當降宣劄者以聞。」 葭蘆、吳堡寨各招置蕃落二百人。 夔州路轉運判官席汝明言:「奉朝旨:『據彭孫結納義軍指揮使菊曩二、菊曩大、把截將王用祥已捕獲射殺魏從革獠人木八言,有未獲獠人木琴大、木琴二、木鷂。菊曩二等自效必能捕獲。令席汝明應接施行,即遣差使馮正符同王用祥說諭朝旨,授菊曩二三班借職。』今據菊曩二斬木鷂首級,其菊曩二、菊曩大自投順向化,能不顧逆黨唇齒,用命禽賊,實著勤效。其射殺魏從革獠賊四人已獲半;差使馮正符昨以諳熟夷情,差權歸正寨監押,就令勾當二十七次將;命菊曩二等部族小心辦事,先詳酌推恩。」詔菊曩二除右班殿直、南平軍夷界巡檢,菊曩大、王用祥皆為義軍指揮使,馮正符遷一資,為歸正寨監押。(去年八月辛巳二十七日,又十二月甲戌二十二日、又明年閏六月戊寅四日可考。) 先是,瀘南用兵,林廣為統帥,朝廷遣彭孫繼之,而稟命於廣。孫惡其隸廣也,乃詭曰:「乞弟巢穴在瀘南之西南,若由南平趨播州以往,則出其不意,宜有功。」朝廷從之。知南平軍魏從革受孫命率兵治道,木琴等駭其至,起兵殺漢軍,射從革以死,一路驚擾。議者皆謂夷殺漢將,當發兵討捕。汝明獨請於朝曰:「木琴非與乞弟同惡者,不意漢兵猝至而致此釁。若官軍出討,則是又生一乞弟矣。臣以為宜募他族使圖之,則無大費而罪人得。」朝廷以為然,顓委汝明,召其渠菊曩等入臥內,解帶推食,以示恩信。不數月,菊曩斬木琴首以獻,上嘉之,進官一等。(此據呂大防墓誌,當考,或附汝明進官時。) 上謂輔臣曰:「唐明皇晚年逸豫,以致禍亂。如本朝無前世離宮別館、遊豫奢侈之事,非特不為,亦無餘力可為也。蓋北有強敵,西有黠羌,朝廷汲汲枝梧不暇。然二敵之勢所以難制者,有城國,有行國。自古外裔能行而已,今兼中國之所有,比之漢、唐尤強盛也。」 丙申,誠州言:「先奉朝旨,令淮南等路刺配罪人三百前來。自後止配軍士四人,望許令諸路廂軍投換。」從之。 通直郎張蕘上言: 夏人未伏天討,多歷年所,陛下奮發神武,再興王師,去歲進討,隳城卻敵,攻取之利,已有成形,雖興靈未拔,戎人困於蹂踐,此人事已得之矣。兵不厭詐,臣請言其失:招降之信不立,要害之地不城,責師之律未明,賞功之惠已厚,統制之權不一,饋餉之法未講。 古者,懷致要荒,莫如恩信。夏國悖亂,其眾離心,今日之勢,正當以恩信招徠之時。竊見邊將出師,首級之賞厚,招降之賞薄,故投戈就降之寇,皆斬級而進,利之所在,勢所必趨,然于國家之計,其失大矣。臣欲乞明降朝旨,戒勵將士,生降之人與首級之賞相若。降人得存撫之利,彼將扶老攜幼,以歸聖化,臣故曰「立招降之信」。 夏人百年強盛,力足以抗中國者,其勢在山界。山界地沃民勁,可耕可戰。自王師之出,夏人盡驅丁壯於河外,以固巢穴。今可度其控扼之處,急為堡障,然後築銀、夏、宥州以及洪、鹽,取鹽鐵之利,以實邊粟,通清遠,修韋川,下瞰平漠,靈武之壁可拔也。昨大軍之還,不慮此為後圖,臣故曰「城要害之地」。 夫用智分則其慮疏,用力分則其氣奪。昨經俘擄,殘敝已甚,臣謂宜因此時,分定山界,付之諸帥,議定可建城寨,以次興築,嚴立期限,責以成功,乘機搗虛,數路並進,使敵不知所應。今朝廷之議未定,諸路未知所向,臣故曰「責師之律未明」。 將士前敵效命,誠國家厚賞所激,若使之常有所冀,則進而不已。既足其欲,彼將圖全。臣以將帥之賞,不當以首級為效,必得其城,取其地,獲其渠長,及大克捷,乃優以官賞。不然,徒累首級,遂致大官,此邊將所以玩寇自封,甚大患也,臣故曰「賞功之惠已厚」。 法令不一,人將無所措手足,況邊機兵行之際乎?此曰可進,彼曰可止;此曰可降,彼曰可殺。取捨紛亂,間不容髮,臨敵敗謀,臣竊為陛下惜之。故臣論統制之權。 臣已言增築山界,漸據要害,以圖進討,則諸路修置城壘,於今為先。所築以次,則相去不遠,饋糧之法不勞遠齎,頗增粟直。計地裡之費,則商人奔走塞下,不待驅而自致,與向之募夫,其利相遠矣。故臣論饋餉之法。 六者,西邊今日之勢也,為陛下略舉之矣。然臣又將有所深言之:趙德明之死,元昊之齒未壯也。朝廷務於姑息,豢養既成,跋扈難制,所謂當身不除,百世之責也。今夏人亂亡無日,不可以曠日稽誅,憚而不為,三數年間,複為邊患,則國家西顧憂未有艾也,惟陛下力行之爾。孟子曰:「雖有智慧,不如乘勢;雖有鎡基,不如待時。」當今之時,則不可失也。上批送中書省,乃擢蕘通判環州。(張蕘何許人,當考。六月辛亥已見。) 丁酉,李憲言:「西賊盤泊所在,惟鐵毛、天都二山及沒煙、葫蘆河數處,嘯聚不下數萬。為今之慮,須令苗授、李浩將兵於定西城、蘭州照應,臣部勒三四軍,會熙、秦之師,直搗鐵毛山、諤格什。若賊兵退保天都,即並兵進討。所謀置城寨,候出境隨機處畫,可則興築,不可則旋師。如言可采,除更不追鄜延、環慶差兵夫外,餘並乞仍舊施行,乃可集事。」詔「李憲所圖至小,奏乞朝廷應副事大。令依六月詔,罷涇原路經略制置使,歸熙河蘭會路都大經略司,候過防秋赴闕。」(二十九日己酉,令憲且在涇原。) 李憲請發關中民運糧蘭州,為五月之儲,朝廷將從之。王安禮曰:「臣聞靈州之役,役夫被斮,植立而不動。彼固不畏死,奈何以死恐之。今關輔以西,丁壯轉徙,物價昂踴,乃欲調難用之夫,輦至貴之物,橫絕賊壤,未見其可。臣竊料蘭州戍兵,其數未多,果可以守,則見糧猶足為用;以為不然,則適足餌寇。願陛下俾憲自調之。」憲果以為難,其後改用卒夫,以時運之。(此據安禮行狀,當考。) 續給空名宣頭百,付河東路經略司。 戊戌,詔涇原、環慶、熙河蘭會路都大經制司,涇原路經略制置司:「據諸路上所聞,賊馬頗屯並塞,兼鄜延路見議進城山界,須諸路兵馬聲援。令涇原於鎮戎、定川、熙甯、高平寨各駐一軍,委劉昌祚盡護之,須兵馬三萬以上;環慶于大順城、荔原、柔遠、安疆寨各駐一將,令經略司委近上將領盡護之,須兵馬二萬以上。熙河路蘭州已東,昨擬修堡子,內三處未曾興工,仰都大經制司相度那移本路將兵。因今來防秋之際,不妨就便以鄜延差到廂軍興役,未知便否,及轉運使可與不可應副,仰一面計會相度施行訖奏。」(密記「二萬以上」其後別有此段,實錄無之,今附見。) 詔以今年六月並七月令張頡劾知瓊州劉威及威具析,並廣西轉運司奏威功狀,威奏鹽柵二狀,並錄送吳潛考實以聞。先是,張頡奏威引惹蠻人生事,詔劾之,而轉運司奏乞推賞;繼威又自陳修柵畢工,洞首符楫皆納罪請降,不敢擅據其地,故改命潛究其同異。(六月壬申、甲戌,又九月辛卯。) 庚子,通直郎、考功員外郎蔡京為起居郎,仍同詳定官制。京前為官制所檢討文字,於是上批「京久在官制所,諳知創法本末。其弟卞雖見充詳定,緣系暫置官局,所職止於看詳文字,別無政事關由,雖兄弟共處,理亦無害」故也。 閤門通事舍人崔象先、周宥並為禮賓副使、帶禦器械、勾當皇城司,以上批「舊給事東宮」故也。(十月甲子劾住滯,十一月丙申取旨,明年二月庚戌斷。) 西京左藏庫使、吉州刺史、內侍副都知石得一為入內副都知,東作坊使、嘉州刺史、帶禦器械劉有方為內侍押班。仍詔自今遷補都知、押班,並三省、樞密院同取旨。(三月乙未已有詔:「自今入內內侍省初除都知、押班,中書、樞密同進呈。」又十一月乙未,都知、押班除授歸密院。) 詔:「開封府界團教場簿籍記保甲事藝,其紙劄並雇直未知從何出辦,提舉司可具析以聞。」先是,緣教習保甲費皆從官給,獨此無所從出,上恐其擾,故雖小,亦令究治。 大理寺斷絕公案官吏共賜四百千,次第均給之。 禦史王亙言:「昨廢廣濟河輦運,自清河轉淮、汴入京。臣每見累官京東博知利害者詢之,皆以謂未便,如廣濟安流而上,與清河泝流入汴,遠近險易較然有殊。望更體量。」詔令轉運、提點刑獄、提舉輦運司,以舊廣濟河並今清河行運比較利害。(五年二月十日,罷廣濟運。) 廣西轉運司言,安化州蠻為寇,乞權禁止入省地賣買。詔廣南西路經略安撫司經制宜州溪峒司相度指揮。 補徐州甯淮指揮軍員龐德子為三班差使,賜名嗣忠。以德捕殺強賊,為賊所害也。 涇原路經略司言,三川寨巡檢王貴輕易領兵過壕,與西賊鬥敵,致傷折多。詔獲級傷折人依格推賞。 河北路都轉運使蹇周輔言:「江南西路通般廣鹽,臣始奏畫立法。今虔州、南安軍推行方及半年,已收息錢十四萬緡,茲實已成之效。」又言定州修倉,已見功緒。上批:「方今西師在邊,其北面軍實,正宜晦藏形跡,以杜彼疑。令蹇周輔謹密,毋得張皇,所差出官,常作己意誡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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