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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寧十年七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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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西上閤門副使、知代州劉舜卿為客省使、知太原府。韓絳言舜卿八年不磨勘故也。 廣西轉運司言,探得交趾兵甲見在機榔縣外等事。詔:「機榔縣既為交賊襲據,未見本路合作何措置,及決裡、順州久遠可與不可固守,如何即不損國威,及經久兵力財費得免勞乏。委趙卨、李平一、苗時中同共審計確的利害,不得依違顧避,致誤朝廷一方大事。候議定,仍親書入急遞聞奏。」 辛未,以權知荊南、屯田郎中張頡直集賢院,為廣南西路轉運使。蘇轍元祐初彈頡疏雲:訪聞頡昔知荊南,所為貪虐。提舉官張琬按發七事,內一事:頡下行買烏頭,行人蔣三供綠烏頭,頡凡三四次退換,蔣三揣頡意要附子,遂買附子作烏頭供納,頡方肯納下。綠烏頭、附子色額不同,價例亦別,此一事系贓罪。又一事:勒部下玉泉寺僧修治諸官園亭,費用常住人牛、錢、物不少;以修唐齊己草堂為名,令頡鄉僧居止其中。此一事系私罪。琬奏既上,前宰相王珪等為與頡私有情分,遂移頡差遣,而以越職勘琬,特行沖替。頡當時若無上件贓私,忝為士人,理須辨雪。頡曾不敢以一字自明,受移而去,則其罪狀顯然無疑。張琬沖替,在元豐元年正月戊辰。 太常丞、集賢校理、知湖州鞠真卿為太常博士,直秘閣,以宣徽北院使王拱辰權禦史中丞。鄧潤甫言真卿自改官至登朝三十年,非特恩未嘗陳請磨勘故也。 上禦資政殿,監修國史吳充率修國史宋敏求、編修官王存、黃履、林希,以仁宗、英宗紀草進呈。上服靴袍,內侍進案,敏求進讀,上立聽顧問,終篇始坐。 壬申,太常丞、集賢校理、權判都水監俞充為直史館、檢正中書五房公事。初,茂州羌叛,既請盟,充故稽留以待王中正,又撓使有言,乃加討擊,用為中正功。與中正深相結,至使妻出拜之。中正還,因力薦充可用,尋自成都召入權判都水監,未幾,複有此命。充使妻拜中正,據曾肇銘彭汝礪墓。彭汝礪章附九月十八日並十月三日,至十二月五日,充罷。黃廉云云附八月九日。 舒州團練推官、權流內銓主簿蔡京為崇文院校書、中書禮房習學公事。九年七月八日,為銓簿。 詔提點浙江等路鑄錢坑冶、太常少卿錢昌武罰銅十斤,監官侍禁崔坦差替,坐改置永平監大爐鑄錢怯薄也。令三司自今諸路鑄錢並依省樣,毋輒改規模,多求增數,委提舉司點檢。 詔三司月具在京所支金銀、錢帛總數及聞。 癸酉,詔:「自今親祠南郊乘舊玉輅,還內乘大輦,新玉輅更不從行。」 乙亥,詔宥州牒稱「淩羅指揮」者,自今並奏聽旨。夏人謂偽樞密院為「淩羅」也。 詔修信州、邵武建昌軍城,如坊郭戶願出夫者聽之。以福建盜未獲,人情思得保聚故也。 詔:「河北霖雨浹日不止,頗害秋稼,令長吏精禱名山靈祠。」 貶宣徽南院使、雄武軍留後郭逵為左衛將軍,西京安置;吏部員外郎、天章閣待制趙卨為左正言,直龍圖閣,依舊知桂州。以禦史知雜蔡確言逵經制安南,移疾先還,卨措置糧草乖方,及不即平賊也。時政記雲:以逵始初獨上封章請專經制,不能須時進討,乘勢蕩平,移疾輒便先還;卨亦坐措置糧草乖方,及不即平賊,故有是責。今從實錄。去年十一月癸酉,詔以宜、桂等州運夫未足,令趙卨具析以聞。范百祿為趙卨墓誌雲:初議南征,上憂糧運,卨奏:「兵食當相須,臣願任責,庶大事可辦。」上大悅,遂以卨兼都大提舉糧草。至湖南,問調發之數,轉運判官唐義問曰:「軍期不敢緩,當一運而足。」安撫使曾布曰:「人何以堪!請為二番,以紓民力。」義問曰:「安撫建此,欲某就戮耳。」卨問:「廣西糧至者幾何?」曰:「九十萬斛。」「役夫幾何?」曰:「二百七十萬。」卨計見糧足以辦兵食,烏用羨溢以病民,謂義問曰:「役可省矣。有如不給,僕自任此。」因奏罷之。湖南民得保生,戴上之德而感卨不忘。既措置海運,燕達等平廣源,獲糧萬斛,並州之民獻禾,供十日糧,且負其餘以歸。師還太平,廉州積錢谷甚夥,藤、梧羨糧二十余萬。按:卨方以措置糧草乖方被責,八月一日,又責;李平一、蔡曄、周沃等皆緣漕運不辦貶降,不知百祿何故雲爾,今不取。 河既大決于曹村下埽,甲戌,澶州言:「北流繼絕,河道南徙,又東匯于梁山張澤濼,分為二流:一合南清河入於淮,一合北清河入於海。凡灌州縣四十五,而濮、齊、鄆、徐尤甚,壞官亭、民舍數萬,田三十萬頃。」已上據會要,蓋因孫洙靈津廟記,但記以絕流為壬申耳。本志亦與會要同。新、舊紀於丙子日乃書:河決澶州曹村埽,十七日,大決曹村。 丙子,澶州乞遣官救護,詔入內都知張茂則、權同判都水監劉璯同相度閉塞。 詔熙河路經略司指使、左侍禁張守榮,右班殿直張德,三班借職劉吉各降兩官沖替。坐不察熟戶常尊所總蕃兵叛,與鬼章兵殺害官軍也。 詔三司蠲江寧府等州軍民去年秋稅之半,餘倚合。以江東轉運司言民因疫癘失耕種也。 福建路捉殺賊盜彭孫言廖恩走信州界,有狀乞降。詔:「委孫招降,部押赴闕,其餘捕盜官案兵守隘,毋得爭功捕殺。如賊徒實首身,捕盜文武官等敢殺戮,委孫捕系之,士卒即處斬。」 詔河東、永興、秦鳳等三路就糧諸軍及漢蕃弓箭手、蕃兵,常經召募赴安南行營,染有瘴癘者,禦藥院以安南軍前治瘴藥方下逐路經略司修合,隨病證給賜。 詔太常禮院續修禮閣新編。此據會要七月二十七日事,實錄無之,恐會要誤,姑附月末,待考。 文彥博言:「臣於今年正月六日奏,為據德州申:大河自去年秋夏至今冬河底淤澱,通流不快,河勢變移,不循故道,見今四散漫流,兩岸俱被水患。臣詳黃河下流淤澱,疏浚不行,泄水不快,即上流水勢須至壅遏。若不預行經制,切虞將來河水泛漲,必為魏、博、恩、澶等州決溢為患。自後不聞水監別有擘畫,只是固護東流北岸。今年五、六、七月,聞大名金新堤一帶諸埽非常危急,果致澶州決溢。備要雲:此非天災,人力不至也。臣又檢會今年正月八日奏,為近年以來,河防官吏以減省物料,指望酬賞,只緣三四年來,黃河非常水小,埽岸偶無危急是致。減得物料,即非久遠常制,必恐埽岸漸次有失添修,若將來河水泛漲如舊,必致疏虞。伏乞檢會舊條,不以減省物料指望酬奨。今年夏秋水漲,諸埽危急,多稱物料少數。今來曹村埽決溢,自熙寧八年、九年、十年檢計春料,合行接貼低怯之處,三年之中,並不曾應副接貼。兼本埽兵士多在別處占使,或駕船裝般水利司小麥外,見在只有兵士十七人實役,致今來以堤身低下怯薄,遂致決溢。臣前來因論列河事並及水官,乞行審擇。今河朔、京東州縣人民被水患者,莫知其數、嗷嗷籲天,上軫聖念,而水官不能自訟,猶汲汲以希賞,于理何安!臣前後所陳,出於至誠,本圖補報,非敢激訐,輕有幹冒,伏望聖慈垂察。」熙寧十年奏,今附七月末河決後。河大決乃七月十七日也。 彥博又言:「臣去年冬奏衛州王供埽下開堤取黃河水作運河,置閘引水入禦河,深為不便,以為大則決溢,小則淤澱。尋聞差官定奪利害,今來果致黃河水入運河,防遏不住,決過閘口,沖注下流州府縣鎮,為患甚大。竊慮定奪所未知得今來運河之害,乞指揮定奪所下衛州及大名路安撫司,取索自七月四日及十四日後來申報決溢一宗文字,看詳定奪。」 是月,河複溢衛州王供,四年十月,河溢王供。溢懷州黃、沁,溢衛州汲縣上下埽,溢滑州韓村,遂大決澶州曹村。此據河渠志增入月末。實錄但於二十八日書曹村埽河決耳,然曹村大決乃十七日也。韓村於八月四日始書,黃、沁於八月十四日始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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