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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道二年三月


  三月庚午,加恩百官。

  初耕籍田,泰甯節度使、同平章事、判河南府錢惟演求侍祠,許之。壬申,命惟演為景靈宮使,留京師。

  癸酉,幸洪福寺。還,賜道旁耕者茶帛。

  己卯,錄開封府判官、兵部員外郎朱昌符子壽臣,度支判官、度支員外郎戴融子荀,並為三班借職。融送伴契丹使,昌符祭奠趙德明,皆道病死,故恤及之。

  司封員外郎、知安州劉楚言:「本州仍歲旱災,流民亡者八十餘家。丁卯按前二月丁未,祀先農禮畢大赦。此稱丁卯赦書,疑誤。赦書,京東、江南、淮南災傷州軍逃移人戶令歸業,與免夏秋兩稅賦。今已過敕限,而流民不還,深慮為富室並兼,而貧弱者不能自歸,州縣戶口益以減耗。欲請更展限半年,仍免徭賦兩料。」從之。

  塘水東起滄州界,拒海岸黑龍港,西至乾寧軍,沿永濟河合破船澱、滿澱、灰澱為一水,衡廣百二十裡,縱九十裡至一百三十裡,其深五尺。東起乾寧軍西信安軍永濟渠為一水,西合鵝巢澱、陳人澱、燕丹澱、大光澱為一水,衡廣一百二十裡,縱三十裡或五十裡,其深丈餘或六尺。東起信安軍永濟渠,西至霸州莫金口,合水紋澱、得勝澱、下光澱、小蘭澱、李子澱、大蘭澱為一水,衡廣七十裡,縱五十裡或六十裡,其深六尺或七尺。東北起霸州莫金口,西南保定軍父母砦,合糧料澱為一水,衡廣二十七裡,縱八裡,其深六尺。霸州至保定軍並塘岸水最淺,故咸平、景德中,契丹鈔河北,以霸州、信安軍為歸路。東南起保定軍,西北雄州,合百世澱、黑羊澱、小蓮花澱為一水,衡廣六十裡,縱二十五裡或十五裡,其深八尺或九尺。東起雄州,西至順安軍,合大蓮花澱、洛陽澱、牛橫澱、康池澱、疇澱、白洋澱為一水,衡廣七十裡,縱三十裡或四十五裡,其深一丈或六尺或七尺。東起順安軍,西邊吳澱,至保州,合齊安澱、宜子澱、勞澱為一水,衡廣三十餘裡,縱百五十裡,其深一丈三尺或一丈。起安肅、廣信軍之南,保州西北,畜沈苑河為塘,衡廣二十裡,縱十裡,其深五尺,淺或三尺,曰沈苑泊。自保州西,合雞距泉,嘗為稻、方田,衡廣十裡,其深五尺至三尺,曰西塘泊。自何承矩以黃懋為判官,始開置屯田,築堤儲水為阻固,其後益增廣之。凡並邊諸河,若滹沱、葫蘆、永濟等河,皆匯於塘。

  天聖已後,相仍而不廢,仍領于沿邊屯田司。而當職之吏,各從其所見,或曰:「有兵將在,敵來,何所事塘?且邊吳澱西望長城口,尚百餘裡,皆山阜高仰,水不能至,敵騎馳突,得此路足矣,塘雖距海,亦無所用。夫以無用之塘,而廢可耕之田,則邊穀貴,自困之道也。不如勿廣,以息民為根本。」或者則曰:「河朔幅員二千里,地平夷無險阻,賊從西方入,放兵大掠,由東方而歸,我嬰城之不暇,其何以禦之?自邊吳澱至泥姑海口,綿亙七州軍,屈曲九百里,深不可以舟行,淺不可以徒涉,雖有勁兵,不能度也。東有所阻,則甲兵之備,可專力於其西矣。孰謂無益?」論者自是分為兩歧,而朝廷以敵性荒忽無常,阻固終不可以廢也。

  元年八月,忻州團練使劉平自雄州徙知成德軍。是月壬午,奏曰:「臣向為沿邊安撫使,與安撫都監劉志劉志,未見。嘗陳備邊之略。臣今徙真定路,由順安安肅、保定州界,自邊吳澱望趙曠川、長城口,乃契丹出入要害之地,東西不及一百五十裡。臣竊謂聖朝七十餘年,守邊之臣,何可勝數,皆不能為朝廷預設深溝高壘,以為扼塞。臣聞太宗朝,嘗有建請置方田者。今契丹國多事,兵荒相繼,我乘此以引水植稻為名,開方田,隨田塍四面穿溝渠,縱廣一丈,深二丈,鱗次交錯,兩溝間屈曲為徑路,才令通步兵。引曹河、鮑河、徐河、雞距泉分注溝中,地高則用水車汲引,灌溉甚便。願以劉志知廣信軍,與楊懷敏共主其事,數載之後,必有成績。」遂密敕平與懷敏漸建方田。懷敏時為西路緣邊巡檢都監也。侍禁劉宗言又奏請種木於西山之麓,以法榆塞,雲可以限敵騎也。此段取本志附見。劉平自雄州徙成德,乃去年八月丙辰,其奏則據會要在此年三月十七日。會要雲明道元年三月十七日知成德軍劉平言,安肅、廣信軍並保州各相去三四十裡,其間平原廣野,乞自保州已西如稻畦掘作方田,每年漸次開展,乞專委西路緣邊巡檢都監楊懷敏相度可否。建置方田,必有成績。詔令懷敏漸次興置稻田,仍令劉平常切照管。

  丁亥,祈雨於會靈觀、上清宮、景德開寶寺。

  庚寅,以皇太后不豫,大赦,除常赦所不原者。募天下善醫,馳傳赴京師。僧道童行系帳京畿三年、西京南京五年、諸道七年,並與剃度披帶。乾興以來貶死者複其官,謫者皆內徙,丁謂特許致仕。宋朝要錄雲:寇准、曹利用、周懷政、曹允恭、周文質並追復舊官,丁謂特許致仕,徙居近地州軍。

  甲午,皇太后崩。遺誥尊太妃為皇太后,皇帝聽政如祖宗舊規,軍國大事與太后內中裁處,賜諸軍緡錢。

  乙未,帝禦皇儀殿之東楹,號慟見輔臣,且曰:「太后疾不能言,而猶數引其衣,若有所屬,何也?」奎曰:「其在袞冕也!然服之,何以見先帝乎?」帝悟,以後服斂。即命呂夷簡為山陵使。既宣遺誥,閤門趣百官賀太后于內東門。禦史中丞蔡齊正色謂台吏毋追班,入白執政曰:「上春秋長,習天下情偽,今始親政,豈宜使女後相繼稱制乎?」執政無以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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