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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孟容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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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孟容,字公範,京兆長安人。擢進士異等,又第明經,調校書郎。辟武甯張建封府。李納以兵拒境,建封遣使諭止,前後三輩往,皆不聽。乃使孟容見納,敷引逆順,納即悔謝,為罷兵。表為濠州刺史。 德宗知其能,召拜禮部員外郎。公主子求補崇文生者,孟容固謂不可,主訴之,帝問狀,以著令對。帝嘉其守,擢郎中。累遷給事中。京兆上言「好畤風雹害稼」,帝遣宦人覆視,不實,奪尹以下俸。孟容曰:「府縣上事不實,罪應罰。然陛下遣宦者覆視,紊綱紀。宜更擇禦史一人參驗,乃可。」不聽。 浙東觀察使裴肅諉判官齊總暴斂以厚獻,厭天子所欲。會肅卒,帝擢總自大理評事兼監察禦史為衢州刺史。衢,大州也。孟容還制曰:「方用兵處,有不待次而擢者。今衢不他虞,總無功越進超授,群議謂何?且總本判官,今詔書乃言『權知留後,攝都團練副使』,初無制授,尤不見其可。假令總有可錄,宜暴課最,解中外之惑。」會補闕王武陵等亦執爭,於是詔中停。帝召謂曰:「使百執事皆如卿,朕何憂邪?」自袁高爭盧杞後,凡十八年,門下無議可否者。至孟容數論駁,四方知天子開納多士,浩然想見其風。 貞元十九年夏,大旱,上疏言:「陛下齋居損膳,具牲玉,走群望,而天意未答,豈豐歉有定,陰陽適然乎?竊惟天人交感之際,系教令順民與否。今戶部錢非度支歲計,本備緩急,若取一百萬緡代京兆一歲賦,則京圻無流亡,振災為福。又應省察流移征防當還未還,役作禁錮當釋未釋;負逋饋送,當免免之;沈滯鬱抑,當伸伸之;以順人奉天。若是而神弗祐、歲弗稔,未之聞也。」先是,為裴延齡、李齊運流斥者,雖十年弗內移,故孟容因旱及之。帝始不悅,改太常少卿。 元和初,再遷尚書右丞、京兆尹。神策軍自興元後,日驕恣,府縣不能制。軍吏李昱貸富人錢八百萬,三歲不肯歸。孟容遣吏捕詰,與之期使償,曰:「不如期,且死!」一軍盡驚,訴於朝。憲宗詔以昱付軍治之,再遣使,皆不聽,奏曰:「不奉詔,臣當誅。然臣職司輦轂,當為陛下抑豪強。錢未盡輸,昱不可得。」帝嘉其守正,許之。京師豪右大震。 累遷吏部侍郎。盜殺武元衡,孟容白宰相曰:「漢有一汲黯,奸臣寢謀。今朝廷無有過失,而狂賊敢爾,尚謂國有人乎?願白天子,起裴中丞輔政,使主兵柄,索賊党,罪人得矣。」後數日,果相度。俄以尚書左丞宣慰汴宋陳許河陽行營,拜東都留守。卒,年七十六,贈太子少保,諡曰憲。 孟容方勁有禮學,每所折衷,鹹得其正。好提腋士,天下清議上之。 弟季同,始署西川韋皋府判官。劉辟反,棄妻子歸,拜監察禦史。曆長安令,再遷兵部郎中。孟容為禮部侍郎,徙季同京兆少尹。時京兆尹元義方出為鄜坊觀察使,奏劾宰相李絳與季同舉進士為同年,才數月輒徙。帝以問絳,絳曰:「進士、明經,歲大抵百人,吏部得官至千人,私謂為同年,本非親與舊也。今季同以兄嫌徙少尹,豈臣所助邪?且忠臣事君,不以私害公,設有才,雖親舊當白用。避嫌不用,乃臣下身謀,非天子用人意。」帝然之。終宣歙觀察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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