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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和元年(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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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甲戌,享太廟。 命繪《蠶麥圖》。 乙亥,詔:「百司凡不赴任及擅離職者,奪其官;避差遣者,笞之。」 監察禦史鄒惟亨言:「時享太廟,三獻官舊皆勳戚大臣,而近以戶部大臣為亞獻,人既疏遠,禮難嚴肅。請仍舊制,以省、台、樞密、宿衛重臣為之。」 丁醜,頒《農桑舊制》十四條於天下,仍厲有司以察勤惰。 帝將畋柳林。己卯,禦史王獻等以歲饑諫,帝曰:「其禁衛士毋擾民家,命禦史二人巡察之。」 占城來貢方物,且言為交趾所侵,詔諭解之。 禁僧道匿商稅。 辛巳,靜江猺寇靈川、臨桂二縣,命廣西招討之。 戊子,罷河南鐵冶提舉司歸有司。 大都及河間、大名諸路饑,賑之。 二月,庚申,詔改元致和。 免河南自實錢糧一年,被災州郡稅糧一年,流民複業者差稅三年,疑獄系三年不決者鹹釋之。 癸亥,解州鹽池黑龍堤壞,調悉休鹽丁修之。 賑陝西諸路饑。 三月,庚午,雲南安龍寨土官岑世忠與其弟世興相攻,籍其民三萬二千戶來附,歲輸布三千匹,請立宣撫司以總之,不允。置州一,以世興知州事,知縣二,聽世忠舉用,仍諭其兄弟共處。 達實特穆爾、都爾蘇,言災異未弭,由官吏以罪黜罷者怨悱所致,請量才敘用,從之。 辛未,大天源延聖寺顯宗神禦殿成,置總管府以司財用。 己卯,帝禦興聖殿受無量佛戒于帝師。庚辰,命僧千人修佛事于鎮國寺。 甲申,遣戶部尚書李嘉努往鹽官祀海神,仍集議修海岸。丙戌,帝師命僧修佛事於鹽官州,造浮屠二百一十六,以厭海溢。 帝畋于柳林,以疾還宮。時簽收樞密院事雅克特穆爾兼總環衛,以帝在位五年,根本未固,而都爾蘇狡愎自用,人心不附,遂謀立武宗之子以徼大功,諸王滿圖、阿穆爾台、太常禮儀使噶海齊、宗正達嚕噶齊庫庫楚等亦與雅克特穆爾謀曰:「主上之疾日臻,今將往上都,如有不諱,吾党扈從者執諸王大臣殺之,居大都者即縛大都省台官,宣言太子已至,正位宸極,傳檄守禦諸關,則大事濟矣。」 戊子,帝如上都,滿圖、庫庫楚等扈從,西安王喇特納實哩居守,雅克特穆爾亦留京師。 賑河南、四川饑。 夏,四月,丙申,欽州猺黃焱等為寇,命湖廣行省備之。 己亥,達實特穆爾、都爾蘇請凡蒙古、色目人效漢法丁憂者除其名,從之。 己酉,禦史楊倬等以民饑,請分僧道儲粟濟之,不報。 戊午,禁偽造金銀器。 是月,崇明州大風,海溢。 五月,甲子,遣官分護流民還鄉,仍禁聚至千人者杖一百。 丙寅,廣西普甯縣僧陳慶安作亂,僣號,改元。 癸酉,籍在京流民廢疾者,給糧遣還。 大理怒江甸土官阿哀你寇樂辰諸寨,命雲南行省督兵捕之。 庚辰,有流星大如缶,其光燭地。 秋,七月,辛酉朔,寧夏地震。 庚午,帝崩於上都,年三十六。葬起輦穀。 帝在位,災異數見,然能守祖宗之法,天下號稱治平。 己卯,大寧路地震。 乙酉,皇后、皇太子降旨諭安百姓。 雅克特穆爾聞帝崩,謀于西安王喇特納實哩,陰結勇士。八月,甲午,黎明,百官集興聖宮,雅克特穆爾率阿喇特穆爾、佛倫齊等一十七人,兵皆露刃,號於眾曰:「武宗皇帝有子二人,大統所在,當迎立之,敢有不順者斬!」乃手縛平章政事烏巴圖爾、巴延徹爾,分命勇士執中書左丞托多,參知政事王士熙、參議托克托、吳秉道、侍御史特默格、邱世傑、太子詹事丞王桓等,皆下獄。雅克特穆爾與西安王入守內庭,分處腹心於樞密,自東華門夾道重列軍士,使人傳命往來其中,以防洩漏。於是籍府庫,錄符印,召百官入內聽命。時周王和實拉方遠在沙漠,猝未能至,慮生他變,乃遣前河南行省參政明埒棟阿、前宣政使達裡瑪實勒,馳驛迎懷王圖卜特穆爾於江陵,密以意諭河南行省平章事物事巴延,令簡兵以備扈從。 是日,推前湖廣行省左丞相拜布哈為中書左丞相,太子詹事塔斯哈雅為中書乎章政事,前湖廣行省右丞蘇蘇為中書左丞,前陝西行省參知政事王布璘濟達為樞密副使,與中書右丞趙世延、翰林學士承旨伊勒齊、通政院使達什分典機務。調兵守禦關要,以諸衛兵屯京師,出府庫犒軍士。諸衛軍無統屬者,又有謁選及罷退軍官,皆給之符牌以待調遣,既受命,未知所謝,乃指使南向拜,眾皆愕然,始知有定向。 雅克特穆爾直宿禁中,達旦不寐,一夕或再徙,人莫知其處。弟薩敦,子騰吉斯,時留上都,密遣達實特穆爾召之,皆棄其妻子來歸。 乙未,調諸衛兵守居庸關及盧兒嶺。丙申,遣左衛率使圖嚕將兵屯白馬甸,隆鎮衛指揮使鄂圖曼將兵屯泰和嶺。丁酉,發中衛兵守遷民鎮,又遣薩裡布哈等往江陵趣懷王早發,且令達實特穆爾矯為使者自南來,言懷王已次近聞,使民無驚疑。 戊戌,征宣靖王邁奴、諸王雅克布哈于山東。 己亥,徵兵遼陽。 明埒棟阿等至汴梁,以其謀密告巴延,巴延曰:「此吾君之子也。」即集僚屬,告以故。於是會計倉廩府庫谷粟金帛之數,乘輿供禦牢餼膳羞、徒旅委積士馬芻糧供億之須,以及賞賚犒勞之用,靡不備至;不足,則檄州縣募民折輸明年田租及貸商人貨資,約倍息以償;又不足,則邀東南常賦之經河南者止之以給其費。徵發民丁,增置驛馬,補城櫓,浚濠池,修戰守之具,嚴徼邏斥堠,日披堅執銳,與僚佐屬掾籌其便宜。即遣莽賚扣布哈以其事馳告懷王,又使羅勒報雅克特穆爾曰:「公盡力京師,河南事我當自效。」巴延別募勇士五千人以迎懷王,而躬勒兵以俟。 參政托克台曰:「今蒙古軍馬與宿衛之士皆在上都,而令特默諳軍守諸隘,吾恐此事之不可成也。我等圖保性命,它何計哉!」巴延不從其言。是夜,托克台懷刃欲殺巴延為變;巴延覺,拔劍殺之,奪其所部軍器,收馬千二百匹。 懷王命薩哩布哈拜巴延河南行省左丞相。 庚子,發宗仁衛兵增守遷民鎮。 辛醜,遣萬戶徹裡特穆爾將兵屯河中。 癸卯,河南行省殺平章濟裡、右丞濟特穆爾。 是日,明埒棟阿等至江陵。甲辰,懷王發江陵,遣使召鎮南王特穆爾布哈、威順王寬禦布哈、湖廣行省特穆爾布哈來會。執湖廣行省左丞瑪合謨送京師,以集賽代之。 丙午,遣前西台禦史賚瑪赫巴等諭陝西。 丁未,命薩敦以兵守居庸關,騰吉斯屯古北口。 戊申,複令柰曼台為北使,稱周王從諸王兵整駕南來,中外乃安。 己酉,上都諸王們圖、阿穆爾台、宗正達嚕噶齊庫庫楚、前河南行省平章政事瑪嚕、集賢侍讀學士烏魯斯布哈、太常禮儀院使噶海齊等十八人,同謀援大都,事覺,都爾蘇殺之。 庚戌,懷王至汴梁,前翰林學士承旨阿爾哈雅,以父憂家居,聞王來,即易服出迎。至汴郊,王命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巴延屬橐鞬,擐甲胄,與百官父老導入,鹹俯伏稱萬歲,即叩首勸進。王解金鎧、寶刀及海東白鶻、文豹賜巴延,明日,扈從北行。阿爾哈雅鎮汴,高價糴粟以峙糧儲,命近郡分治戎器,閱士卒,括馬民間,以備不虞。 辛亥,薩裡布哈至自江陵,言懷王已啟塗。是日,拜雅克特穆爾知樞密院事。 壬子,阿蘇衛指揮使托克托穆爾,帥其軍自上都來歸,即命守古北口。 癸醜,上都諸王及用事臣,以兵分道犯京畿,留遼王托克托、諸王博囉特穆爾、太師多岱、左丞相都爾蘇、知樞密院事特穆爾圖居守。 甲寅,賚瑪赫巴等至陝西,皆見殺。 乙卯,托克托穆爾及上都諸王實喇、平章政事柰瑪岱、詹事奇徹戰於宜興,斬奇徹於陣,擒柰瑪岱,送京師殺之,實喇敗走。 丙辰,雅克特穆爾率百官備法駕效迎。丁巳,懷王至京師,入居大內。 貴赤衛指揮使托克實率其軍自上都來歸,命守古北口。 戊午,懷王以蘇蘇為中書平章政事,前禦史中丞曹立為中書右丞,江浙行省參知政事張友諒為中書參知政事,河南行省左丞相巴延為御史大夫,中書左丞趙世延為禦史中丞。 己未,以河南萬戶伊蘇岱爾同知樞密院事。 上都梁王旺沁、右丞相達實特穆爾、太尉布哈、平章政事瑪魯、御史大夫甯珠等兵次榆林。 隆鎮衛指揮使赫善,謀附上都,坐棄市,籍其家。 九月,庚申朔,雅克特穆爾督師居庸關,遣薩敦襲上都兵于榆林,擊敗之,追至懷來而還。 隆鎮衛指揮使鄂多曼,以兵襲上都諸王明裡托穆爾、托穆齊于陀羅台;執之,歸於京師。 時都爾蘇在上都,立皇太子喇實晉巴為皇帝,年方九歲,改元天順。 命有司括馬。 中書左丞相拜布哈言:「回回人哈哈迪,自至治間貸官鈔,違制別往番邦,得寶貨無算,法當沒官,而都爾蘇私其種人,不許。今請籍其家。」從之。 雅克特穆爾請釋瑪哈謨,從之。 陝西兵入河中府,劫行用庫鈔萬八千錠,殺同知會事布倫圖。 壬戌,命蘇蘇宣諭中外曰:「昔在世祖以及列聖臨禦,鹹命中書省綱維百司,總裁庶政,凡錢谷、銓選、刑罰、興造,罔不司之。自今除樞密院、禦史台,其餘諸司及左右近侍,敢有隔越中書奏請政務者,以違制論。監察禦史其糾言之。」 以高昌王特穆爾布哈知樞密院事,額森特為宣徽院使。 征五衛屯田兵赴京師,賜上都將士來歸昔鈔各有差。 樞密院言:「河南行省軍列戍淮西,距潼關、河中不遠;湖廣行省軍,唯平陽、保定兩萬戶,號稱精銳;請發蘄、黃戍軍一萬人及兩萬戶軍為三萬,命湖廣參政鄭昂霄、萬戶托克托穆爾將之,並黃河為營,以便征遣。」從之。 召雅克特穆爾赴闕。 上都諸王額森特穆爾、遼東平章圖們岱爾,以兵入遷民鎮,遣薩敦往拒,至薊州東流沙河,累戰,敗之。 丁卯,雅克特穆爾率諸王、大臣,請早正大位以安天下,懷王固辭曰:「大兄在朔漠,予敢紊天序乎!」雅克特穆爾曰:「人心向背之機,間不容髮,一或失之,噬臍無及。」懷王曰:「必不得已,當明著吾意以示天下而後可。」 遣元帥阿圖爾守居庸關。 上都軍攻碑樓口,指揮使伊蘇岱爾禦之,不克。 戊辰,以大司農明埒棟阿、大都留守庫庫台並為中書平章政事。 募勇士從軍,遣使分行河間、保定、真定及河南等路,括民馬,征鄢陵縣河西軍赴闕。 命襄陽萬戶楊克忠、鄧州萬戶孫節以兵守武關。 己巳,鑄禦寶成。 立行樞密院於汴梁,以同知樞密院伊蘇岱爾知行樞密院事;將兵行視太行諸關,西擊河中、潼關軍,以折疊弩分給守關軍士。 辛未,常服謁太廟。 是日,額卜德呼勒、特默格棄市。托多、王士熙、巴延徹爾、托歡等各流於遠州,並籍其家。 壬申,懷王即皇帝位於大明殿,受諸王百官朝賀,大赦。 詔曰:「我世祖混一海宇,爰立定制,以一統緒,宗親各受分地,勿敢妄生覬覦。世祖之後,成宗、武宗、仁宗、英宗,以公天下之心,以次相傳,宗王貴戚,咸遵祖訓。至於晉邸,具有盟書,願守藩服,而與賊臣特克實、額森特穆爾等潛通陰謀,冒幹寶位,使英宗不幸罹於大故。聯兄弟播越南北,遍歷艱險,臨禦之事,豈複與聞!朕以叔父之故,順承唯謹,於今六年,災異迭見。權臣都爾蘇、烏拜都喇,專權自用,疏遠勳舊,廢棄忠良,變亂祖宗法度,空府庫以私其黨類。大行上賓,利於立幼,顯握國柄,用成其奸。宗王、大臣以宗社之重,統緒之正,協謀推戴,屬眇躬。朕以菲德,宜俟大兄,固讓再三。宗室、將相,百僚、耆老,以為神器不可以久虛,天下不可以無主,周王遼隔朔漠,民庶皇皇,已及三月,誠懇迫切。朕姑從其請,謹俟大兄之至,以遂朕固讓之心。已于致和元年九月十三日,即皇帝位於大明殿。其以致和元年為天曆元年,可大赦天下。」 癸酉,封雅克特穆爾為太平王,以太平路為食邑,賜平江官地五百頃,加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錄軍國重事、中書右丞相、監修國史。 時遼東圖們岱爾兵至薊州,即日命雅克特穆爾將兵擊之。己亥,次三河,而旺沁等軍已破居庸關,遂進屯三塚。丙子,雅克特穆爾蓐食倍道而進,丁醜,抵榆河關。帝出齊化門視師,將親督戰,雅克特穆爾單騎請見曰:「陛下出,民必驚。凡剪寇之事,一以責臣,願陛下亟還宮以安黎庶。」帝乃還。 先是征左右阿蘇衛軍老幼赴京師,不行者斬,籍其家。阿蘇衛指揮呼圖布哈、塔哈特穆爾等於是構變。事覺,械送京師,斬以徇。 戊寅,諭中外曰:「近以奸臣都爾蘇、額蔔德埒勒,潛通陰謀,變易祖宗成憲,既已明正其罪。凡回回種人不預其事者,其安業勿懼;有因而煽惑其人者,罪之。」 命留守司完京城,軍十乘城守禦。 雅克特穆爾與旺沁前軍遇于榆河北,奮擊,敗之,追至紅橋北。旺沁將樞密副使阿喇特穆爾、指揮呼圖特穆爾引兵會戰。阿喇特穆爾執戈入剌,雅克特穆爾側身以刀格其戈,就斫之,中其左臂;部將和尚馳擊呼圖特穆爾,亦中其左臂。二人,驍將也,敵為奪氣,遂卻,因據紅橋。兩軍阻水而陣,命善射者射之,遂退師于白浮南。命知院伊蘇岱爾、巴都爾、伊訥斯等分為三隊,張兩翼以角之,敵軍敗走。 庚辰,詔諭禦史台:「今後監察禦史、廉訪司,凡有刺舉,並著其罪,無則勿妄以言。廉訪司書吏,當以職官、教授、吏員、鄉貢進士參用。」 加封漢前將軍關羽為「顯靈義勇武安英濟王」,遣使祀其廟。 辛巳,雅克特穆爾與上都軍大戰于白浮之野,雅克特穆爾手斃七人。會日晡,對壘而宿,夜二鼓,遣阿喇特穆爾等將精銳百騎,鼓噪射其營,敵眾驚擾,自相擊,至旦始悟,人馬死傷無數。壬午,天大霧,旺沁等竄身山谷;癸未,集散卒複來戰。雅克特穆爾率師駐白浮西,堅壁不動。是夜,又命薩敦前軍繞其後,部曲巴都爾壓其前。夾營吹銅角以震盪之,敵亂,自相擊,已乃西遁。遲明,追及於昌平北,斬首數千級,降者萬餘人。 帝遣使賜雅克特穆爾上尊,諭旨曰:「丞相每臨陣,躬冒矢石,脫有不虞,奈何?自今第以大將旗鼓憑高督戰可也。」雅克特穆爾對曰:「凡戰,臣必以身先之。若委之諸將,萬一失利,悔將何及!」是日,敵軍再戰再北,旺沁單騎亡命,薩敦追之不及,還至昌平南。俄報古北口不守,上都軍掠石槽,乃遣薩敦為先驅,雅克特穆爾以大軍繼其後。至石槽,敵軍方炊,掩其不備,直搗之。大軍並進,追擊四十裡,至牛頭山,擒駙馬博囉特穆爾等獻闕下,戮之。各衛將士降者不可勝計,餘兵奔竄。夜,遣薩敦襲之,逐出古北口。 清安王庫布哈等將陝西兵潛由潼關南水門入,萬戶博囉棄關走,庫布哈等分據陝州諸縣,引兵前進,河南告急之使狎至。丁亥,圖們岱爾及諸王額森特穆爾軍陷通州,將襲京師。雅克特穆爾急引軍還,會京城裡長,召募丁壯及百工合萬人,與兵士為伍,乘城守禦。命居庸關及冀寧、保德、靈石、代、崞、嵐石、汾、隰、吉州諸關,皆穿塹壘石為固,調丁壯守之。 戊子,陝西行台御史大夫額森特穆爾引兵從大慶關渡河,擒河中府官,殺之。萬戶薩裡特穆爾軍潰而遁,官帶領皆棄城走,額森特穆爾悉以其黨代之。 有司持詔自江浙還,言行省臣意有不服者,詔遣使問不敬狀,將悉誅之。中書左司郎中策丹言於雅克特穆爾曰:「上新即位,雲南、四川猶未定,乃以使臣一言殺行省大臣,恐非盛德事。況江浙豪奢之地,使臣不得厭其所需,則造言以陷之耳。」雅克特穆爾以言於帝,事乃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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