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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大二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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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乙丑,從皇太子請,罷宮師府,設賓客、諭德、贊善如故。太子知禮部尚書王約之賢,乞以自輔,帝以約為詹事府丞。 庚寅,越王圖喇有罪賜死。 圖喇居常怏怏,有怨望意。去年秋,帝幸涼亭,將禦舟,圖喇前止之,言涉不遜,帝由是銜之。及禦萬歲山,圖喇醉,起,解腰帶擲地,瞋目謂帝曰:「爾與我者止此耳!」帝疑其有異志,命省臣鞫之,辭服,遂伏其辜。 禁日者、方士出入諸王、公主、近侍及諸官之門。 辛卯,皇太子、諸王,百官上尊號曰:「統天繼聖欽文英武大章孝皇帝。 乙未,恭謝太廟。太廟舊嘗遣官行事,至是複欲如之,李邦寧諫曰:「先朝非不欲親致享祀,但以疾廢禮耳。陛下繼成之初,正宜開彰孝道以率先天下,躬祀太室以成一代之典。循習故弊,非臣所知也。」帝稱善,即日備法駕,宿齋宮,且命邦寧為大禮使。親饗太廟自此給。 丙申,詔天下弛山澤之禁,恤流移,毋令見戶包納差稅。 己亥,封知樞密院容國公綽和爾為句容郡王。 初,帝在海上,綽和爾請急歸定大業,帝納其言。及即位,封為公。至是入朝,晉封王。帝曰:「世祖征大理時所禦武帳及所服珠衣,今以賜卿,其勿辭。」翌日,又以世祖所禦安輿賜之,且曰:「以卿有足疾,故賜此。」綽和爾叩頭涕泣固辭曰:「世祖所禦,非臣所敢當也。」帝顧左右曰:「他人不知辭此。」命有司別置馬轎賜之,俾乘至殿門下。 乙巳,塔思布哈、奇塔特布濟克言:「諸人恃恩徑奏,璽書不由中書,直下翰林院給與者,今核其數,自大德六年至至大元年所出,凡六千三百餘道,皆幹田土、戶口、金銀鐵冶、增餘課程、進貢奇貨、錢谷、選法、詞訟、造作等事,害及於民,請盡追奪之。今後有不由中書者,乞勿與。」制可。 丙午,定制:大成至聖文宣王春、秋二丁釋奠用太牢。 二月,戊午,賜真定路饑。 癸亥,皇太子如五台佛寺,以王約從。既至,約諫不可久留,太子然之,即還上京。 罷行泉府院,以市舶歸之行省。 乙丑,以和林屯田有收,給賞官吏軍士有差。 壬申,令各衛董屯田官三年一易。 甲戌,弛中都酒禁。 三月,己醜,遼陽行省右丞洪萬訴高麗國王王璋不奉國法、恣暴等事,中書省請令洪萬與璋辯對。敕中書毋令辯對,令璋從太后之五臺山。 以梁王在雲南有風疾,命諸王婁都爾代鎮雲南。 庚寅,帝如上都。禦史台言:「京師工役繁興,加之歲旱民饑,狂愚易惑,今乘輿行幸,請命丞相一人留守京師,著為令。」從之。 甲辰,中書省言:「國家歲賦有常,頃以歲儉,所入曾不及半,而去歲所支,鈔至千萬錠,糧三百萬石。陛下嘗命汰其求芻粟者,而宣徽院勃克遜竟不能行,視去歲反多十三萬石,請用知錢谷者二三員于宣徽院佐理之。又,中書省斷事官,大德十年四十三員,今皇太子位增二員,諸王庫庫楚等亦各增一員,非舊制。臣等以為皇太子位所增宜存,諸王者宜罷。」並從之。 乙巳,中書省言:「中書為百司之首,宜先汰冗員。」帝曰:「百司所汰,卿等宜定議;省臣去留,朕自籌之。」 夏,四月,甲寅,中書省言:「江浙杭州驛,半歲之間,使人過者千二百餘;有桑烏保赫鼎等進獅、豹、鴉、鶻,留二十有七日,人畜食肉千三百餘斤。請自今遠方以奇獸異寶來者。」依驛遞;其商人因有所獻者,令自備資力。」從之。 辛酉,立興聖宮江淮財賦總管府。 癸亥,摘漢軍五千,給田十萬頃,於直沽沿海口屯糧。 壬午,詔中都創皇城角樓。中書省言:「農事正殷,蝗蝝遍野,百姓艱食,請依前旨罷其役。」帝曰:「皇城若無角樓,何以壯觀!先畢其功,餘者緩之。 以建新寺,鑄提調、監造三品銀印。 益都諸路蝗。 五月,丁酉,以陰陽家言,自今至聖誕節不宜興土,權停新寺工役。 六月,癸亥,選官督捕蝗。 從皇太子言,禁諸賜田者馳驛征租擾民。 庚午,中書省言:「奉旨即停新寺工役,其亭苑鷹坊諸役,請並罷。又,太醫院遣使取藥材於陝西、四川、雲南、費公帑,勞驛傳。臣等議,事幹錢糧,隔越中書徑行,宜禁止。」並從之。 以大都隸儒籍者四十戶充文廟樂工。 從皇太子請,改典樂司提點、大使等官為卿、少卿、丞。 甲戌,以宿衛之士比多冗雜,遵舊制,存蒙古、色目之有閥閱者,餘皆革去。 皇太子言:「宣政院文案不檢核,于憲章有礙,遵舊制為宜。」從之。 安西王阿南達既以謀逆誅,國除,其秦中版賦入詹事院。至是大臣請封其子複國,太子以問王約,約曰:「安西以何罪誅?今複之,何以懲後!」議遂寢。 乙亥,中書省言:「宣政院奏免僧道田租;臣等議,田有租,商有稅,乃祖宗成法,不當免。」詔依舊制征之。 秋,七月,癸未,河決歸德府境。 己亥,河決汴梁之封丘。 四川肅政廉訪使趙世延修都江堰,民便之。蒙古軍士科差繁重,而軍士就戍往來者多害人,軍官或抑良為奴。世延悉正其罪,除其弊。 八月,癸酉,複置尚書省。 初,帝從托克托、嘉琿、帕合哩鼎言,欲複置尚書省,分理財用。至是約蘇言鈔法大懷,請更之,令工役畫新鈔式以進,又與保巴議立尚書省,帝命與塔斯布哈集議。保巴言:「政事得失,皆前日中書省臣所為。今欲舉正,彼懼有累,孰願行者!臣請舊事從中書,新政從尚書。其尚書省官,請以奇塔特布濟克、托克托為丞相,三寶努、約蘇為平章,保巴為右丞,王羆參知政事。以畫新鈔式者為印鈔庫大使。」並從之。塔斯布哈言:「此大事,遽爾更張,乞與老臣更議之。」帝不從。三寶努言:「尚書省既立,更新庶政,變易鈔法,用官六十四員,其中宿衛之士有之,品秩未至者有之,未曆仕者有之。此皆素習於事,既已任之,宜勿拘例,授以宣敕。」制可,仍改各行中書省為行尚書省,條畫頒示天下,敢有阻撓者罪之。 己未,置太子右衛率府,命左丞相托克托、御史大夫布琳尼敦領府事,取河南蒙古軍萬餘人隸之。 王約曰:「左衛率府,舊制有之,今置右府何為?諸公深思之,不可以累儲宮也。」太子又命取安西軍器給宿衛士,約謂詹事鄂勒哲曰:「詹事移文千里取兵器,人必驚疑。主上聞之奈何?」鄂勒哲愧謝曰:「實慮不及此。」又命福建取繡工童男女六人,約言曰:「福建去京師六七千里,使人父子相離,有司承風動擾,豈美事耶?」太子即命止之,稱善再三。家令薛居言陝西分地五事,命往理之,約不為署行,語之曰:「太子,潛龍也,當勿用之時,為飛龍之事,可乎?」遂止。太子喜,諭群下曰:「事未經王彥博議者,勿啟。」一日約方啟事,一宦官侍側,太子問曰:「自古宦官壞人家國,有諸?」對曰:「宦官善惡皆有之,但恐處置失宜耳。」太子深然其言。彥博,約字也。 是月,司徒、加平章政事石天麟薨。 天麟在世祖時,以忠直見稱。江南道觀偶藏宋主遺像,有僧素與交惡,發其事,將置之極刑。世祖以問天麟,對曰:「遼國主、後銅像在西京者,今尚有之,未聞有禁令也。」事遂寢。世祖嘗以所禦金龍頭杖賜之,曰:「卿年老,出入宮掖,杖此可也。」歿年九十二。追封冀國公,諡忠宣。 九月,庚辰朔,詔:「朝廷得失,軍民利害,有上言者,皆得實封以聞,在外者赴所屬轉達。各處人民,饑荒轉徙複業者,逋欠並行蠲免,仍除差稅三年。田野死亡,遺骸暴露,官為收拾。」 頒行至大銀鈔,詔曰:「昔我世祖皇帝,始造中統交鈔以便民用,歲久法隳,亦既更張,印造至元寶鈔。逮今又二十三年,物重鈔輕,不能無弊,乃循舊典,改造至大銀鈔,頒行天下。至大銀鈔一兩,准至元鈔五貫,白銀一兩,赤金一錢。隨路立平准行用庫,買賣金銀,倒換昏鈔;或民間絲綿布帛,赴庫回易,依驗時估給價。隨處路府州縣,設立常平倉以權物價,豐年收糴菽麥米穀,青黃不接之時,比附時估,減價出糶,以遏沸湧。金銀私相買賣及海舶興販金、銀、銅錢、絲錦、布帛下海者,並禁之。中統交鈔,詔書到日,限一百日盡數赴庫倒換;諸色課程,如收至大銀鈔,以一當五頒行。至大銀鈔二兩至一厘,定為一十三等,以便民用。」元之鈔法,至是凡三變雲。 監察禦史張養浩言立尚書省不便;既立,又言變法亂政,將禍天下;台臣抑而不聞。養浩曰:』昔僧格用事,台臣不言,後幾不免。今禦史既言,又不以聞,台將安用!」 江南治書侍御史敬儼,以議立尚書省不便忤宰臣意,適兩淮鹽法久杯,乃左遷儼為轉運使,欲陷之。儼至,黜貪厘弊,課役增羨至二十五萬引。河南省臣來會鹽筴,欲以所增羨為歲入常額。儼以民罷已甚,以羨為額,是病民以為己也,不可。乃止。 癸未,尚書省言:「古者設官分職,各有攸司。方今地大民眾,事益繁冗。若使省臣總挈綱領,庶官各盡厥職,其事豈有不治!頃歲省務壅塞,朝夕惟署押文案,事皆廢弛。天災民困,職此之由。請自今省部一切皆令從宜處置,大事或須上請,得旨即行,用成至治;上順天道,下安民心。」又言:「國家地廣民眾,古所未有。累朝格例,前後不一,執法之吏,輕重任意,請自太祖以來所行政令九千餘條,刪除煩冗,使歸於一,編為定制。」並從之。 以大都城南建佛寺,立行工部,領行工部事三人,行工部尚書二人,仍令尚書左丞相托克托兼領之。 丙戌,帝至自上都。 詔訪求先朝舊臣,特除耶律希亮翰林學士承旨。希亮,鑄之子也,先事世祖為符寶郎,累遷吏部尚書,屢進讜言,為世祖所嘉納,以足疾謝事,家居二十餘年,至是複召用。尋命知制誥兼修國史。希亮以職在史官,乃類次世祖嘉言善行以進。 癸巳,以薪價貴,禁權豪畜鷹犬之家不得佔據山場,聽民憔采。 丙申,禦史台言:「頃年歲凶民疾,陛下哀矜賑之,獲濟者眾。今山東大饑,流民轉徙,請以本台沒入贓鈔萬錠賑救之。」制日。 又言:「比者近侍為人奏請,賜江南田一千二百三十頃,為租五十萬石,請拘還官。」從之。 巳亥,始製錢。先是行鈔法,雖皆以錢為文,而廢錢弗鑄。至是始於大都立資國院,山東、河南、遼陽、江淮、湖廣、四川立泉貨監六,產銅之地立提舉司十九,鑄錢。曰至大通寶者,每一文准銀鈔一厘,曰大元通寶者,准至大錢十文,與歷代錢通用。其當五、當三、折二,並以舊數用之。既而禦史台言:「至大銀鈔始行,品目繁多,民猶未悟,而又兼行銅錢,慮有相妨。今民間拘收銅器甚急,民殊不便,請與省臣調議。」不報。 尚書省言:「三宮內降之旨,曩中書奏請勿行,臣等謂宜仍舊行之。倘於大事有害,則複奏請。中書之務,請以盡歸臣等。至元二十四年,凡宣敕亦以尚書省掌之,今臣等議,宜從尚書省任人,而以宣敕散官委之中書。」從之。 詹事院啟太子,金州獻瑟瑟洞,請遣使采之。太子曰:「所寶維賢,瑟瑟何用焉!若是者,後勿複聞。」先是近侍言賈人有獻美珠者,太子曰:「吾服禦雅不喜飾以珠璣,生民膏血,不可輕耗。汝等當廣進賢才,以恭儉愛人相規,不可導以奢靡蠹財也。」 丁未,三寶努言養豹者害民為甚,詔禁之,有複犯者,雖貴幸亦加罪。 冬,十月,庚戌朔,以皇太子為尚書令。 初,帝從塔特布濟等言,凡中書宣敕,皆以尚書掌之。至是太子言:「舊制,百官宣敕皆歸中書,以臣為中書令故也。自今敕牒宜令尚書省給降,宣命仍委中書。」從之。 以郝彬為參知政事。彬見尚書省諸同列生事要功,殺無罪之人,務積誠意相開引,或從或違,橫不可制。旋命兼大司徒,不拜。彬見皇太子,懇辭至力,因稱疾篤,遂得歸。 丙辰,約蘇言:「江南平垂四十年,其民止輸地稅、商稅,餘皆無與。其富室有蔽占王民,奴使之者,動輒百千家,有多至萬家者。請自今有歲收糧五萬石以上者,令石輸二升於官,仍質一子為軍;所輸之糧,半入京師以養衛士,半留於彼以備凶年。富國安民,無善於此。」詔如其言行之。 辛酉,弛酒禁,立酒課提舉司。 尚書省以錢谷繁劇,增戶部侍郎、員外郎各一員;又增禮部侍郎、郎中各一員,凡言時政者屬之。 立太廟廩犧署,設令、丞各一員。 乙丑,以皇太后有疾,詔釋天下大辟百人。 癸酉,尚書省言:「比年揀汰冗官之故,百官俸至今未給,請如大德十年所設員數給之,餘弗給。」從之。 加知樞密院事圖呼魯左丞相。 戊寅,禦史台言:「常平倉本以益民,然歲不登,遽立之必反害民,罷之便。」又言:「歲凶乏食,不宜遽弛酒禁。」詔與省臣議。 是月,右丞相阿實克布哈薨。 阿實克布哈忠直廉介,嘗命出太府金分賜諸王、貴戚及近侍。方出朝,見一人倉皇若有所懼狀,曰:「此必盜金者。」召詰之,果得黃金五十兩,白金百兩,以聞;就以金賜之,命誅盜者,辭曰:「盜誅固當,金非臣所宜得,願還金以贖盜死。」帝悅而從之。有以左道惑眾者,大室多信之,捕置於法。後追封順甯王,諡忠烈。 十一月,庚辰朔,以徐、邳連年大水,悉免今歲差稅;又以東平、濟寧薦饑,免差稅之半,下戶悉免之。 增吏部郎中、員外郎、主事各一員,令考功以行黜陟。 八百媳婦及大小徹裡諸蠻作亂,詔遣雲南右丞索勒濟爾威往招諭之。此至,為賊所賂,複肆攻掠,遂以敗還,命嚴鞫之。 乙酉,尚書省及太常禮儀院言:「郊祀者,國之大典。今南郊之禮已行而未備。北郊之禮,尚未舉行。今年冬至祀天南郊,請以太祖配;明年夏至祀地北效,請以世祖配。」制可。 辛醜,尚書省言:「國之糧儲,歲費浸之,而所入不足。今歲江南頗熟。欲遣和糴,恐米價倍僧,請以至大鈔二千錠分之江浙、河南、江西、湖廣四省,于來歲諸色應支糧者,視時直予以鈔,可得百萬;不給則足以各省錢。」從之。 丁未,擇衛士子弟充國子學生。 十二月,乙卯,帝親饗太廟,上太祖聖武皇帝諡、廟號及光獻皇后諡,又上睿宗景襄皇帝諡、廟號及莊聖皇后諡。 武昌婦人劉氏,詣禦史台訴三寶努奪其所進亡宋玉璽一,金椅一,夜明珠三。詔尚書省臣及禦史中丞雜問。乃三寶努謫武昌時與劉往來,及三寶努貴,劉托以追逃婢來京師,至三寶努家,見逃婢所竊物,以問,三寶努不答,劉忿,訴於台。獄成,以劉氏為妄,杖之歸籍。時三寶努已晉太保,而素行不孚於眾如此。 丙辰,並中書省左右司。 遣使往諸路分揀逋負,合征者征之,合免者免之。 辛酉,申禁漢人執弓矢、兵仗。 壬戌,陽曲縣地震,有聲如雷。 丁醜,詔:「封贈內外百官,三品以上者許請諡。凡請諡者,許其家具本官平日勳勞、政績、德業、藝能,經由所在官司保勘,與本家所供相同,轉申吏部考覆呈都省,都省准擬,令太常禮儀院驗事蹟定諡。若勳戚大臣奉旨賜諡者,不在此例。」 商議遼陽行中書省事洪君祥卒。君祥自少受知世祖,許為遠大之器。從南伐,戰功較多,及退居,則絕口不言時事。 浦江鄭文嗣家,十世同居,凡二百四十餘年,一錢尺帛,無敢私者。文嗣卒,從弟大和繼主家事,益嚴而有恩,家庭中凜如官府,子弟稍有過,頒白者猶鞭之。每遇歲時,大和坐堂上,群從子侄皆盛衣冠雁行立左序下,以次進拜跪,奉觴上壽畢,皆肅容拱手,自右趨出,足武相銜,無敢參差者。見者嗟慕,謂有三代遺風。有司以狀聞,詔表其門,複其役。 大和方正,不奉浮屠、老子教,冠婚喪葬,必稽朱熹《家禮》而行,執親喪,三年不禦酒肉。子孫從化,皆孝謹,雖嘗仕宦,不敢一毫有違家法。諸婦惟事女工,不使預家政。宗族、閭裡,皆懷之以恩。家蓄兩馬,一出則一為之不食,人以為孝義所感。 初,李孟既逃去,有譖於帝者曰:「內難初定時,孟嘗勸皇太子自取。」帝弗之信。一日,太子侍夜宴,飲半,忽戚然改容,帝曰:「吾弟何不樂?」太子從容起謝曰:「賴天地、祖宗神靈,神器有歸。然成今日母子、兄弟之歡者,李道複之功為多。適有所思,不自知其變於色耳。」道複,孟之字也。帝感其言,即命訪孟,得之許昌陘山,遣使召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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