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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符二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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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符二年遼壽昌五年。己卯,一零九九年 春,正月,遼主如魚皃濼。 丁卯,出內金帛二百萬,備陝西邊儲。 辛未,詔張舜民、畢仲游、孫朴、趙睿、梅灝、陳察、李昭玘並罷館職。 二月,甲戌朔,令監司舉本路學行優異者各二人。 己卯,詔許高麗國王遣士賓貢。 辛巳,詔:「自今應被旨舉官,所舉不當,具舉主姓名以聞。」 甲申,夏人以國母喪,遣使來告哀,且謝罪。詔卻其使。 戊子,鄜延鈐轄劉安敗夏人於神堆。 乙未,詔吏部:「守令課績,從禦史台考察,黜其不實者。」 曾布言:「章惇、蔡卞施行元祐人,眾論皆謂過當。然此豈為詆訾先朝,大抵多報私怨耳。惇、卞初相得,故惇于卞,言無不聽;及相失,卞多反其事,人皆笑之。今朝廷政事一出於卞,無敢違者。」帝曰:「蔡京尤與惇不足。」布曰:「惇于蔡氏兄弟無不畏者,近頗欲屈意求和於京,而京不為之屈也。 庚辰,歐陽棐朝見,帝目之,語曾布曰:「此元祐五鬼。」布曰;「亦聞有此名,元祐附麗,亦必有之,治郡亦常才,然棐,歐陽修之子,登進士第,修于英宗定策之際最有功。」帝頷之。 丙申,詔吏部員外郎孫諤與合入差遣,以元祐訴理有銜冤飲恨之語也。 夏人告敗於遼以求援。三月,丙辰,遼使蕭德崇來,為夏人請緩師,仍獻玉帶。 築環慶路定邊城。 丁巳,秦鳳經略司言吳名革率部族孳畜歸順,詔名革補內殿承旨,首領李𠼪補右侍禁,及賜錢帛有差。 夏,四月,庚辰,幸莘王府。 丙戌,築鄜延、河東路暖泉、烏龍砦。 丁亥,以旱減四京囚罪一等,杖以下釋之。 辛卯,詔:「鞫獄,徒以上須結案,及審錄審奏然後斷遣;不如令者坐之。 癸巳,封永嘉郡王偲為睦王。 遣中書舍人郭知章報聘於遼。 甲午,以江、淮、荊、浙等路發運使張商英為權工部侍郎。 丁酉,築威羌城。 章惇乞退,遂徑出居僧舍,其家已先出。帝乃令約攔行李,勿受惇氣解機務章奏。 五月,甲辰,太白晝見。 庚戌,築鄜延路金湯城。 癸亥,奉遷真宗神禦于萬壽觀延聖殿。 建西安州及天都等砦。 是日,遼主謁乾陵。 乙丑,進章惇官五等,曾布三等,許將、蔡卞、黃履皆二等。 戊辰,詔:「朕閱陳次升任禦史日章奏,觀其微意,附會權臣,詆毀先帝。朕含容其過,委以諫職,複敢狃習故態,觀望言事,久居其位,殊無小補。可罷職,與遠小監當。」乃責監全州鹽酒稅。 遼以南府宰相額特勒兼西北路招討使、禁軍都統。 己巳,遼主駐沿柳湖。 六月,庚辰,賜熙河蘭會路新砦名會川城。 甲申,遼以知右伊勒希巴蕭藥師努為南面林牙兼知契丹行宮都部署事。 甲午,賜環慶路之字平曰龍平關。 乙未,五國部長朝于遼。 戊戌,築定邊、白豹城訖工,閤門使張存等,轉官、賜金帛有差。 准布貢於遼。 己亥,河決內黃口,東流斷絕。 遼以興聖宮使耶律薩嘉努為右伊勒希巴。 秋,七月,壬寅朔,惕德部長貢于遼。 庚戌,河北河漲,沒民田廬,遣官賑之。 辛亥,遼主如大牢古山。 己未,詔水部員外郎曾孝廣詣河北路相度措置河事。孝廣嘗為水官,不主東流,故特遣之。 邈川首領轄戩,性嗜殺,部族攜貳。大酋森摩沁展等有異志,以轄戩季父索諾木丹津雄武,譖殺之,其黨皆死。獨峞酋沁羅結得逃,以董戩疏族實巴袞居隴逋部,河南諸羌多附之,乃往依焉,遂奉實巴袞之子巴勒藏據薩格城。轄戩攻殺巴勒藏,沁羅結奔河州,說洮西安撫使王贍以取青唐之策。贍言于朝,章惇許之,贍引兵趨邈川。丙寅,欽彪阿成以城降,贍留屯之。 先是蹇序辰言:「請將六曹諸司自元豐八年四月以來應改更法度言涉譏訕者,盡數檢閱,隨事編數,並著所任官姓名具冊申納三省。」李積中亦以為言。三省不行,逾半年矣,至是乃複檢舉降詔,意欲有所羅織故也。 八月,壬申,知河南府盛陶改知和州,以言者論其元祐中詆誣先烈,排毀舊弼也。 癸酉,章惇等進《新修敕令式》。惇讀於帝前,其間有元豐所無而用《元祐敕令》修立者,帝曰:「元祐亦有可取乎?」惇等對曰:「取其善者。」 甲戌,太原地震。 詔:「大河水勢十分北流,將河事付轉運司,責州縣共力救護北流堤岸。」 戊寅,皇子生,賢妃劉氏產也。 乙酉,賜熙河路緡錢百萬,撫綏部族。 丁亥,城會州。元豐中,雖加蘭會與熙河為一路,而會州實未複。至是始城之,以西安城北六砦隸焉。 轄戩自知其下多叛,乃脫身自青唐詣河州,降于王贍,詔胡宗回為熙河經略使以節制之。 癸巳,太白晝見。 甲午,建葭蘆砦為晉寧軍。 九月,庚子朔,夏人來謝罪。 辛醜,左司諫王祖道言:「全河北流,淹沒有戶田苗,請先正吳安持、鄭佑、李仲、李偉之罪,投之遠方,以明先帝北流之志。」詔令工部檢詳東流建議及董役之人,以名聞奏。 癸卯,命禦史檢點三省、樞密院,並依元豐舊制。 甲辰,幸儲祥宮。 乙巳,幸醴泉觀。 丁未,詔立賢妃劉氏為皇后。 孟後既廢,章惇與內侍郝隨、劉友端相結,請妃正位中宮。時帝未有儲嗣,會妃生子,帝大喜,遂立之。 戊午,通判潭州畢漸言:「應元祐中諸路所立碑刻紀事等,請悉令碎毀。」從之。 己未,青唐酋隆贊以城降。 壬戌,雨,罷秋宴。 甲子,右正言鄒浩除名,新州羈管。 時章惇獨相用事,浩上章露劾,數其不忠侵上之罪,未報而劉後立。浩上疏曰:「臣聞天下之與後,猶日之與月,陰之與陽,相須而成;則立後以配天子,安得不審!今陛下為天下擇母,而所立乃賢妃劉氏,一時公議,莫不疑惑,誠以國家自有仁祖故事,不可不遵用之耳。蓋皇后郭氏與美人尚氏爭寵致罪,仁祖既廢後,不旋踵並斥美人,所以示至公也。及立後,則不選於嬪妃而卜于貴族,所以遠嫌,為萬世法也。陛下之廢孟氏,與郭氏無以異。然孟氏之罪,未嘗付外雜治,果與賢妃爭寵而致罪乎?世不得而知世;果不與賢妃爭寵而致罪乎?世亦不得而知也。若與賢妃爭寵而致罪,則並斥美人以示至公,有仁祖故事存焉,二者必居一於此矣。孟氏罪廢之初,天下孰不疑賢妃所為?及讀詔書有別選賢族之語,又聞陛下臨朝慨歎,以為國家不幸,於是天下始釋然不疑。今竟立之,豈不上累聖德?臣觀白麻所言,不過稱其有子,及引永平、祥符事以為證。臣請論其所以然。若曰有子可以為後,則永平貴人朱嘗有子,所以立者,以德冠後宮故也;祥符德妃亦未嘗有子,所以立者,以鐘英甲族故也。又況貴人實馬援之女,德妃無廢後之嫌,迥與今日事體不同。頃年冬,妃從享景靈宮,是日雷變甚異;今宣制之後,霖雨飛雹,自奏告天地宗廟以來,陰淫不止;天意昭然。望不以一時改命為甚難,而以萬世公議為足畏,追停冊禮,別選賢族,如初詔施行。」帝謂浩曰:「此亦祖宗故事,豈獨朕邪!」對曰:「祖宗大德,可法者多矣,陛下不之取而效其小疵,臣恐後世之責人無已者紛紛也。」帝變色,猶不怒;明日,章惇入對,極詆浩狂妄,遂有此責。章留中不下。 尚書右丞黃履言:「浩犯顏納忠,不宜遽斥之死地。」坐罷,知亳州。 初,陽翟田晝,議論慷慨,與浩以氣節相激厲。浩除正言,晝適監廣利門,往見浩,問曰:「平日與君相許者何如?今君為何官?」浩謝曰;「上遇群臣,未嘗假以辭色,獨於浩差若相喜。天下事固不勝言,意欲待深相信而後發,貴有益也。」晝然之。既而謝病歸裡,邸狀報立後,晝謂人曰:「志完不言,可以絕交矣!」志完,浩字也。浩得罪,晝迎諸塗,二人流連三日。臨別,浩出涕,晝正色責之曰:「使志完隱默官京師,遇寒疾不汗,五日死矣,豈獨嶺海之外能死人哉!願君毋以此舉自滿,士所當為者,未止此也。」浩茫然自失,歎曰:「君之贈我厚矣!」 浩之將論事也,以告其友宗正寺簿仙游王回,回曰:「事有大於此者乎?子雖有親,然移忠為孝,亦太夫人素志也。」及浩南遷,人莫敢顧,回斂交遊錢與浩治裝,往來經理,且慰安其母。邏者以聞,逮詣詔獄,眾為之懼,回居之晏如。禦史詰之,回曰:「實嘗預謀,不敢欺也。」因誦浩所上章,幾二千言。獄上,除名停廢,回即徒步出都門,行數十裡,其子追及,問以家事,不答。 丙寅,禦文德殿,冊皇后。 閏月,庚午朔,朝請郎賈易特授保靜軍司馬,邵州安置;以在元祐中任台諫,羽翼權臣,誣謗先猷故也。 癸酉,置律學博士員。 詔詳議廟制。 轄戩既降于王贍,而贍與總管王湣爭功,交訟於朝。於是青唐大酋森摩沁展迎實巴袞入城,立瑪爾戩之子隆贊為主,其勢複張。轄戩大懼,自髡為僧以祈免。熙河帥胡宗回督贍進師,贍急攻,隆贊及森摩沁展等皆出降,贍入據其城。詔青唐為鄯州、隴右節度;邈川為湟州,宗哥城為龍支城,並隸隴右。命王贍知鄯州,王厚知湟州。 丙子,遼主駐獨盧金。 戊寅,以廓州為寧砦城。 丙戌,梁州團練使仲忽進古方鼎,識曰「魯公作文王尊彝」。 甲午,熒惑犯太微垣左執法。 乙未,皇子薨,追賜名茂,贈越王,諡曰沖獻。 遼招討使額特勒討西北邊部之為寇者,俘獲甚眾,獲馬駝牛羊各數萬。 冬,十月,庚戌,集賢殿修撰文及甫落職,知均州,依呂大防例,不得引用期數赦恩敘複。 壬子,詔河北大名二十二州軍置馬步軍指揮,以廣威、保捷為名。 丁巳,遼額特勒奏西北邊之捷。 丙寅,遼以同知南京留守事蕭德勒岱知北院樞密使事。 戊辰,遼賑遼州饑,仍免租賦。 十一月,甲戌,遼賑南北二糾。 丁亥,詔以綏德城為綏德軍。 壬辰,詔:「河北黃河退灘地,聽民耕墾,免租稅三年。」 乙未,詔:「諸州置教授者,依太學三舍法考選生徒,升補悉如太學三舍法。州許補上舍一人,內舍二人,歲貢之。其上舍附太學外舍,試中,補內舍,三試不升,遣還其州。其內舍免試補太學外舍生。」 十二月,庚子,夏人屢敗,遣其臣令能威明結等來謝罪,且進誓表。詔許其通好,歲賜如舊。自是西垂民少安。 壬戌,水部員外郎曾孝廣言:「大河見行滑州、通利軍之間,蘇村埽今年兩經危急。請自此埽危急處,候來年水發之時,乘勢開埽,導河使之北行,以遂其性,下合內黃縣西行河道,永久為便。」從之。 甲子,遼以參知政事趙孝嚴為漢人行宮都部署,以漢人行宮都部署梁援為遼興軍節度使,以樞密直學士耶律儼參知政事。 是歲,夏改元永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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