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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成子孫傳(3)


  陳留王虔,昭成子紇根之子也。少以壯勇知名。登國初,賜爵陳留公。與衛王儀破黜弗部。從攻衛辰。慕容寶來寇,虔絕其左翼。寶敗,垂恚憤來桑乾。虔勇而輕敵,于陳戰沒。

  虔姿貌魁傑,武力絕倫。每以常槊細短,大作之猶患其輕,複綴鈴於刃下。其弓力倍加常人。以其殊異於世,代京武庫常存而志之。虔常臨陣,以槊刺人,遂貫而高舉。又嘗以一手頓槊於地,馳馬偽退,敵人爭取,引不能出。虔引弓射之,一箭殺二三人,搖槊之徒亡魂而散。徐乃令人取槊而去。每從征討,常先登陷陣,勇冠當時,敵無眾寡,莫敢抗其前者。及薨,舉國悲歎,為之流涕。太祖追惜,傷慟者數焉。追諡陳留桓王,配饗廟庭。封其子悅為朱提王。

  悅外和內佷,太祖常以桓王死王事,特加親寵。為左將軍,襲封。後為宗師。悅恃寵驕矜,每謂所親王洛生之徒言曰:「一旦宮車晏駕,吾止避衛公,除此誰在吾前?」

  衛王儀,美髯,為內外所重,悅故雲。初,姚興之贖狄伯支,悅送之。路由雁門,悅因背誘姦豪,以取其意,後遇事譴,逃亡,投雁門,規收豪傑,欲為不軌,為土人執送,太祖恕而不罪。太宗即位,引悅入侍,仍懷奸計,說帝雲:「京師雜人,不可保信,宜誅其非類者。又雁門人多詐,並可誅之。」

  欲以雪其私忿。太宗不從。悅內自疑懼,懷刀入侍,謀為大逆。叔孫俊疑之,竊視其懷,有刀,執而賜死。

  弟崇,世祖詔令襲桓王爵。崇性沉厚。初,衛王死後,太祖欲敦宗親之義,詔引諸王子弟入宴。常山王素等三十餘人咸謂與衛王相坐,疑懼,皆出逃遁,將奔蠕蠕,唯崇獨至。太祖見之甚悅,厚加禮賜,遂寵敬之,素等於是亦安。久之,拜並州刺史,有政績。從征蠕蠕,別督諸軍出大澤,越涿邪山,威懾漠北。薨,諡曰景王。

  子建,襲,降爵為公。位鎮北將軍、懷荒鎮大將。卒。

  建子琛,位恒朔二州刺史。

  琛子翌,尚書左僕射。

  虔兄顗,性嚴重少言,太祖常敬之。雅有謀策,從平中山,以功賜爵蒲城侯、平盧太守,特見寵厚,給鼓吹羽儀,禮同嶽牧。蒞政以威信著稱。居官七年,乃以元易幹代顗為郡。時易幹子萬言得寵于太祖,易幹恃其子,輕忽於顗,不告其狀,輕騎卒至,排顗墜床而據顗坐。顗不知代己,謂以罪見捕。既而知之,恥其侮慢,謂易幹曰:「我更滿被代,常也;汝無禮見辱,豈可容哉!」

  遂搏而殺之,以狀具聞。太祖壯之。萬言累以訴請,乃詔顗輸贖。顗乃自請罪,太祖赦之,複免其贖。病卒。

  子侖,世祖時襲父爵,以功除統萬鎮將。後從永昌王仁南征,別出汝陰。濟淮,劉義隆將劉康祖屯于慰武亭以邀軍路。師人患之。侖曰:「今大風既勁,若令推草車方軌並進,乘風縱煙火,以精兵自後乘之,破之必矣。」

  從之。斬康祖,傳首行宮。高宗即位,除秦州刺史,進爵隴西公。卒,諡定公。子琛襲爵。

  毗陵王順,昭成子地幹之子也。性疏佷。登國初,賜爵南安公。及太祖討中山,留順守京師。柏肆之敗,軍人有亡歸者,言大軍奔散,不知太祖所在。順聞之,欲自立,納莫題諫,乃止。時賀力眷等聚眾作亂于陰館,順討之不克,乃從留宮自白登南入繁畤故城,阻灅水為固,以甯人心。太祖善之,進封為王,位司隸校尉。太祖好黃老,數召諸王及朝臣親為說之。在坐莫不祗肅,順獨坐寐欠伸,不顧而唾。太祖怒,廢之。以王薨於家。

  遼西公意烈,昭成子力真之子也。先沒于慕容垂,太祖征中山,棄妻子迎于井陘。及平中原,有戰獲勳,賜爵遼西公,除廣平太守。時和跋為鄴行台,意烈性雄耿,自以帝屬,恥居跋下,遂陰結徒黨,將襲鄴,發覺賜死。

  子拔幹,博知古今。父雖有罪,太祖以拔幹宗親,委之心腹。有計略,屢效忠勤。太宗踐阼,除勃海太守,吏人樂之。賜爵武遂子。轉平原鎮將,得將士心。卒,諡曰靈公。

  子受洛,襲,進爵武邑公,卒。

  子叱奴,武川鎮將。

  叱奴子洪超,頗有學涉。大乘賊亂之後,詔洪超持節兼黃門侍郎綏慰冀部。還,上言:「冀土寬廣,界去州六七百里,負海險遠,宜分置一州,鎮遏海曲。」

  朝議從之,後遂立滄州。卒於北軍將、光祿大夫。

  意烈弟勃,善射禦,以勳賜爵彭城公。卒,陪葬金陵。

  長子粟,襲。世祖時,督諸軍屯漠南。蠕蠕囗表聞。粟亮直,善馭眾,撫恤將士,必與之同勞逸。征和龍,以功進封為王。薨,陪葬金陵。

  粟弟渾,少善弓馬,世祖嘉之。會有諸方使命,渾射獸三頭,發皆中之,舉坐鹹以為善。及為宰官尚書,頗以驕縱為失,坐事免。徙長社,為人所害。

  子庫汗,為羽林中郎將。從北巡,有兔起乘輿前,命庫汗射之,應弦而斃。世祖悅,賜一金兔以旌其能。高宗起恭宗廟,賜爵陽豐侯。顯祖即位,複造高宗廟,拜殿中給事,進爵為公。庫汗明於斷決,每奉使察行州鎮,折獄以情,所曆皆稱之。秦州父老詣闕乞庫汗為刺史者前後千餘人,朝廷許之。未及遣,遇病卒。子古辰襲。

  昭成子窟咄。昭成崩後,苻洛以其年長,逼徙長安,苻堅禮之,教以書學。因亂隨慕容永東遷,永以為新興太守。

  劉顯之敗,遣弟亢泥等迎窟咄,遂逼南界。於是諸部騷動。太祖左右于桓等謀應之,同謀人單烏幹以告。太祖慮駭人心,沉吟未發。後三日,桓以謀白其舅穆崇,崇又告之。太祖乃誅桓等五人,余莫題等七姓,悉原不問。太祖慮內難,乃北逾陰山,幸賀蘭部,遣安同及長孫賀徵兵于慕容垂。賀亡奔窟咄,安同間行遂達中山。慕容垂遣子賀驎步騎六千以隨之。安同與垂使人蘭紇俱還,達牛川,窟咄兄子意烈捍之。安同乃隱藏於商賈囊中,至暮乃入空井,得免,仍奔賀驎。軍既不至,而稍前逼。賀染幹陰懷異端,乃為窟咄來侵北部。人皆驚駭,莫有固志。於是北部大人叔孫普洛節及諸烏丸亡奔衛辰。賀驎聞之,遽遣安同、朱譚等來。既知賀驎軍近,眾乃小定。太祖自弩山幸牛川。窟咄進屯高柳。太祖複使安同詣賀驎,因克會期。安同還,太祖逾參合,出代北與賀驎會于高柳。窟咄困迫,望旗奔走,遂為衛辰殺之,帝悉收其眾。賀驎別帝,歸於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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