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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圖恢復(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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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春正月丙申,檀道濟等自清水救滑台,魏叔孫建、長孫道生拒之。丁酉,道濟至壽張,遇魏安平公乙旃眷,道濟帥甯朔將軍王仲德、驍騎將軍段宏奮擊,大破之,轉戰至高梁亭,斬魏濟州刺史悉煩庫結。 二月,檀道濟等進至濟上,二十餘日間,前後與魏三十餘戰,道濟多捷。軍至曆城,叔孫建等縱輕騎邀其前後,焚燒穀草,道濟軍乏食,不能進。由是安頡、司馬楚之等得專力攻滑台,魏主複使楚兵將軍王慧龍助之。朱修之堅守數月,糧盡,士卒薰鼠食之。辛酉,魏克滑台,執修之及東郡太守申謨,擄獲萬餘人。 檀道濟等食盡,自曆城引還,軍士有亡降魏者,具告之。魏人追之,眾忷懼,將潰。道濟夜唱籌量沙,以所餘少米覆其上。及旦,魏軍見之,謂道濟資糧有餘,以降者為妄而斬之。時道濟兵少,魏兵甚盛,騎士四合。道濟命軍士皆被甲,己白服乘輿,引兵徐出。魏人以為有伏兵,不敢逼,稍稍引退,道濟全軍而返。 青州刺史蕭思話聞道濟南歸,欲委鎮保險,濟南太守蕭承之固諫,不從。丁醜,思話棄鎮奔平昌,參軍劉振之戍下邳,聞之,亦委城走。魏軍竟不至,而東陽積聚已為百姓所焚,思話坐征,系尚方。 庚戌,魏安頡等還平城。魏主嘉朱修之守節,拜侍中,妻以宗女。 初,帝之遣到彥之也,戒之曰:「若北國兵動,先其未至,徑前入河。若其不動,留彭城勿進。」及安頡得宋俘,魏主始聞其言,謂公卿曰:「卿輩前謂我用崔浩計為謬,驚怖固諫。常勝之家,始皆自謂逾人,至於歸終,乃不能及。」司馬楚之上疏,以為「諸方已平,請大舉伐宋」。魏主以兵久勞,不許。征楚之為散騎常侍,以王慧龍為滎陽太守。慧龍在郡十年,農戰並修,大著聲績,歸附者萬餘家。帝縱反間于魏,雲:「慧龍自以功高位下,欲引宋人入寇,因執司馬楚之以叛」。魏王聞之,賜慧龍璽書曰:「劉義隆畏將軍如虎,欲相中害,朕自知之。風塵之言,想不足介意。」帝複遣刺客呂玄伯刺之,曰:「得慧龍首,封二戶男,賞絹千匹。」玄伯詐為降人,求屏人有所論。慧龍疑之,使人探其懷,得尺刀。玄伯叩頭請死,慧龍曰:「各為其主耳。」釋之。左右諫曰:「宋人為謀未已,不殺玄伯無以制將來。」慧龍曰:「死生有命,彼亦安能害我。我以劉義為捍蔽,又何憂乎。」遂舍之。 夏閏六月,魏主遣散騎侍郎周紹來聘,且求昏,帝依違答之。 九年夏五月,帝遣使者趙道生聘于魏。六月,魏主遣散騎常侍鄧穎來聘。 十年春二月壬午,魏主如河西,遣兼散騎常侍宋宣來聘,且為太子晃求婚,帝依違答之。冬十二月,魏甯朔將軍盧玄來聘。 十四年春二月,帝遣散騎常侍劉熙伯如魏議納幣,會帝女亡而止。十八年秋八月辛亥,魏遣散騎侍郎張偉來聘。二十一年秋八月,魏主使員外散騎常侍高濟來聘。 二十二年夏六月,帝謀伐魏。 冬十一月,魏選六州驍騎二萬,使永昌王仁、高涼王那分將之,為二道,掠淮、泗以北,徙青、徐之民以實河北。 二十三年春二月,太原顏白鹿私入魏境,為魏人所得,將殺之,詐雲:「青州刺史杜驥使其歸誠」。魏人送白鹿詣平城,魏主喜曰:「我外家也,使崔浩作書與驥,且命永昌王仁、高涼王那將兵迎驥,攻冀州刺史申恬于曆城。杜驥遣其府司馬夏侯祖歡等將兵救曆城,魏人遂寇兗、青、冀三州,至清東而還,殺掠甚眾,北邊騷動。 帝以魏寇為憂,諮訪群臣。禦史中丞何承天上表,以為「凡備匈奴之策,不過二科:武夫盡征伐之謀,儒生講和親之約。今若欲追蹤衛、霍,自非大田淮、泗,內實青、徐,使民有贏儲,野有積穀,然後發精卒十萬,一舉蕩夷,則不足為也。若但欲遣軍追討,報其侵暴,則彼必輕騎奔走,不肯會戰,徒興巨費,不損於彼,報復之役,將遂無已,斯策之最末者也。安邊固守,于計為長。臣竊以曹、孫之霸,才均智敵,江、淮之間,不居各數百里。何者。斥候之郊,非耕牧之地,故堅壁清野以候其來,整甲繕兵以乘其弊。保民全境,不出此塗。要而歸之,其策有四:一曰移遠就近。今青、兗舊民及冀州新附,在界首者三萬餘家,可悉徙置大峴之南,以實內地。二曰多築城邑,以居新徙之家,假其經用,春夏佃牧,秋冬入保。寇至之時,一城千家,堪戰之士,不下二千,其餘羸弱,猶能登陴鼓噪,足抗群虜三萬矣。三曰纂偶車牛,以載糧械,計千家之資,不下五百耦牛,為車五百兩,參合鉤連,以衛其眾。設使城不可固,平行趨險,賊所不能幹,有急徵發,信宿可聚。四曰計丁課仗。凡戰士二千,隨其便能,各自有仗,素所服習,銘刻由己,還保輸之於庫,出行請以自新。弓簳利鐵,民不得者,官以漸充之。數年之內,軍用粗備矣。近郡之師,遠屯清、濟功費既重,嗟怨亦深,以臣料之,未若即用彼眾之易也。今因民所利,導而帥之,兵強而敵不戒,國富而民不勞,比於優複隊伍,坐食糧廩者,不可同年而校矣。」 二十六年。帝欲經略中原,群臣爭獻策以迎合取寵。彭城太守王玄謨尤好進言,帝謂侍臣曰:「觀玄謨所陳,令人有封狼居須意。」禦史中丞袁淑言於上曰:「陛下今當席捲趙、魏,檢玉岱宗,臣逢千載之會,願上《封禪書》。」上悅。淑,耽之曾孫也。秋七月辛未,以廣陵王誕為雍州刺史。上以襄陽外接關、河,欲廣其資力,乃罷江州軍府文武,悉配雍州,湘州入台租稅,悉給襄陽。 二十七年,魏主將入寇,二月甲午,大獵于梁川。帝聞之,敕淮、泗諸郡「若魏寇小至,則各堅守。大至,則拔民歸壽陽。」邊戍偵候不明,辛亥,魏主自將步騎十萬奄至。南頓太守鄭琨、潁川太守郭道隱並棄城走。是時,豫州刺史南平王鑠鎮壽陽,遣左軍行參軍陳憲行汝南郡事,守懸瓠,城中戰士不滿千人,魏主圍之。 三月,以軍興,減內外百官俸三分之一。 魏人晝夜攻懸瓠,多作高樓,臨城以射之,矢下如雨,城中負戶以汲,施大鉤于沖車之端以牽樓堞,壞其南城。陳憲內設女牆,外立木柵以拒之。魏人填塹,肉薄登城,憲督厲將士苦戰,積屍與城等。魏人乘屍上城,短兵相接,憲銳氣愈奮,將士無不一當百,殺傷萬計,城中死者亦過半。 魏主遣永昌王仁將步騎萬餘,驅所掠六郡生口北屯汝陽。時徐州刺史武陵王駿鎮彭城,帝遣間使命駿發騎,齎三日糧襲之。駿發百里內馬得千五百匹,分為五軍,遣參軍劉泰之帥安北騎兵行參軍垣謙之、田曹行參軍臧肇之、集曹行參軍尹定、武陵左常侍杜幼文、殿中將軍程天祚等將之,直趨汝陽。魏人唯慮救兵自壽陽來,不備彭城。丁酉,泰之等潛進擊之,殺三千餘人,燒其輜重,魏人奔散,諸生口悉得東走。魏人偵知泰之等兵無後繼,複引兵擊之。垣謙之先退,士卒驚亂,棄仗走。泰之為魏人所殺,肇之溺死,天祚為魏所擒,謙之、定幼文及士卒免者九百餘人,馬還者四百匹。 魏主攻懸瓠四十二日,帝遣南平內史臧質詣壽陽,與安蠻司馬劉康祖共將兵救懸瓠。魏主遣殿中尚書任城公乞地真逆拒之,質等擊斬乞地真。康祖,道錫之從兄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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