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紀校注漢安帝紀(13)

漢安帝紀(13)

　　延光元年[122年]

　　春，夫余王遣兵助玄菟，使貢獻。

　　三月丙午，大赦天下。賜天下男子爵各有差；鰥寡孤獨篤癃不能自存者粟，人三斛；貞婦帛，人三匹。

　　夏四月，京師地震^①。

　　①《范書》安帝紀作「京師郡國二十一雨雹」，續漢五行志作「延光元年四月，郡國二十雨雹」。三書各異。按陳忠之書「近以地震策免三公」及「猶有風雷之變」句，當是先有地震，複有雨雹。

　　癸巳，司空陳褒以災異免。

　　於是猶有風雷之變，有司複以追究三公。尚書僕射陳忠上書曰：「臣聞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①。故（天子）三公入則參議政事^②，出則司察群後。然王者虛己，待以殊禮，在輿為軾，在坐為起^③。漢典舊事，丞相所總，靡有不聽。今之三公，有古之名而無其實，選舉誅賞，一由尚書，尚書之任，重於三公，淩夷已來，其漸久矣。近以地震策免司空，今言者複欲切讓三公，以解天意。臣愚闇竊信宋景克己之誠。孝成皇帝時，妖星守心，納賁麗之說，令丞相方進自裁，卒不蒙其福^④。以此況之，是非之分，具可詳見。今尚書奏事，有所請造，及決天下罪法不依故事者，宜使左右責求其意，割而勿聽。上順古典之義，下防威福之專，置方圓於規矩，審輕重於權衡，誠國家之典，萬世之法也。」忠意在褒崇大臣，待下以禮，九卿疾病，使者臨問，加賜錢帛，皆忠之議也。遷尚書令、司隸校尉。

　　①見《論語》八佾孔子對魯定公之語。
　　②「天子」系衍文，刪。
　　③李賢引漢舊儀曰：「皇帝見丞相起，謁者贊稱曰『皇帝為丞相起立』，乃坐。皇帝在道，丞相迎，謁者替稱曰『皇帝為丞相下輿立』，乃升車。」
　　④事見《漢書》翟方進傳。時賁麗為郎，善為星，見熒惑守心，言大臣宜當之，故成帝賜策迫方進自殺，以塞天責。

　　初，忠父太尉寵守正，不事諸鄧，故忠不得志於其門。及鄧氏被誅，眾庶多冤之，而忠數上書，陷成其惡。奏劾司農朱寵。太子之廢^①，諸名臣來歷等守闕固爭，忠又劾奏，當世以此譏忠。

　　①太子，即順帝劉保，永甯元年立，延光三年廢，事見下文。

　　五月庚戌，宗正劉授為司空。

　　秋七月癸卯，京師地震^①。

　　①《範書》、《續漢志》「京師」下均有「郡國十三」四字，《袁紀》恐脫。

　　庚申^①，高句麗王乞降。

　　①本作「庚辰」。七月癸卯朔，無庚辰，據四部叢刊本徑改。

　　八月，羌寇敘州^①。

　　①《範書》作「七月」時事。

　　戊子，陽陵寢殿火。本志曰：棄法律：逐大臣，殺太子，以妾為妻，則火不炎上，謂火失其性而為災也。今發於先陵，此天子將變象也。若曰：「不當廢太子以自翦，如火不當害先陵之寢也。」

　　辛卯，黃龍見九真。

　　九月戊申，郡國二十七地震^①。

　　①《範書》作「九月甲戌」，《續漢志》同《袁紀》。按是月壬寅朔，不當有「甲戌」，《範書》誤。

　　冬十月，鮮卑寇雁門、定襄。

　　十一月，鮮卑攻〔太〕（九）原^①。

　　①東漢無「九原」。《範書》作「太原」，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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