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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回 強調停弟兄翻臉 爭權利姻婭失歡(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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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又拍了一個電報給吳佩孚,詞意大略相類。各方接了這幾個電報,也並沒有什麼表示,在吳佩孚一方,因見各方面情形,愈迫愈緊,知道非一戰不能解決,便親自趕到保定,來見曹錕,請曹錕召集一個會議,付之公決。曹錕也正想借會議來決定和戰,便於四月十一日,召集全體軍官,開軍事會議於保定。吳佩孚、曹銳、曹鍈、張福來、王承斌、馮玉祥、張之江等重要高級軍官,均各列席。由曹錕親自主席,吳佩孚、張福來等都主張作戰,曹銳和曹鍈都主張議和。 討論了許多時候,還沒解決。曹錕意存猶豫,張福來憤然說道:「老帥願意仍作直系領袖,不受他人節制呢?還是願作別人的附庸?如其願做直系領袖,不受他人節制,除卻努力作戰,更有何法?如其願作奉派附庸,也不必更說什麼和不和,我們立刻投降了他們,豈不省事?」 【倒是他爽快。】 眾人聽了這幾句話,都不禁失色。曹銳、曹鍈大怒,一齊起立道:「你是什麼人,敢說這反叛的話?難道不怕槍斃嗎?」 說著,都拔出手槍來。【何至槍斃。】【曹四、曹七一味媚張,媚張即所以倒吳也。】 王承斌慌忙勸住。馮玉祥也起立道:「張氏通日賣國,舉國痛恨,非聲罪致討,不足以蔽其辜。如不戰而和,恐怕全國痛恨之心,將轉移到我們身上來了。到了那時,老帥身敗名裂,恐怕悔之晚矣。」 馮氏善治軍,明大體,而勇於有為,只此數言,公義私情,兩面均到。曹錕之意稍動,回頭看張國熔、吳心田、張錫元等諸將時,只見他們也一齊起立道:「非一戰不足以盡守土之責,非驅張不足以安國家,謝天下,請老帥下令,我們情願率領部曲,決一死戰。」 吳佩孚也道:「將士之氣如此,請老帥弗再猶豫!」 曹錕見眾人都如此說,也有些醒悟,那曹銳、曹鍈卻依舊揎拳擄臂的,在那裡和眾人爭論。曹錕見兩位老弟如此,自覺不好意思,只得放出哥哥樣子,把他們喝退,二人都氣忿忿的走了。 曹銳久任直隸省長,因在氣頭上,便要提出辭職,經幕僚再三相勸,方才改辭職為請假,所有職務,都由警務處長楊以德代理。這裡吳佩孚等見曹銳、曹鍈已去,便從新討論作戰計劃,先由他解釋現在的形勢道:「我們以前所以不敢立刻決裂者,第一,因為兵力都散在陝、鄂,二則恐怕粵中出兵攻擾江西、福建,使兩省自顧不暇,無力牽制浙江。那時盧永祥之兵,得聯絡馬聯甲舊部,擾我後方。更有趙傑首鼠兩端,亦可從河南響應奉方,為我們心腹之患。現在粵中孫、陳分裂,決無暇對外,閩、贛便可以專力對付浙江,浙江也決不敢輕易出兵了。馬聯甲舊部,沒有盧氏援應,也就不敢妄動。至於趙傑,我已用優勢的兵力,將他監視,料他也決不敢明白表示態度,何況陝西、湖北之兵,現已集中河南,陝西方面,已決意暫棄,如不能一戰,哪裡去抵補陝西的損失?再則我們財力不足,餉彈匱乏,不易久持,敵方有日本為後援,又經過多年的積蓄,倒皖時,又得了許多軍資,餉械都極充足,利於持久,情勢確然如此。恐怕日子愈久,局勢便要愈壞了。」 張福來也道:「不說別的,單說他們以前教梁士詒不要發餉給我們,使我們軍士無糧,自己潰散的毒計,也無非注意在這上頭。吳帥也為這上頭,萬萬不能再忍。總之他們雖利於持久,我們偏要立刻作戰,一鼓作氣的戰敗他們,方為上計。」 曹錕道:「急急應戰,是不生問題了。現在你們且說應戰的計劃給我聽。」 吳佩孚見曹錕已經決定主張,便將進兵的計劃,詳細說了一遍。又道:「如此作戰,使敵方處於三面包圍之中,即使一時不能根本消滅,也不怕他們不卷甲而逃。老帥放心,這是有把握的。」 此時確有把握,不道將來沒把握的日子有咧。所以君子戒好戰而慎用兵。曹氏大喜,便立刻下令,吳佩孚為總司令,張國熔為東路司令,王承斌為西路司令,馮玉祥為後方司令,所有直系各人部隊,都聽吳佩孚節制。會議決定之後,便各秣馬厲兵,急急前進。 這時張作霖的兵,已經從四月九日起,以保衛京畿為名,不絕的向關內輸送。明明說退,暗暗輸進,真令人瞧不透葫蘆中藏甚妙藥。奉軍原在關內的一師三混成旅,都集中在軍糧城一帶,到了四月初,張作相又率領二十七二十八兩師入關,劄在獨流南面,四月十日,奉軍暫編第七旅,又入關駐劄津浦路良王莊,衛隊旅亦進駐津浦路一帶。四月十五日,奉軍又進兵兩旅,駐劄塘沽、天津一帶。次日,李景林又率領萬餘人開到獨流。第二日張作霖又令炮兵四營帶了五十四門大炮,進駐馬廠,輜重兵進駐蘆台。四月二十日,又派馬隊進駐通州。逐步寫來,羅羅清疏。一時大軍雲集,弄得人民東逃西散,恐慌異常。直軍第二十六師這時駐劄馬廠,原系曹鍈所部,那曹鍈因曹錕不聽他們之言,反加叱責,心中十分氣憤,所以在四月十七那天,探得奉軍將要前進,便不等命令,竟自退回保定。有此兄弟,有此部屬,曹三之不失敗者天也。這一來,不覺把吳佩孚激的大怒,立刻稟明曹錕,要將他撤換懲辦。正是: 兄弟鬩牆,外禦其侮。 蝸角紛爭,惟利是務。 未知曹鍈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人謂奉、直戰爭起于梁閣,固也。然不用梁而用直方所薦之人,則張氏對之,必不滿意,亦猶洛吳之于梁閣也。即不然,而用雙方均有關係,或兩不相干之人,則結果仍不能討雙方之好。靳氏前車,亦可借鑒。總之身為總統,而無用人之權,弊之所及,往往如此,于藩鎮又何責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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