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道格拉斯·亞當斯 > 拜拜,多謝你們的魚 | 上頁 下頁 |
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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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諾普弗勒(恐怖海峽樂隊的靈魂人物)在電吉他上有極為傑出的能力,當累了一周,在週六的晚上喝上一杯的時候,他唱起歌來簡直像個天使(該樂隊有一首著名的歌曲「Saturday Night」講述這個情形。小說這裡的意思是說,這張唱片中有這首歌——譯者)——實際上這跟現在關係不大,因為唱片還沒放到那個部分。但是等到放到那個部分的時候就會有很多其他的事情發生,加上史學家不會拿著歌目單和秒表坐在這裡驗證,所以最好還是趁著現在事情發展還很緩慢的時候先提一下。 「那我們現在就到了,」阿瑟說,「你的膝蓋了。你的左膝蓋有一些非常可怕的不對頭的地方。」 「我的左膝蓋,」芬切琪說,「絕對是好好的。」 「是好好的。」 「你知不知道……」 「什麼?」 「嗯,算了,我會告訴你的。不,繼續吧。」 「那就是說你的腳一定有些什麼……」 她在暗淡的燈光中笑了,靠著墊子毫無意義地動了動肩膀。因為宇宙中也是有墊子喜歡被靠在上面扭動,具體的說是在斯廓瀉勒斯二號星上,床墊生活的那個沼澤地裡(見《生命,宇宙以及一切》),特別是毫無意義的扭動,因為它們喜歡肩膀分兩片動起來的那種方式,很可惜那裡沒有肩膀。沒有肩膀,但這就是生活。 阿瑟把她的左腳放在自己膝蓋上仔細地看著。她的腿上衣服垂下的情形讓他心猿意馬,沒法清醒地思考。 「我得說,」他說,「我真的不知道我在找什麼。」 「你找到的時候就會知道了,」她說,「真的。」她的聲音好像設下了一個小小的圈套,「不是這只腳。」 阿瑟更加迷惑了,他放下她的左腳,轉過身好去拿她的右腳。她向前挪了一下,摟住阿瑟吻了吻,因為那張唱片已經放到了讓你沒法不這麼做的地方。你如果瞭解那張唱片你就會明白。 然後她把右腳伸給他。 他敲了敲這只腳,用手指圍著腳踝摸了一圈,摸了摸腳趾下面,摸過了腳背,什麼問題都沒發現。 她非常開心地看著他,笑著搖搖頭。 「不,別停下來。」她說,「不過現在又不是這只了。」 阿瑟停了下來,對著她放在地上的左腳皺起了眉頭。 「別停下來。」 他敲了敲她的右腳,用手指圍著腳踝摸了一圈,摸了摸腳趾下面,摸過了腳背,說:「你是不是說跟我拿起哪只腳有關呢?……」 她又聳了聳肩,斯廓瀉勒斯二號星上的一個墊子要是遇上了這個會多開心啊。 他皺起眉。 「抱我起來。」她平靜地說。 他把她的右腳放到地上,站了起來。她也站起來。他抱起她,兩人又開始接吻。吻了一會,她說: 「現在再把我放下。」 阿瑟照做了,仍然很迷惑。 「然後呢?」 她幾乎是挑戰地看著他。 「我的腳有什麼問題?」她說。 阿瑟還是不明白。他坐在地板上,然後雙手著地看著她的腳,她的腳很正常地在原位沒動。當他湊近了看的時候,一種奇異的情況令他大吃一驚。他把頭貼在地板上仔細瞅著。經過一段長長的靜默。他重重地坐了回去。 「是的,」他說,「我看到你腳的問題了。它們沒有接觸地面。」 「那……那你覺得怎麼樣?……」 阿瑟立刻抬頭看著她,發現深切的恐懼讓她的雙眼突然間變陰沉了。她咬著嘴唇在發抖。 「你覺得……」她結結巴巴地說,「你是不是……」她把頭髮甩到前面擋住了那雙充滿恐懼的眼睛。 他馬上站起身,摟住她親了一下。 「也許你能做到我可以做到的事情。」他說,然後直接從二樓的前門跨了出去(在上一冊裡,阿瑟學會了飛)。 這時候唱片放到了最美妙的地方。 §第二十三章 澤克西斯星的戰鬥仍然在狂暴地進行著。幾百艘裝備了恐怖的武器的澤爾斯拉飛船現在已經被澤克西斯飛船所發出的摧毀光束粉碎成了原子。 月亮的一塊也沒了,在那些撕裂空間結構的的炮火燃燒著經過它的時候被轟掉了第一部分。 倖存的澤爾斯拉飛船,雖然裝備著可怕的武器,現在毫無希望地被澤克西斯飛船更加強大的火力壓制住了,開始逃到正在分崩離析的月亮下面去尋求掩護。這時正在追逐它們的澤克西斯飛船突然宣佈自己放假了,然後就離開了戰場。 一切都在一瞬間感到加倍的恐懼和驚駭,可是飛船已經離開了。 飛船就這樣掌握著巨大的力量,掠過了沒有理性可言的廣闊空間,飛快,毫不費力,而且最重要的是,安靜。 福特·長官深深陷在他那從一個維修敞口改造來的油膩而發臭的鋪位裡,在他的一堆毛巾中間睡著了,夢見了他以前經常去的地方。有那麼一會他夢見了紐約。 夢裡是一個晚上,他漫步在紐約東區的河邊,那條河被污染得非常厲害,於是很自然的產生了一些新的生命形式,而且已經開始要求獲得福利和投票權。 這些新生命形式中的一個漂了過去,同時還在揮手。福特揮手作答。 那個東西扭動著到了岸邊,掙扎著爬上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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