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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羅開離開了酒店,駕著租來的車子,向著蓮子告訴他的地點駛去,車行一小時左右,他就到達了一幢十分精緻的小洋房之前。

  那房子的前後,都被修剪得整齊,看來如同絲絨一樣的草地包圍著,更妙的是,修剪者保留了草地上的一些小野花,使得草地看來大有生氣。

  羅開在房子前略停了一會,心情十分矛盾。他本來是一個要做甚麼,就立即去做的人,不會為了別的事而耽擱時間。

  這時,他答應了布姬的要求,在三個月之內,去進行一件至今為止,絶無把握的事,他就應該儘快去荷蘭才是,為甚麼又會來到了這裏?

  這時,連他自己也不能確定,到這裏來,是為了可愛的小夏天的純真的笑容,還是為了蓮子滑得像緞子一樣的皮膚和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早就有人種學家指出過,世界上的人種,皮膚最油膩滑潤的是棕種人和棕種人與其他人種的混血兒。蓮子自稱是典型的印尼人,她秀美動人的臉型,當然不是典型棕種人的臉型,可是她那種淺棕色的皮膚,尤其在興奮的時候,透出一層異樣嬌美的紅色來,卻又是世界上任何人種所沒有的。

  羅開猜想她多半有巴厘人的血統,巴厘人自十五世紀開始,在印尼的歷史上佔有極重要的地位,曾建立顯赫一時的麻諸巴歇王國,是印尼歷史上最強盛的王朝,商務和軍事活動,曾控制了整個印度洋,爪哇海、西里伯海和南中國海。

  這個王朝,和歷史上所有盛極一時的王朝一樣,在歷史的歲月之中,由盛而衰,終於消失。但是它卻也還留下了許多古物古蹟,供人憑弔。

  羅開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想起了這個曾在歷史上十分強盛的王朝來,是因為當他走進那屋子,走過草地時,看到那木結構的尖頂屋子,正中的大門之上,掛著一個相當特別的木雕──在一塊橢圓型的木牌上,是一個獅首圖案的雕刻。羅開對歷史多少有些認識,他一看就認出,那樣的圖案,曾是麻諸巴歇王國的標誌,當年,強大的艦隊的艦首和巨大的風帆上,都有這種徽號,這種徽號的最大特點,是獅首圖案之中,一雙獅眼之中,有兩隻鷹首探出來,看來十分詭異。

  羅開由於自己的外號的緣故,故一切和鷹有關的事,都十分留意。他曾就這個王國的徽號,問過幾個歷史學家和考古學家,可是都沒有一定的意見。有的說法十分空泛,說甚麼「獅代表勇猛,鷹也代表勇猛,加在一起,是加倍勇猛的意思」。

  也有的說:「在圖案中,眼睛用別的東西來替代,是常有的事,波斯的一些神像,雙眼是兩個火炬,中國的神像之中,有一雙手自雙眼中伸出來。鷹的目力超絶著稱,自然是象徵雖勇猛如獅,但是目光要銳利如鷹的意思。」

  羅開對這種意見,都持保留的態度,他認為必有十分獨特的原因,但是當然,這種原因已像許多歷史上的謎團一樣,多數是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了。

  羅開在門口站了一會,視線一直停留在那個「裝飾」上,心中隱隱感到有點奇怪!莫非屋子主人,曾和麻諸巴歇王國有甚麼關係?

  正當他在發怔之際,忽然聽到了一陣清脆的笑聲,門打開,又是一種金屬鈴聲。羅開低頭看去,看到夏天揚著頭,騎著腳踏車,疾衝了出來,一下子就在羅開的身邊擦過,向羅開揮著手,叫著:「再見!」

  羅開一怔,怪叫:「你到哪裏去?」

  夏天回過頭來,叫:「到朋友家去!」

  羅開還想叫甚麼,夏天卻把腳踏車踏得飛快,同時,他身邊響起了一個柔柔膩膩的聲音:「夏天去找小朋友了,兩個傭人都進城去辦事了。

  知道你要來,所以祇留下我一個人等你!」

  羅開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看到蓮子倚在門口,穿著一件式樣十分古怪的淺綠色的短裙,整個修長的玉腿,全裸露在外,而上半截卻又把她豐滿的雙峰,露了一半在外。她不知用甚麼香料薰過她自己,羅開隔得她還有幾步,就聞到了一股沁人的香味。

  她的臉上,沒有化粧,可是那樣更顯出一個女性原始的美麗,她似笑非笑的望著羅開。羅開作了一個手勢:「這算是甚麼暗示?」

  蓮子笑了起來,笑得十分放肆:「暗示?男人,這不是暗示!這是明示!」

  她說著,跨出了一步,張開了雙臂來,羅開不由自主迎了上去,蓮子的來勢更快,一下子就撲進了羅開的懷中,而且立即雙腿盤起來,纏住了羅開的腰,氣息咻咻,在羅開的耳際,發出蕩人心魄的聲音:「我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人成熟了,你一定未曾有過這樣的經驗──我不是為了取悅你,而是實在因為我太需要了!」

  羅開祇覺得全身發熱,他也不由自主喘著氣:「在這個島上,難道就沒有男人?」

  蓮子把羅開摟得更緊,聲音也更蕩:「相信我,一天換五個也不能滿足我!」

  羅開抱著她走進屋子,在這樣的情形下,他自然不會再去打量屋子的陳設,而是一下子就把她拖到了床上,蓮子興奮得叫了起來:「我已感到了你的強壯,你的──」

  她一面喘著氣,一面還想說甚麼,可是羅開哪裏還容許她再說甚麼有條理的話?她既然自己承認了是一個饑渴之極的女人,羅開自然也有責任使她得到滿足,這是男人對女人,女人對男人的天職!

  蓮子不能再發出有條理的言語來,她在接下來的時間中,祇是叫著、嚷著,大口喘著氣,發出毫無意義的不知是甚麼話,及一連串讚美聲,都是含糊不清的!

  而且,她的聲音,似乎不單是從她的口部發出來,而是從她身體的每一部分發出來的,各種各樣莫名其妙,不知是甚麼,也不會去細辨它究竟是甚麼的聲音,交織成為一闋天地之間最自然的交響樂。

  汗水最開始,是從他們兩人身體的哪一部分沁出來的,當然他們都已不記得了,而結果是他們全身的毛孔,都有汗水沁出來。所以當他們漸漸回復正常時,他們都感到了極度的口渴。羅開緩緩抬起頭來,蓮子立時又用自己的口封住了他的口,兩人的口中都像是含著一團火,感到了無比的熱和燥,蓮子鬆開了口,想起身,可是接連幾次,她已經站直了身子,可是她那雙修長的玉腿,顯然由於發軟和顫抖,而無法支撐她的身體,而不得不重又跌進羅開的懷抱之中。

  別說蓮子,就算堅強如羅開,亞洲之鷹,他這時也無法抱著蓮子站起來,全身那四肢百骸像是都錯開了位,無法湊在一起,所以,他自己能夠站直身子,已經十分不容易了。等他站直了,他再去拉蓮子,可是卻一連幾次,拉不起蓮子來。

  蓮子喘息著,搖著手:「別拉我──我整個人都散了,沒有法子站得起來!」

  她一面說,一面就在地上爬著,爬向一扇門,羅開就跟在她的身旁。

  這時候的情景,連羅開也從來沒有經歷過──蓮子在地上爬著,看來像是甚麼動物,可是世上唯一如此美麗的動物,也就祇有美麗的女人,她的腰那麼細,渾圓的臀部如此高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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