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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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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開和高達迅速轉着念,也同時望向玫瑰,玫瑰只是緩緩搖着頭,像是甚麼事也沒有發生過。水葒一上船,她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只看到兩個男人,神情發怔,望着玫瑰,大有失魂落魄之狀,她陡然跳過來,大叫一聲:「該醒了!」 高達和羅開知道水葒多少有點誤會,他們當然也不會去解釋,只是互相交換了一下心中所想的結論:「只好算是巧合!」 羅開先說話:「玫瑰說要回克里特島去,如果要有海上假期,我提議用飛機送她回去!」 水葒的心思動得極快,幾乎一秒鐘也沒有考慮,就道:「我送!」 玫瑰微笑:「除了我自己駕機之外,這是最合理的辦法了!」她說到這裏,忽然笑不可抑,她體態極美,在這樣放肆的大笑中,更有一股難以抗拒的,接近性感的誘惑力,看得人目瞪口呆,幾個在不遠處的水手,甚至不由自主,發出怪異的「呵呵」聲來。 高達也打了一個哈哈,用戲台上的語調問:「何事發笑?」 玫瑰好不容易挺直了身子,手還按在自己的腰腹之間,那姿態也就更誘人,她有點氣咻咻,說話也斷斷續續:「沒有甚麼,我忽然想起了智力測驗中的『過河問題』,覺得好笑!」 水葒、高達和羅開,全是聰明人,一聽就知道她在說甚麼,羅開和高達也感到好笑,只有水葒,扁了一扁嘴。 (智力測驗中的「過河問題」,大抵是:獵人、狼和小孩要過河,過河的小船最多只能載兩樣物體,如何才能過河而使狼不傷害小孩。) 高達揚眉:「我算是狼?」 水葒向他作了一個惡狠狠的姿勢:「我才是狼!」 玫瑰是在說水葒剛才搶着要送她,自然是由於怕羅開或高達有太接近她的機會之故,所以她柔聲道:「看來,應該我是狼!」 水葒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由自主,搖了搖頭:「哪有那麼美麗的狼!」 不論男女,有美麗的外形,總可以在很多情形下佔便宜,至少,不會令人討厭與之相處,羅開明顯地大是依依:「你不與我們共渡海上假期?」 羅開的建議,水葒也不反對,她充滿慧黠的眼神,望定了玫瑰,等她回答。玫瑰的神情,甚嚴肅地考慮,但在半分鐘之後,她還是搖了搖頭。 水葒揚眉:「為甚麼?」 玫瑰的回答,大是出人意表:「太危險!」 羅開和高達都作了一下古怪的神情,水葒抗議:「那你未免太小看我們這兩位男士了!」 玫瑰失笑:「你們誤會了,我說危險,並不是你們所理解的意思!」 三個人一起向她,投以詢問的眼色,可是她卻轉過頭去,不接觸他們的眼光。看來,她有意要保持她神秘的身份,不肯再透露甚麼了! 水葒對她,心中本來就充滿了疑惑,這時,更是童心和好勝心大發,她道:「我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 玫瑰「嗯」地一聲:「人生何處不相逢,誰能逆料呢?」 水葒伸出手來:「我們打個賭!賭我們在下次見面時,我一定已揭開你神秘的面幕,把你的來龍去脈,打聽得清清楚楚了!」 §淡淡哀愁 玫瑰怔了一怔,然後又低嘆了一聲,用一種充滿了淡淡哀愁的神情,望定了水葒,又緩緩搖了搖頭:「就算我給你十分神秘的感覺,你又何必非要揭開它不可?弄清了我的來龍去脈,對你有甚麼好處呢?」 這種輕輕的責備,甚至令人心酸,水葒情不自禁,擁抱了她一下,由衷地道歉:「是我不對,只當我沒有說過那麼無聊的話!」 玫瑰的神情也相當激動,她揚起手來──看她揚手的情形,她分明是要進行某一個動作,或許是拍拍水葒的肩頭,或許是撫摸一下水葒的頭髮。 可是,她手才揚到一半,就硬生生地止住了勢子,而且極不自然地垂下手來。 水葒掩不住心中的疑惑,直視着她,她卻已轉過頭去:「請吩咐水手,將那兩隻箱子搬上快艇去!」 水葒也沒有再說甚麼,沒有多久,快艇載着水葒和玫瑰離去,上了水上飛機。 水上飛機在不到一小時之後就飛回來,在那段時間中,高達和羅開在甲板上,一面喝着酒,一面閒談,談話的中心是玫瑰。 高達說:「這個……美女,看來好像比愛上了異星人靈魂的曲如眉更神秘!」 羅開想了一想:「她總像是在掩飾甚麼?」 高達忽然震動了一下:「她的美麗……我感到……她對自己的美麗不習慣,像是穿了一件不屬於她的新衣服一樣,奇怪……」 那正是羅開不止一次產生過的感覺,他立時道:「我也有同感,甚至……使我想起……『畫皮』那個故事──一個鬼,在人皮上畫出一個美女,一披上身,就成了美女,這是『聊齋』中著名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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