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丹尼爾·凱斯 > 第五位莎莉 | 上頁 下頁 |
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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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驚訝異常。他說,如果我不是世界上最善變的女人,就是最偉大的女演員。我回答他說我兩者皆是。」 「你知道金妮為什麼想殺賴瑞嗎?」 「德瑞告訴我,自從上次換妻事件後,金妮就很痛恨賴瑞。那天晚上,我們去『柯巴卡巴那』看巴迪·哈奇的表演。我愛死他的表演,我是指他那些黃色笑話真是令人大開眼界。那晚,莎莉同樣推說頭痛,但比往常早了些。她說那些黃色笑話真的讓她很煩。狗屎,你聽過如此冒犯無理的話嗎?總之,我就像從前那樣溜出來,把下半場的表演給看完。過後,當我們要和一對城外來的採購主管夫婦進行交換時,我暗想一定會非常有趣。他開一部漂亮的白色凱迪拉克,投宿亞美利加旅館。我知道接下來一定會棒極了!」 「我想去跳舞,但他已經醉了,於是急急上樓進到房間裡。我料想大概很快就會完事,然後就可以去跳舞了。但那個畜生卻冷不防地抓住我,將我的手在背後反綁。我開始掙扎,他又抓住我的腳踝綁住。嘿!我跟他說,你不必這樣,我會跟你玩的。但他說他就是喜歡這樣,可是無法要求自己的老婆配合他。」 「此時,我開始哀求他。拜託,不要這樣!我跟他說,我受不了痛!他卻回答說,你會愛死的,甜心!他說這樣可以讓他很興奮,而他知道女人喜歡被罰。我告訴他,你瘋了,我才不希望被罰。他回我說,繼續哀求吧!然後抽出皮帶對折,似乎要抽打我的臀部。不要這樣!我警告他,你可知道會引來什麼後果嗎?但他還是下手打了我。這時,我開始疼了,懦弱地一直退縮。我受不了那些疼痛,於是離開了。」 「後來怎麼了?」 「我也不太清楚,我剛才不是說過我離開了嗎?但是,我聽德瑞說,金妮接著出來,掙開手腳的束縛。最後的結果是那個男的被送進加護病房,賴瑞丟了工作。那晚以後,金妮就日日夜夜將槍口瞄準賴瑞。」 「好了,貝蕾,你已經幫了我一個大忙。非常感激你!」 「隨時候教,親愛的帥……」她仍舊裝出嬌嗲的聲音,但話未畢就突然咯咯笑了出來。 「貝蕾,現在我要你回去暗處。當我數到五時,莎莉就會醒來,並且記得此次她想記起的談話內容。」 他數完後,莎莉睜開雙眼,朝兩旁看了一會兒,然後全身開始抖擻。 「艾許醫生,就是這種頭痛,我無法抗拒。」 「你記得今天來辦公室之後所發生的事嗎?」 她又朝四周看了看,仍然有點暈眩。「我不是才坐下來而已嗎?」 「你昏過去了,莎莉。你記得昏厥當中發生的事嗎?」 「不記得,」她回答,「我從來就不記得。」 「我們必須想辦法克服這個現象,」然後他告訴她,他要在我們幾個人格之間安排一次溝通。「唯有如此,才能治癒健忘症。」 莎莉搖搖頭說:「對不起,艾許醫生,你不斷向我提起其他人的事,但我想我內心裡還是無法真正苟同你,對不起。」她的雙唇開始輕顫,看似快要哭出聲來。 「沒有必要道歉,莎莉。其他處理多重人格案例的醫生發現,患者在治療初期,都會出現幾近排拒的防禦心。所以你說不相信,我並不驚訝。但是,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有一天,你勢必會和其他存在的人格面對面。」 「我儘量,艾許醫生,但是好難。」 「記住,莎莉,人類的防禦心是長期建立起來的,並非吹吹號角它就會倒塌。」 返家時,她雙唇還一路輕顫,這引起了旁人的注視。我是唯一能聽到她腦中回音的人:「沒有其他人,只有我,我是唯一的一個。沒有其他人,只有我,我是唯一的一個。沒有其他人……」 天啊!這些話語真令人心痛。 7 接下來幾個星期,事情進展得相當順利。我為我難以捉摸的情緒向泰德道歉。他說不必如此麻煩。莎莉繼續接受治療。貝蕾和娜拉偶爾會出來串串場,但都沒什麼大礙。金妮則被阻擋在外。我依舊負責去上班,滿心希望一切能夠繼續這樣保持下去;或許如此一來,我們就不必被融合。如果無法成為真正的人,這也算是不錯的方式。 一天晚上,「黃磚路」打烊下班之際,我被泰德攔了下來。他抽出口中的牙籤對我說:「我知道你明天放假,莎莉,但我想請你幫個忙。」 「儘管說吧!」我說。 「你是知道的,賽馬季節一到,我就會在紐約跑馬場,以特別活動經理的身份籌辦宣傳活動。」 我點頭。 「在陣亡將士紀念日當天最後一場馬賽中,我們原本打算請個女孩打扮成騎師的樣子,也就是戴上騎馬帽、護目鏡,穿上綢質騎馬裝。我們都管她叫『貝蒂·韋恩』(注:韋恩之發音與英文『贏』相同,因此貝蒂·韋恩之繞場,意味著為賭客帶來好運),她剛才打電話來說生病了。伊利特建議我請你代替她。」 「那我該怎麼做?」 「通常,在最後一場比賽前,貝蒂·韋恩會登上花車,在賽道上繞場,唱幾首歌或是隨意做些什麼的,然後從抽獎筒中抽出得獎的彩券。幹這份工作可以獲得五十塊錢。」 「嘿!只是幫忙而已,你不必付我錢。」 「公事公辦,是紐約跑馬場付的錢。我們晚上去跑馬場看看,我教你怎麼做。前後應該不會超過十五分鐘。」 「好,我接受這份工作。」 他抿抿嘴,又端詳我一會兒。「確定?我是說,會不會又有別的事造成你的情緒突然轉變?」 我笑了出來。「你只要告訴我聚光燈什麼時候會照在我身上,接著我就會有令人刮目相看的表現。這份工作好像蠻有趣的。」 第二天晚上六點,泰德駕駛他那輛黑色的林肯大陸馬克四世來接我。他非常認真地研究我臉上的表情,宛如要剖析出我的心理。我想,他已快猜出事實了。 「嘿!」我的手在棕色真皮椅套上四處滑動。「我還很能習慣這些的。」 「這就是問題所在,」他回答時,車子正好駛進中央公園第六十六街的入口。「習慣之後,它就只是單純的交通工具了,和一輛鼓鼓作響的老雪佛蘭毫無差別。然而,這個時候沉重的分期付款都還沒結束呢!」 「那你為什麼要買這種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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