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奧森·斯科特·卡德 > 霸主的影子 | 上頁 下頁
二三


  「你當然不是一個木偶,無論如何,也不是我的木偶。出去玩好了,我很忙。」

  然而,讓他到外面去並不是懲罰。凱羅特修女知道的。從他們把他們的小型電腦連接到互聯網上開始,他們都把每天的大部分時間花在了室內,搜集信息。凱羅特,她的ID身份被梵帝岡計算機的防火牆屏蔽著,能夠繼續使用她所有的舊有聯繫,因而能夠有權限得到她最好的數據源,只需要小心避免說出她在哪裡甚至包括她所在的時區就可以。然而比恩,必須從頭建立一個新的身份,藏在隱藏在雙倍的專門攻擊匿名者的郵件系統的死角,他甚至不能保持一個身份超過一個星期。他還沒有形成關係網,於是就無法擴展信息來源。

  當他需要某個特定的信息的時候,他必須請求凱羅特修女來幫助他找到它,然後她必須決定那是不是她能夠合法詢問的,或者那是不是會給人一個線索,告訴別人比恩和她在一起。絕大多數時候她的決定是她不敢去詢問。因此比恩在他的研究上有很大的缺陷。即使如此,他們還是盡可能分享他們的信息,而且拋開他的不利因素,他還有一個有利條件:關注他的數據的思想就是他自己。那種思想在戰鬥學院的測試中取得了比其他人都要高的成績。不幸的是,實際上沒有人相信那些證明書。它拒絕放棄也不把自己展示給別人,因為它認識到你正在努力把它找出來。

  在比恩起身出門之前,他也只能花這些小時去體會挫折了。然而,只是那樣並不能讓他離開工作。「思潮是贊同我的,」在第二天,他流著汗告訴凱羅特修女,他準備去洗從醒來開始的第三次淋浴。「我生來就是要活在高溫和潮濕裡面的。」

  開始,她堅持要和他一起到任何地方去。但是幾天以後,他就可以勸告他一些事情了。首先,他看上去已經夠大了,不用由他的老祖母陪這去他要去的所有地方了——「凱羅特第八」他那樣叫她,那是他們的表面故事。其次,既然她沒有武器也沒有防禦的技術,所以她無論如何也保護不了他。第三,他是那種知道如何在街道上生存的人,即使阿拉科拉是和他更早以前的鹿特丹一樣危險的地方,他也能夠僅靠條件反射就在自己的腦子裡勾勒出一百條不同的逃生路徑和隱藏的地方的。當凱羅特意識到相對他需要的來自她的保護,她本人更需要他給她提供的保護時,她妥協了,並且允許他單獨除外,只要他能夠盡力保持不讓自己引人注意。

  「我不能阻止別人注意外國孩子的。」

  「你看上去不那麼象外國人,」她說。「在這裡地中海的體形很普通。只要儘量不多說話。讓自己看上去總是有事情要去做,而不要讓人看到你很匆忙。不過,那是是你教給我的避免吸引他人注意的方法。」

  那就是在他們抵達巴西一周後,他今天仍在這裡,順著阿拉科拉的街道遊蕩,疑惑於到底是什麼重要的因素讓他的生命在凱羅特的眼裡有價值。放開她所有的信仰不論,信仰是她的,而不是上帝的,那看上去可能值得去努力探求,只要那不妨礙他在這裡的生活的計劃。那會足以成為阿契裡斯的眼中釘嗎?那值得去找很多方法來反抗他嗎?或者有其他他應該做的事情嗎?

  在阿拉科拉許多小山之一的山頂有一家日本——巴西裔家庭開的甜品商店。這個家庭在這裡經營已經有幾個世紀了,而且就和他們的招牌宣佈的一樣,據凱羅特的說法,比恩在這裡感到很愉快而且被此感動。因為這個家庭,他們製作加香料的冷點用錐型或杯型的容器來吃,那種美好的感覺一直貫穿了他們的餘生。還有比那更微不足道的事情嗎?可是比恩一次又一次去那裡,因為他們的配方實際上太美味了,而且當他想到有多少其他的人在這兩三百年間停下來,花一點時間沉浸在甜蜜和細緻幽雅的滋味中,感覺那潤滑的甜品在他們口中的滋味的時候,他就不能夠蔑視這種因素。他們提供了一些真正的好東西,而且人們的生活由於他們的貢獻而更加美好。那不會是青史留名的高貴因素。但是那一樣也不是一無是處。人們經常做的比把大部分的生命用在那樣一種目標中更糟糕。

  比恩甚至不能確定給自己那樣一個目標意味著什麼。那會意味著把自己的思考成果交給其他的人嗎?那是個多麼荒謬的主意啊!最大的可能性是地球上根本沒有人比他更聰明了,可是那並不意味著他對已經的錯誤無能為力,那確實意味著他必須做個傻子來把他的決定交給另外的看上去甚至更錯誤的人來完成。

  為什麼他把時間浪費在他根本不知道的凱羅特的充斥著感情的生活哲學上呢?無疑那是他錯誤之一,他的精神力中重要人類感性的方面壓制了卓越的殘忍的模式,令他懊惱的是,那有時束縛了他的思考。

  甜點杯子已經空了。很明顯他根本沒有注意就已經把它吃完了。他希望他的口腔已經享受到了它的全部的味道,因為在思考他的想法的時候,他已經反射般地吃過了。

  比恩丟掉了杯子繼續走他的路。一個人騎著腳踏車從他身邊過去。比恩看到那騎腳踏車的人整個身體都由於卵石的路面而跳動,亂搖和振動著。比恩想,那就是人類的生活了。就在我們身邊活動而我們從沒有直接看到任何東西。

  晚餐是在彭薩的公共餐廳吃的,有豆子、米飯和多筋的牛肉。他和凱羅特一起吃飯,幾乎不說話,聽其他人們交談還有盤子和銀器發出的清脆的叮噹響。任何他們之間的真正的交談無疑都會洩露一點讓人難以那也許會造成問題並引起他人的注意。就像是,為什麼一個有孫子的女人說起話來像是一個修女?為什麼看上去只有六歲大的孩子在談話的時候經常看上去象一個哲學教授呢?因此他們沉默地用餐,只談了幾句天氣。

  在晚餐後,他們和平常一樣各自登陸上互聯網檢查他們的郵件。凱羅特的郵件都很有意思,也都是真正意義的郵件。而無論如何,本星期所有和比恩聯繫的人,都認為他是一個叫做萊蒂的正在為了寫論文而找材料的女人,但是她沒有時間過私人生活所以她很痛快地拒絕掉任何友好的和私人會面的請求。但是迄今為止,還沒有辦法在任何國家的行動中找到阿契裡斯的署名。當絕大多數國家完全沒有能力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綁架安德的心腹的情況下,那些有足夠的資源的的國家比恩一個也沒有辦法排除掉因為他們都缺乏傲慢或者攻擊性或者對法律的輕視而去那樣做。為什麼呢?巴西自己甚至都可以完成這個過程,他知道的情況,他以前在蟻族戰爭中的同伴也許可能就關押在阿拉科拉的某地。他們可能在清早的時候聽到帶著他那個甜點杯的垃圾車走過的碌碌聲。哪個甜點杯,就是今天他丟掉的。

  「我真不明白人們為什麼傳播這些消息,」凱羅特說。

  「什麼消息?」比恩問,感謝能夠中斷一下正在做的讓他的眼睛模糊不清的工作。

  「哦,這些愚蠢的迷信的好運龍。現在肯定有超過一打的不同的龍圖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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