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奧森·斯科特·卡德 > 安德的影子 | 上頁 下頁
九四


  戰斗室裡難以置信地冷酷。在盒子裡戰鬥。槍口指向,另一個孩子的閃光服被凍住。當然,阿布也犯了錯誤,他冰凍了阿契裡斯作為示範,取笑他對於漂流在空中、不能移動、不能改變漂流方向的驚訝。人們不應該那樣做。那是錯的,直到阿契裡斯能夠讓事情正確之前,那會一直困擾阿契裡斯。世界上應該有更多的仁慈和尊重。

  象比恩一樣。他開始看上去多麼有前途,但是然後比恩就開始打擊他。讓其他人明確地知道阿契裡斯「曾經」是比恩的爸爸,但是現在他只是比恩的戰隊裡的一個士兵。根本沒有這個必要。你不用把別人置於他人之下。比恩已經改變了。回到頗克頭一次將阿契裡斯打倒在地,在所有的小孩子面前羞辱他的時候,只有比恩很重視他。「殺掉他,」比恩說。他知道,那個極小的男孩,他知道即使他倒下了,阿契裡斯仍然是危險的。但是他看上去已經忘記了。實際上,阿契裡斯相當確定是比恩告訴阿布去冰凍他的閃光服並且讓他在戰斗室裡面丟臉的,是他把他放到大家的面前,讓他們取笑的。

  我是你的朋友和保護者,比恩,因為你對我表現了尊重。但是現在我必須通過你在戰鬥學校的行為來掂量你的分量。你根本一點都不重視我。麻煩的是,戰鬥學校中的學生都沒有得到過任何可以當作武器用的東西,每件東西都做得完全安全。也沒有人會單獨行動。除了指揮官。他們單獨在他們的宿舍。那是被允許的。但是阿契裡斯猜測那些教官們有辦法在任何時間追蹤到任何一個學生在哪裡。他最好去瞭解整個系統,學習如何去規避它,在他開始把整個情況撥回正軌之前。

  但是他也知道:他必須學習他需要去學習的。機會會有的。而他,阿契裡斯,能夠看到那些機會並捉住他們。直到他親手掌握了這裡所有必須掌握的力量之前,沒有什麼能夠打斷他的提升。然後世界上將有完美的正義,而不止現在這個悲慘的系統,街道上有那麼多的孩子饑餓得要死、無知、殘廢,而其他人擁有特權,生活安全而健康。數千年來那些掌權的人都是傻子或失敗者。但是整個宇宙都服從阿契裡斯。他,只有他自己,才能改正弊端。

  在他來到戰鬥學校的第三天,野鼠戰隊進行了比恩作為指揮官以來的第一場戰鬥。他們失敗了。如果阿契裡斯是指揮官的話他們是不會輸的。比恩做了一些愚蠢的難以處理的事情,把所有的權利都交給小隊長實行。但是很明顯比恩的當初作出的選擇不怎麼樣。如果比恩要勝利的話,他需要控制得更嚴厲一點。當他試圖給比恩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那個孩子只是心照不宣地笑著——一個令人惱火的高傲的笑容——告訴他,取勝的關鍵就在每個指揮官,而且最後,每個士兵都能明白整個局面,自主行動去帶來勝利。那讓阿契裡斯想去打他,那太愚蠢,太固執了。知道如何去指揮的人不在他人的上面,不能讓別人在世界的一角去創造小小的混亂。他把這種尖銳的感情很辛苦的壓了下來。他把他的人一直打到服從。偉大的佛裡德裡克說過:士兵必須比害怕敵人的子彈還要害怕他們的長官。你不能用權威來規定去裸體練習。他們必須「交出」他們的頭顱,使用他們的思維和想法去執行領導者的規定。沒有人,只有阿契裡斯看上去明白那就是蟲族的最大的好處。他們沒有個人的想法,只有群體的意志。他們完美地服從女王。直到我們向他們學習了,開始和他們一樣了,我們才有可能擊敗蟲族。

  但是根本沒有必要向比恩解釋這一點。他不會聽的。因此他永遠不會把野兔戰隊變成一個蜂群。他在不停創造混亂。那讓人無法忍受。

  無法忍受——可是,就在阿契裡斯想他不能再忍受愚蠢和浪費的時候,比恩叫他到他的宿舍去。

  當阿契裡斯進入室內,發現比恩已經把牆板的一部分和通風口的覆蓋物已經移走了,正在邀請他進入空氣系統的時候,他驚呆了。

  「脫掉你的衣服,」比恩說。

  阿契裡斯覺得那是在試圖侮辱他。

  比恩正在脫掉自己的制服。「他們通過制服跟蹤我們,」比恩說。「如果你沒有穿著任何一件的話,他們就不知道你在哪裡了,除了在健身房和戰斗室,那裡他們用真正昂貴的設備來追蹤每個人的人體熱量。我們不能去那兩處地方,所以,脫掉吧。」

  比恩是裸體的。這樣當比恩先做起來,阿契裡斯就不能羞恥於做同樣的事情了。

  「安德和我慣於這樣做,」比恩說,「每個人都認為安德是一個非凡的指揮官,但是真正的情況是,他知道所有其他指揮官的計劃,因為我們可以通過通風系統去進行偵察。而且不只指揮官。我們能找出那些教官正盤算什麼。我們總是提前知道。那樣取勝就不那麼困難了。」

  阿契裡斯笑了,那太酷了。比恩或許是一個傻瓜,但是這個安德,那個阿契裡斯曾經聽說過很多的人,「他」知道他正在幹什麼。

  「那可以容納兩個人,是麼?」

  「我能夠到那裡去偵察教官們,那裡有一個垂直的深井,非常漆黑。我不能爬下去。我需要有人把我垂下去並且把我再拉上來。我不知道在野兔戰隊我能夠信任誰,現在……你來了。一個以前的老朋友。」

  宇宙會再次隨他的意志轉移的。他和比恩能夠獨處了。沒有人可以跟蹤他們在哪裡。沒有人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去,」阿契裡斯說。

  「把我舉一下,」比恩說,「你的身高足以自己爬上來了。」

  很清楚,比恩以前曾經走過好多次。他很快跑過這個空間,他的腳和屁股在走廊中的燈光下閃著亮光。阿契裡斯注意到他是把手和腳放在哪裡的,很快他就象比恩一樣熟練地自己前進了。每次他使用他的腿的時候,他都感到驚奇。那能夠帶他到任何他想去的地方,而且能夠支撐他自己。戴爾瑪可能是一個熟練的外科醫生,但是甚至她也說他從來沒有見過別的外科手術中象阿契裡斯一樣的身體情況。他的身體情況全部被知曉,期待著強壯起來。在此之前,那些損傷的年頭,那是宇宙教給阿契裡斯不能忍受任何失常的方式。現在阿契裡斯的身體很完美,準備好帶頭把事情糾正過來。

  阿契裡斯非常仔細地觀察他們去的路線。如果機會自己來了,他會一個人回來的。他不能忍受迷路,或者讓他自己離開。沒有人會知道他曾經在空氣系統幹了什麼。只要他沒有給他們任何理由,這些教官們就不會懷疑他。他們知道的只有他和比恩是朋友。而且當阿契裡斯為這個孩子悲痛的時候,他的眼淚是真實的。他們總是真的,因為那些悲慘的死亡都是高貴的。偉大宇宙將通過阿契裡斯熟練的雙手來完成一項莊嚴的工作。

  當他們來到能夠看到框架的地方的時候。爐子正在怒吼著。火很好。它的殘留物很少。當人偶然掉到火裡的時候他會死的。一直都是這樣。比恩,獨自到處爬……如果他們走近火焰的話就太好了。

  但是沒有,比恩打開了一個通向黑暗地方的門。開口透進去的光,顯示出一個很暗但是進深不是很深的縫隙。「不要跨過那個棱,」比恩高興地說。他從地上拾起一根很細的繩子。「這是一條死線,是安全設備。讓工人在空間站外面的太空中工作的時候不會飄走到太空去。安德和我設置了它——把它繞到梁上,它能夠支持我進入裡面。你不能用手拽住它,如果它在你的皮膚上滑動是很容易割斷你的身體的。所以你把它系緊在你的身上——那樣就不會滑動,明白麼?——還能支撐住你自己。這裡的重力不是那麼大,所以我可以跳過去。我們測量出來了。我可以正好停留在能夠從通氣口看到教官宿舍的層上。」

  「當你停下來的時候不會傷到你麼?」

  「象一條母狗,」比恩說,「沒有痛苦就沒有收穫,不是麼?我取下死線,把它繞在金屬的突起上,那會一直到我回來。當我要回來的時候,我會拉三下繩子。然後你就把我拉回來。但是『不要』用手。你向門外走,走出那裡。當你到了我們進來的地方,就繞過橫量,繼續走到你碰到牆的位置。就在那裡等我,直到我能自己蕩上來,從這個框架上來。然後我解開我自己。你就可以回來,我們把死線留在這裡準備下次使用。很簡單,明白麼?」

  「知道了,」阿契裡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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