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奧森·斯科特·卡德 > 安德的影子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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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恩不敢肯定他們口中的「爸爸」是意味著親生父親還是一個「家庭」的「爸爸(某些地方叫教父)」。但是他還是抓住了這個機會,他說「阿契裡斯」。 他們嘲笑他的回答,「他的地盤的河下游,他怎麼會有像你這樣乾淨的小胖子呢?」 他們的嘲笑並不重要——麻煩的是阿契裡斯的聲名已經傳播了那麼遠,已經到了城市的這一邊了。 「我似乎沒有必要向你解釋他是怎麼幹的吧!」比恩說。「阿契裡斯家裡的所有小孩都和我一樣胖。我們吃的很好。」 「他們都象你一樣矮麼?」 「我本可以更高的,但是我問的東西太多了。」比恩說,然後推開他們向守衛的公寓——至少看上去很象他那個的公寓——的方位走過去了。 他們沒有跟上來。阿契裡斯的名字對他們來說具有魔力——也許是比恩表現出來的絕對的自信,他根本就沒有去注意他們,好象他們根本就沒有一點值得害怕的。 沒有看上去似曾相識的東西。他回去繼續尋找能夠吸引他注意力的東西,找那些他離開守衛家的時候可能見過的東西,但是沒用。他在那裡遊來蕩去,直到天黑,他還在那裡徘徊。 直到,他非常偶然地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街燈下面,在看一個告示時,一組雕刻在欄杆上的縮寫字母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刻的是PDVM。他不知道這幾個字母代表什麼意思,他甚至沒有回憶起這些字母,但是他知道他確實看到過它們。不止一次,他看過好多次了。這裡距離守衛的公寓非常近了。 他慢慢地轉動身子,仔細觀察周圍,它就在那裡:一棟小公寓,內外都有樓梯的小公寓。 守衛住在頂層。一層、二層、三層。比恩湊近信箱辨認上面的名字,但是它們安放地太高了,而且名字也已經褪了色看不清了,有的連標簽都沒有了。 他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守衛的名字,也許聽說過。但是,即使他能在信箱上找到那個名字,也不能指望他認得出來。 外面的樓梯不會是上到頂樓的唯一辦法。二層一定還有一間醫生專用的辦公室。由於裡面很黑,所以頂上的門一定還是鎖著的。 除了等待似乎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他只有兩條路走,或者等一個晚上,到了早晨有人開門的時候溜進去;或者半夜可能有人回來,比恩就可以跟著他溜進去了。 他睡著了,然後驚醒,再睡著然後再醒過來。他擔心被警察看到會被攆走,因此當他第二次醒過來的時候,他自暴自棄地給自己找個藉口讓他在被看到的時候可以解釋,然後他就蜷縮在樓梯的下面過夜了。 他被醉鬼的笑聲驚醒了。天還是漆黑的,開始下小雨了——還沒有漫到樓梯下,所以比恩身上還是幹的。他探出頭去,看是什麼人在笑。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都被酒精麻醉了,男人偷偷地用手摸那個女人,女人半真半假地躲避著,還打他耳光。「你就不能等一會麼?」她說。 「不,」他說。 「你除了睡覺什麼也幹不了。」她說。 「這次不會了,」他說,然後開始嘔吐。 她露出厭惡的眼神,走開幾步。他在她後面跌跌撞撞地跟著。「我現在舒服多了,」他說。「這樣更好,不是麼?」 「價格漲了,」她冷冷地說。「而且你要先刷牙。」 「好,我刷牙。」 他們現在就在那棟房子前面,比恩等著,準備在他們後面溜進去。 然後他知道,他不用再等了。那個男人就是那幾年前的守衛。 比恩從陰影中走出來。「謝謝你把他帶回來,」他對女人說。 他們兩個都很驚訝地看著他。 「你是誰?」守衛問。 比恩看看那個女人,然後眼睛轉了轉。「我希望他沒有喝那麼多。」比恩說。然後他對守衛說,「媽媽看到你又這樣回來是不會高興的。」 「媽媽!」守衛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女人推了守衛一把。他失去了平衡歪歪斜斜地撞上牆壁,然後滑下來坐在了人行道上。「我覺得我應該知道的,」她說。「你有妻子還把我帶回家?」 「我沒有結婚,」守衛說,「他不是我的孩子。」 「你說這兩點我都相信是真的,」女人說。「但是你最好讓他扶你上樓。媽媽在等呢!」她於是離開。 「那我的四十塊錢怎麼辦?」他悲哀的問,即使他在問的時候已經知道會得到什麼回答。 她做了個下流的手勢,然後融入夜色裡。 「你這個婊子養的,」守衛說。 「我要和你單獨談談。」比恩說。 「你是從那個地獄裡爬出來的?你媽媽是誰?」 「我也正想知道呢!」比恩說,「我就是你找到並帶回家的那個嬰孩。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男人麻木地看著他。 突然有一束光照過來,接著是另一束。比恩和守衛都罩在手電筒的光線中。四個警察圍住了他們。 「不要想跑,小傢伙,」一個警官說。「你也一樣,快活的先生。」 比恩認出了凱羅特修女的聲音。「他們沒有犯罪,」她說。「我只是需要和他們談一談,上樓到他的公寓去吧!」 「你跟蹤我?」比恩問她。 「我知道你在搜尋他,」她說。「在你發現他之前,我不打算妨礙你。我們不過是以防萬一,你覺得你很聰明了,但是我們在你的後面攔截了四個街道暴徒和兩個著名的性犯罪者。」 比恩的眼睛轉動著,「你覺得我忘了該怎樣和他們打交道了是不是?」 凱羅特修女聳聳肩。「我不希望你犯下生命中頭一個錯誤。」她的語氣帶著明顯的諷刺。 「我告訴過你了,你從帕伯·德·諾奇斯這個傢伙身上得不到任何東西。他只是個買妓女的移民而已。他也是那種因為荷蘭是國際領土就來到這裡的那種沒用的傢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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