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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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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一些例外情況——任何一個有行星的恒星系,比如這裡,或者是塞昆德斯的恒星,或者是太陽系,還有其他星系——只要多拉在她的記憶庫裡有這樣的數據,她就可以通過研究這個星系的行星知道時間概念,那些行星就像時鐘的指針。『新疆域』上,利比就是利用太陽系確定時間的。 「但這次測試飛行中,我要做的是校準時間旅行的時鐘。這跟在太空中確定時間是不同的問題,也是一件全新的事。我在那個行星的軌道上留了一樣東西,我記得那個時間。後來我找不到它了,儘管我在那上面裝了些方便我找到它的東西。嗯……我說的是安迪·利比的棺材。 「唔,我會接著找找看,努力辨明兩個確定的日期之間的間隔。如果我能找到的話,意味著我已經開始校準時間旅行時鐘了——同時還能證明時間旅行的理論是正確的。你們聽懂了嗎?」 「不怎麼懂,」我承認說,「我只是聽明白了這是一項實證試驗。但我對於場論知之甚少,其他的就說不上來了。」 「你不需要瞭解。我自己也不是特別懂。為執行利比-謝菲爾德驅動而設計的第一台計算機是利比獨特思想的體現;後面的計算機都是在那台計算機的基礎上做的改進。如果一個航天員告訴你他懂得場論,用計算機僅僅是因為它的速度快,那麼不要相信他;他是個騙子。嗯,蒂娜?」 「我懂航天學,」計算機說道,「因為密涅娃把多拉的航天電路和程序都複製到了我的記憶庫裡。但我覺得無法用英語來討論它,或者是格拉克塔語,或者其他任何使用字詞結構的語言。我可以打印出基本的方程式,這樣可以展示出一幅靜止的畫面——一個動態過程中的一個步驟。需要我這樣做嗎?」 「不用了。」拉撒路說道。 「天哪,不用了!」我也附和著說,「謝謝你,雅典娜。但是我沒想成為一個星際航天員。」 「格拉海德,」拉撒路說,「能不能動動你的懶身子,給我們找些能吃的東西當午飯?每個人四千卡路里吧。賈斯廷,我之所以問你是否計劃回塞昆德斯,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了!」 「派拉思·雅典娜,下面的談話是私人談話,只有我和首席檔案官富特先生可以查閱。」 「已設置,族長先生。」格拉海德抬了抬眉毛,迅速離開了。 「首席檔案官先生,新羅馬的情況是不是已經很危急了?」 我小心地回答道:「族長先生,我對社會學只有最粗淺的認識,但在我看來是這樣。還有……我到這裡來並不是為了傳遞代理族長女士那些愚蠢的信息。我來這裡,就是想和你討論一下這件事。」 拉撒路長時間地看著我,若有所思。我注意到了他身上一些獨有的特質。他可以全身心地投入自己所做的事情中,無論那是性命攸關的大事,還是用舞蹈娛樂客人這種微不足道的瑣事。我認識到這一點是因為塔瑪拉也有相同的品質;對於和她在一起的人,她總是給予全身心的關注。 她沒有非凡的美貌,我也不認為她的技巧比其他幾個從事這種職業的人——甚至一些業餘人員——更純熟。但這些不重要,使她區別於其他人的是她專注的品質。 我覺得,老祖把這樣的品質延伸到了各個方面。現在他突然「拿起了權力槌」,他的計算機立刻瞭解了他的心意,格拉海德也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 「我從來不會認為,」他說,「家族的首席檔案官會為傳遞一些無足輕重的信息充當信使。所以,告訴我你真正的原因吧。」 詳細地說嗎?不,詳盡解釋盡可以以後再說。「族長先生,我認為應該在塞昆德斯以外的地方複製家族的檔案。我來這裡是想看能否在這裡保存那些檔案。」 「繼續說。」 「我從來沒見過社會動盪。我不能確定它的徵兆是什麼,這些徵兆會在多長時間後演變成公開的暴亂。但是,塞昆德斯的人不習慣於反復無常的獨裁法律和政令,所以我想會有麻煩。如果我能確保即使檔案被毀,我們的記錄也不會丟失的話,我覺得我就盡到了自己的職責。保險庫位於地下,但並不是不可摧毀。我已經想出了十一種可以部分或者全部毀滅檔案資料的方法。」 「如果有十一種的話,就存在第十二種,第十三種,等等。你和其他人討論過這事嗎?」 「沒有!」我放低聲音,補充道,「我不想把這個想法告訴別人。」 「很好。有時候,對於一個弱點,一個人能做的最好的事就是不讓它引起別人的注意。」 「我也這麼想,先生。」我接著說,「但當我開始擔心以後,我就開始試圖做些事來保護記錄。我頒佈了一個規定,所有經過處理的數據在存入檔案的時候,都要複製一份作為永久儲備。我心裡計劃把整個檔案資料都複製一份,然後把它們運到其他地方去。但我得不到資助來購買存儲器,我自己的錢也不夠用。必須用威爾頓精密存儲器,否則會造成體積過大,難以運輸。」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複製新增資料的?」 「開過理事會議後不久。我原來以為蘇珊·巴斯托會當選。阿婭貝拉·富特-海得瑞克當選以後——嗯,我有些不安,是因為很久以前發生過的一件事,那時我們都在上大學。我考慮過辭職,但我才剛剛開始整理你的記錄。」 「賈斯廷,如果你為了這個原因想要留在塞昆德斯,那麼你是在拿你自己開玩笑。你怕阿婭貝拉會任命別的人來代理你的職務,而不是讓你的副手繼任。」 「這很有可能,先生。」 「但是這沒什麼關係。你是用威爾頓存儲器來複製這些資料嗎?」 「哦,是的。我省下來的錢只能買那麼多。」 「它們在哪裡?還在『通信鴿』上嗎?」 我想我的模樣准是震驚不已。老祖說:「別這麼看著我!它們對你來說很重要——你難道認為我這麼傻,以為你把它們留在了很多光年以外的地方嗎?」 「族長先生,那些存儲器在我的旅行箱裡,在領地首領維薩羅的辦公室裡。」 「派拉思·雅典娜?」 「箱子在客人坐的沙發後面,族長先生。領地首領讓我要提醒他把富特先生的行李帶回家。」 「也許我們還能做得更好些。首席檔案官先生,如果你能把你行李的密碼告訴派拉思·雅典娜,她在艾拉的辦公室裡有外延裝置,可以立刻就複製那些資料。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把權力槌交給阿婭貝拉那一天之前的所有資料,派拉思·雅典娜那裡已經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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