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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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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月裡,入睡後的拉撒路還沒有出現過那種典型的憂鬱夢魘,伊師塔。我現在已經知道了如何發現那樣的腦波型圖;我會非常小心的。」 「我知道你會的,親愛的。真希望我們知道他過去出了什麼事,竟會做現在這種噩夢;那樣的話,我們也許可以徹底消除這些夢魘。」 「伊師塔,」格拉海德插話道,「如果你在他的記憶上做手腳,也許會把艾拉追求的那些東西都毀掉。」 「但我可能因此救了我們的顧客。做你的背部按摩好了,更精細的工作留給密涅娃和我吧。還有其他事嗎,密涅娃?」 「沒有。噢,有。艾拉讓我找哈瑪德婭德,他想和她談談。她接電話嗎?」 「當然!」哈瑪德婭德說,翻身起來,「還是讓他通過你說吧,密涅娃;我不想用電話,我還想接著按摩呢。」 「哈瑪德婭德?」 「我在,艾拉。」 「給你捎個口信。對老祖好一些,像平常一樣到那個小屋去,好嗎?最好早些去,和他一起吃早飯。 「你肯定他想看到我嗎?」 「是的,他想。他本來應該不想看到你的,你讓他很難堪。你是怎麼了,哈瑪?但這個口信是他的意思,不是我的。他想確認你沒有被嚇跑。」 她長舒了一口氣,「只要他允許我留下來,我是不會被嚇跑的。父親,我告訴過你,他允許我待多長時間,我就會待多長時間。我是認真的,過去這樣想,現在也這樣想。想知道我有多認真嗎?我已經告訴了我的經理,她可以用長期貸款買下我的公司。」 「真的嗎?我很高興。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只要你想套現,我——應該說政府——可以把貸款從你手上接過來,而且不打任何折扣。我已經下了命令,任何與老祖有關的事都可以授予沒有上限的貸款額度。需要的話,告訴密涅娃一聲就行。」 「謝謝你,先生。但我不需要錢——除非祖父對我厭倦了,同時我又看到了其他什麼值得投資的事。我的生意現在還不錯;我可以讓普裡西拉幫我幾年。事實上,生意非常好。我敢打賭,我的財產已經超過了你。我是指你的私人財產。」 「別傻了,我的傻閨女;作為一個公民,我幾乎一文不名,但我的權力讓我可以只說一句話就把你的財產沒收充公,轉到密涅娃名下,而且沒有人會質問我。」 「但你永遠不會這樣做。你待我這麼好,艾拉。」 「嗯?」 「你的確很好……即使你記不得我孩子的名字。我感到很快樂,爸爸,是你讓我這麼快樂的。」 「你已經有五十年或者六十年沒有叫我『爸爸』了。」 「因為你不鼓勵孩子長大成人以後還和你保持這麼親密的關係。我對我的孩子也是這樣要求的。但這個任務讓我覺得和你的距離拉近了。我不說了,先生,我明天一早會去那裡的。掛了?」 「等一等。我忘了問你你現在在哪兒。如果你在家——」 「我不在家;我在和格拉海德、伊師塔一起泡澡。我是說,正準備一塊兒泡澡。他們在給我搓背,很舒服,你打斷了他們。」 「對不起。既然你還在官邸,我建議你留下來。這樣明天可以早些過去。讓他們給你安排張床,或者,如果不方便,到我的住所來;我們會給你找個房間的。」 「別為我擔心,艾拉。如果他們不能留我過夜的話,密涅娃會給我找一張床的。說實話,我還從來沒出過上不了床的事兒呢——拉撒路的床是唯一的例外。也許我得再做一次回春治療了。」 代理族長先生回答時有些遲疑,「哈瑪德婭德……你說要和他生個孩子是認真的,是嗎?」 「個人隱私,先生。」 「對不起。嗯,我尊重個人隱私,但這並不妨礙我表達個人觀點。我認為這是個非常好的主意。如果你願意,我會盡我所能支持你。」 哈瑪德婭德看著伊師塔,攤開雙手,做了一個「現在怎麼辦?」的手勢,這才回答道:「他的拒絕看起來很堅決,先生。」 「讓我給你說說男人的立場吧,我的閨女。一個男人在接受這樣的求婚之前,通常會先拒絕——男人希望確切地瞭解女人的動機是否真誠。過些時候他可能會接受。我不是說你應該不停地在他耳邊嘮叨;這不會有用的。如果你想和他結婚……就要耐心地等待時機。你很有魅力;我對你有信心。」 「是的,先生。如果他真的能給我一個孩子的話,我們都會變得更有價值,不是嗎?」 「是的,當然會。但我的目的不一樣。如果他死了,或是離開了我們,他總會留下精子庫和組織庫——這兩樣東西,他拿我們沒辦法。如果需要的話,我還會做些手腳。但我不想讓他死,哈瑪德婭德,也不想讓他很快離開。我不是出於感情原因才這麼說的。老祖很獨特;為了不失去他,我已經惹了很多麻煩。你的出現讓他很高興,你的求婚激發了他的興趣……儘管你感覺他的反應很糟糕。你在幫助我們讓他活著。如果他最終讓你懷上了他的孩子,你就能成功地讓他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活下去。沒有限期地活下去。」哈瑪德婭德興奮地搖晃著身子,朝伊師塔微笑著,「父親,你讓我為自己感到驕傲。」 「你一直是個值得驕傲的女兒,親愛的。但我不能把所有功勞都歸功於自己;你媽媽也是個最優秀的女人。現在掛了?」 「好的。晚安,先生。」 哈瑪德婭德沒有起身,她摟住兩個朋友的腰,緊緊地擁住他們。「噢,我感覺棒極了!」 「從按摩床上下來,你這個瘦一些的肥妞;該我了。」 「你不需要按摩,」伊師塔堅決地說,「你在情感上沒有受到煎熬。這一天裡你幹的最重的活兒就是在兩場運動中,擊敗了我。」 「但我是個很情緒化的人。敏感細膩。」 「的確如此,親愛的格拉海德,現在你可以很細膩地幫她下來,和我一起很細膩地給她洗澡。」 格拉海德照她說的做了,嘴裡仍舊抱怨著:「你們兩個應該給我洗澡,當我是個盲人音樂家。」他閉上眼睛,唱了起來: 「有一個警察 「在街道的拐角 「他有時不是很友好 「對那些 「沒有錢的 「或者是不幸的人—— 「這就是我,『不幸的人』,否則我不會和兩個女人一塊兒工作。下面該哪個步驟了,伊師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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