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爾弗雷德·貝斯特 > 群星,我的歸宿 | 上頁 下頁
七四


  燃燒的男人咧嘴笑了。「太亮了,」他說,「暗一點。」

  佛雷上前一步。「布拉噶達嗎哇發米吃幾裡斯他!」那個位移動作喊叫。

  燃燒的男人神情激動地飛快把雙手放在耳朵上。「太吵了,」他喊,「別動得響聲那麼大。」

  蠕動的斯考布思的動作還在尖叫,乞求著:「別傷害我。別傷害我。」

  燃燒的男人又大笑起來,「聽聽。她在尖叫。企求。她不想死。她不想受苦。聽聽她。」

  「是奧麗維亞·普瑞斯特恩下的命令。奧麗維亞·普瑞斯特恩。不是我。別傷害我。奧麗維亞·普瑞斯特恩。」

  「她在告訴我們誰下的命令。你聽不見嗎?用你的眼睛來聽。」燃燒的男人用爪子的一根指頭指向扭曲著的斯考布思,「她說奧麗維亞。」

  什麼?  什麼?  什麼?
  什麼?  什麼?  什麼?
  什麼?  什麼?  什麼?
  什麼?  什麼?  什麼?
  什麼?  什麼?  什麼?

  佛雷的問題變成西洋棋盤形的耀眼光芒,讓他無法忍受。「她說奧麗維亞。奧麗維亞·普瑞斯特恩。奧麗維亞·普瑞斯特恩。奧麗維亞·普瑞斯特恩。」

  他思動了。

  他落回到老帕克教堂的地洞裡,突然間他的迷惑和絕望告訴他自己已經死了。這是格列佛·佛雷的終結。這是永恆,而地獄是真實的。他看到的那些是死亡的最後的時刻,過去在他瓦解的感官前做的演出。他正在忍受的一切必須永遠忍受下去。他知道他已經死了。

  他拒絕向永恆投降。

  他再一次向未知發起衝擊。

  燃燒的男人思動了。

  他交叉萬花筒式的感覺無法告訴他自己在哪裡,但是他知道他想永遠停留在無名之處。

  「你好,格列。」

  「那是誰?」

  「我是羅賓。」

  「羅賓?」

  「曾經是羅賓·威南斯布莉。」

  「曾經是?」

  「現在是羅賓·楊。」

  「我不理解。我死了嗎?」

  「不,格列。」

  「我在哪裡?」

  「離老聖帕克非常非常遠的地方。」

  「但是是在哪裡?」

  「我沒有時間解釋了,格列。你在這裡的機會瞬間即逝。」

  「為什麼?」

  「因為你還沒有學會如何穿越宇宙時間進行太空思動。你必須回來,學習。」

  「但是我知道。我必須知道怎麼做。夏菲爾德說我曾太空思動到諾瑪德號上……六十萬英里。」

  「那麼那就是個意外,格列,你可以重新再做一次……在你自學之後……但是你現在不是在做這個。你還不知道該如何保持……如何把任何的現在變成現實。你會在瞬間就跌回到老帕克。」

  「羅賓,我剛記起來了,我有個壞消息告訴你。」

  「我知道,格列。」

  「你母親和姐妹死了。」

  「我知道已經很久了。」

  「多久?」

  「三十年了。」

  「那不可能。」

  「不,那不是不可能的。這裡離老聖帕克很遠很遠。我一直在等待著要告訴你如何從大火中逃生,格列。你會聽嗎?」

  「我沒有死?」

  「沒有。」

  「我會聽。」

  「你的感官都混淆了。它很快就會過去的。但是我不會告訴你左右上下的方向。我可以告訴你你現在可以理解的方式。」

  「你為什麼救我……在我對你做了那些之後?」

  「為了寬恕和遺忘。格列。現在聽我說。當你回到老聖帕克,轉身,直到你面對最響亮的陰影。明白了嗎?」

  「是的。」

  「向著那聲音前進直到你感到皮膚上有深深的刺痛。然後就停住。」

  「然後停住。」

  「在感到壓力的時候半轉過身去,然後是下落的感覺。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你會穿過一片堅固的光,然後遇到奎寧的味道。那其實是一團電線。直接向前推開那奎寧,我知道你會看到聽上去像錘子的聲音。你就安全了。」

  「你怎麼知道所有這些的,羅賓?」

  「一個專家為我做了簡短的說明,格列,」那感覺像是在大笑,「你隨時都有可能掉回過去。派特和薩爾在那裡。他們對你說aurevoir和好運。還有傑絲·達根漢姆。好運。親愛的格列……」

  ① 分別是楊佑威和達根漢姆的小名,之後傑絲名字的改變大約指她已是達根漢姆的妻子,因此隨夫姓。羅賓所說的三十年後,應該是佛雷躲避在那裡不願出離的那個未知時間點。

  ② 再見(法語)。

  「過去?這是未來?」

  「是的,格列。」

  「我在這裡嗎?奧麗維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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