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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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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諾瑪德號的事,什麼都不知道。」 「不,不,佛雷,那沒用。你臉上橫著刺著『諾瑪德』呢。新刺上的。經情報局調查,確認諾瑪德號出航的時候你在船上。格列佛·佛雷AS:128/127:006,機械工的三級助手。好像這還不能讓情報局發狂,你又回到一個已經隱蔽十五年的私人發射場裡。你是在核子反應爐裡烤著呢。情報局需要所有問題的答案。而你一定知道中央情報局的屠夫們是如何從人們那裡得到答案的吧。」 佛雷受驚了。看到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達根漢姆點點頭。「那也是我認為你會講道理的緣故。我們需要情報,佛雷。我試著想從你這裡榨出來。我承認。我失敗了,因為你太厲害了,我承認。現在我和你做一個公平交易。如果你合作我們就會保護你。如果你不,你未來的五年都會待在情報局的實驗室裡,他們會劈開你的腦袋把情報找出來。」 嚇住佛雷的並不是屠宰廠的前景而是想到會失去自由。一個人必須是自由的才能去報仇,去賺錢,去重新找到伏爾加,去把伏爾加割開、撕開、掏出它的腸子。 「什麼樣的交易?」他問。 「告訴我們諾瑪德號出了什麼事以及你把它丟在哪兒了。」 「為什麼,夥計?」 「為什麼?為了打撈船上的財物,夥計。」 「沒有什麼可以打撈的財物了。它成了一堆殘骸,完了。」 「即使是殘骸也是可以打撈的。」 「你的意思是你會飛一百萬英里去撿碎片?別耍我了,夥計。」 「好吧。」達根漢姆惱怒地說,「那裡有貨物。」 「它被開膛了。沒有貨物剩下了。」 「那是一件你不知道的貨物。」達根漢姆確信地說,「諾瑪德號當時正為火星銀行運送鉑金。銀行時不時必須核對帳目。正常情況下,行星之間進行了足夠的交易所以賬面上可以收支平衡。但戰爭毀掉了正常貿易,火星銀行發現普瑞斯特恩欠他們兩千多萬貸款,如果不通過飛船運輸沒有其他任何辦法得到這些錢。普瑞斯特恩用諾瑪德號運送鉑金條。它被鎖在飛船事務長的保險箱裡。」 「兩千萬。」佛雷輕聲喃喃。 「說出來就可以給你賞錢。這艘船是保了險的,但是那只意味著保險公司,波尼斯·尤格公司,有打撈的權利,而他們甚至比普瑞斯特恩還難對付。無論如何,都會給你獎勵。大概……兩萬的獎金吧。」 「兩千萬。」佛雷再次輕聲喃喃。 「我們確信是一艘外部衛星的攻擊機在諾瑪德號航線上的某處追上了它並且發動了襲擊。但他們無法登上船也不能搶劫,不然你就不可能留下這條命。這意味著飛船事務長的保險箱依然……你在聽嗎,佛雷?」 但是佛雷沒有在聽。他在想著兩千萬——並不僅僅是兩千萬——而是價值兩千萬的鉑金條鋪成的通向伏爾加號的高速公路。不再需要從上鎖的抽屜裡和實驗室猥瑣地偷東西了,可以搞到兩千萬然後毀掉伏爾加號。 「佛雷!」 佛雷清醒了。他看著達根漢姆。「我不知道諾瑪德號,我什麼都不知道。」他說。 「你腦子裡鑽進了什麼見鬼的念頭?你為什麼又裝啞巴了?」 「我不知道諾瑪德號的事,什麼都不知道。」 「我提供了一個公平的獎勵。一個太空人為了兩萬能下地獄……奔波一年的工錢啊。你還想要什麼?」 「我不知道諾瑪德號的事,什麼都不知道。」 「不是我們就是情報局,佛雷,你想清楚!」 「你並不急於讓他們得到我,不然你就不會這樣轉變態度了。但無論如何,那對我啥用也沒有。我不知道諾瑪德號的事,什麼都不知道。」 「你這狗……」達根漢姆努力抑制住他的憤怒。他洩露得有點太多了,「你是對的,」他說,「我們並不急於讓情報局得到你。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準備。」他的聲音變得冷酷無情,「你以為你可以裝聾作啞,避開我們。你以為你可以扔下我們,巴巴地想著諾瑪德號。你甚至以為你可以打敗我們得到那筆財物?」 「不。」佛雷說。 「現在聽聽這個吧。我們有個律師等在紐約呢。他接到了一個犯罪檢舉,控告你在太空搶劫,在太空搶劫、謀殺和偷竊。我們要用那個罪名控告你。普瑞斯特恩24小時以內就得到了宣判結果。如果你有任何一種犯罪記錄,那就意味著一次外科腦葉切除手術。他們會打開你的頭蓋骨然後燒掉你一半的大腦讓你從此以後再也無法思動了。」 達根漢姆打住話頭,冷酷地看著佛雷。當佛雷再次搖頭的時候,達根漢姆繼續說下去。 「如果你沒有犯罪記錄,他們會給你十年醫學治療。我們不在我們這樣開明的年代裡懲罰罪犯,我們治療他們,而治療比懲罰還要糟糕。他們會把你藏在一個洞穴醫院的黑洞裡。你將被囚禁在永恆的黑暗和孤獨中,所以你無法思動出去。他們會不斷給你注射和治療,但是你將在黑暗中腐爛。你會留在那裡腐爛直到你決定說話為止。我們會把你永遠留在那兒。下決心吧。」 「諾瑪德的事我啥都不知道。不知道!」佛雷說。 「好吧。」達根漢姆回應道。突然,他指向他曾經用雙手捧過的蘭花——它卷了起來,枯萎腐爛了:「那就是將在你身上發生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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