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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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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接著,納馬提又對安多閏說:「把他帶出去,將他暫時交給等在外面的人,他們會好好照顧他。然後回來這裡,安多閏,我要和你談談。」 等到安多閏回來後,納馬提整個人有了巨大的轉變。他的雙眼放出精光,嘴巴扭成一個猙獰的笑容。 「安多閏,」他說,「前些天我們談到的神,靈驗的程度超出我的想像。」 「我告訴過你,這個人很適合我們的目的。」 「遠比你想像中更適合。你當然知道一個故事,哈裡·謝頓,我們可敬的首相,如何派他的兒子——或者該說養子——去見久瑞南,對他設下陷阱,而久瑞南不聽我的勸告,結果中了圈套。」 「是的,」安多閏不耐煩地點著頭,「我知道這個故事。」他說這句話的神態,代表他對這個故事了若指掌。 「我只有那次仔細看過那孩子,但他的形象已烙印在我的腦海。你以為十年的歲月、高跟鞋,以及剃掉八字鬍就能騙過我嗎?你那個普朗什就是芮奇,就是哈裡·謝頓的養子。」 安多閏面無血色,他屏息了一陣子,然後說:「你確定嗎,首領?」 「就和我確定你站在我面前一樣確定,我確定你引了敵人登堂入室。」 「我毫無概念……」 「別緊張,」納馬提說,「我認為,在你遊手好閒的貴族生活中,你從來沒做過比這更好的一件事,你扮演的角色正是神為你所圈選的。假使我不知道他是誰,他的確有可能完成任務,不外是在我們裡面臥底,竊取我們最機密的計劃。但既然我知道他是誰,事情就不是那樣了。反之,我們現在掌握了一切的一切。」納馬提興奮得猛搓雙手,卻又有點不太自然,仿佛瞭解到對他而言這樣做多麼失態。他先是微微一笑,接著哈哈大笑。 §18 瑪妮拉若有所思地說:「我猜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普朗什。」 芮奇剛淋完浴,正在吹幹身子。「為什麼?」 「葛列布·安多閏不要我再見你。」 「為什麼?」 瑪妮拉聳了聳柔滑的肩膀。「他說你有重要的事要做,沒有時間再瞎混了,也許他是指你會有個更好的工作。」 芮奇愣住了。「做什麼樣的事?他特別提到任何事情嗎?」 「沒有,但他說他要到皇區去。」 「是嗎?他常常告訴你這一類事情嗎?」 「你也曉得是怎麼回事,普朗什。男生和你在床上的時候,總會扯上一大堆。」 「我曉得。」芮奇說,他自己則總是刻意避免,「他還說了些什麼?」 「你為何要問?」她稍微皺起眉頭,「他也總是問起你。我注意到男人這一點,他們彼此感到好奇。你說為什麼會這樣呢?」 「你和他說了我些什麼?」 「不多,只說你是那種非常高尚的人。我自然不會告訴他,說我喜歡你勝過喜歡他。那樣會傷他的心,也可能傷害到我。」 芮奇開始穿衣服。「所以說,這就是再見了。」 「會有一陣子吧,我想,但葛列布也許會改變心意。當然,我很想到皇區去——如果他帶我同行的話。我從來沒去過那裡。」 芮奇差點說溜了嘴,但他及時咳嗽一下,然後說:「我也從沒去過那裡。」 「那裡有最高大的建築,有最優美的名勝,還有最高級的餐廳;那裡是有錢人住的地方。我很想碰見些有錢人,我是指除了葛列布之外。」 芮奇說:「我想,從我這種人身上,你得不到什麼東西。」 「你人很好。你不能時時刻刻想著信用點,但有些時候總得想到它。尤其是,我認為葛列布已經逐漸厭倦我。」 芮奇感到不得不說一句:「沒有人會厭倦你。」然後才發覺這是由衷之言,令他不禁有些困惑。 瑪妮拉說:「男人總是那樣講,但終究會令你感到意外。無論如何,我們處得很好,你和我,普朗什。好好保重,誰知道呢,我們也許會再見面。」 芮奇點了點頭,發覺自己無言以對。他無法說些什麼或做些什麼,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他將心思轉到別的方向。他必須查出納馬提等人在計劃些什麼,若是他們要讓他和瑪妮拉分開,那麼危機一定正迅速迫近。他手頭唯一的線索,就是有關園藝的那個怪問題。 他也無法再將任何情報傳給謝頓,自從見到納馬提後,他始終處於嚴密監視之下,所有的通訊管道全被切斷。不用說,這是危機迫近的另一個徵兆。 可是,假如他在事後才查出是怎麼回事,假如他在新聞不再是新聞時,才將這個消息傳出去,那他就註定失敗。 §19 哈裡·謝頓這一天很不好過。自從收到芮奇的第一封電訊後,就再也沒有他的音訊,他對發生些什麼事毫無概念。 除了他對芮奇的安危自然而然的關切(若發生什麼實在很糟的事,他當然會得到消息),還有潛在的陰謀令他坐立不安。 它一定十分精妙。直接攻擊皇宮是絕不可能的,那裡的安全防範太過嚴密。但若真是這樣,還有什麼其他計劃會足夠有效呢? 整件事使他徹夜未眠,白天則心神不寧。 訊號燈閃了一下。 「首相。兩點鐘的約會……」 「兩點鐘的約會是見誰?」 「曼德爾·葛魯柏,那名園丁,他有必要的證明。」 謝頓記起來了。「好,讓他進來。」 現在不是見葛魯柏的時候,但他曾因一時心軟而答應下來——當時那人似乎心亂如麻。首相不該有那種心軟的時候,但謝頓早在當上首相前便已經是謝頓。 「進來,葛魯柏。」他和顏悅色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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