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制職業(79)_周健良

七九

　　被匕首劃傷的疼痛反倒讓李文壽清醒了不少，估算著對手最後猛然加力的時間間隙，李文壽竭力彎曲著自己的手腕，看著聽在手腕上的自衛鋼刺的擊發簧片一絲絲地移動著，直到壓在了擊發的位置上！

　　從袖子裡猛然彈出的自衛鋼刺準確地刺進了自衛隊士兵的眼睛裡，三十釐米長的自衛鋼刺幾乎全部紮到了自衛隊士兵的腦子裡，自衛隊士兵連喊叫和掙扎的徵兆都沒有，便一頭栽倒在李文壽懷中，被紮破的眼球晶體猛地噴了出來，帶著一股粘稠的腥味濺到了李文壽的嘴裡。李文壽顧不上吐乾淨嘴裡的穢物，一把拉起了仍然在昏迷中的鬼龍向來時的方向沖去！

　　仍然守在原地的卞和已經打倒了好幾個企圖靠近鬼龍所在位置的自衛隊士兵，儘管是單手操槍射擊，卞和也能保持射擊的精確，看到在煙霧中半彎著身體拖著鬼龍沖出來的李文壽，卞和向前趴了幾步：「趕緊過來，禿子已經把那大傢伙準備好了，我們準備撤了！」

　　兩個人拖著鬼龍瘋狂地向著停靠在附近的麵包車跑去，晁鋒也毫不吝惜子彈地將長點射換成了壓制性的掃射，配合著向正和秦椋壓制著那些想追過來的自衛隊士兵們。看著鬼龍已經被拖到了稍微安全一點的位置上，其他人也交替掩護著向後撤去！

　　壓制的火力剛剛減弱一點，剩下的自衛隊士兵就在指揮官犬下的催促下像一群看見了骨頭的野狗般追了上來。揮舞著手槍督陣的犬下那個氣啊！一個加強排的士兵才剛剛下汽車就遭到了襲擊，好不容易展開了散兵線吧，對方的重機槍手和兩支狙擊步槍把好幾個姿勢稍微高了一點的士兵給幹翻在地。等犬下想要自己的機槍手和狙擊手上前對抗的時候才發現，所有的機槍手和狙擊手都已經躺在了高速公路的路基上，屍體都已經開始僵硬了！整整一個加強排的自衛隊士兵被區區幾個人打得抬不起頭來，完全昏迷的抓捕目標被救走，這要是傳了出去，自己在自衛隊的前途可就到頭了！

　　泥濘的地面和對方斷後的機槍掃射讓大部分的自衛隊士兵擠在了一個相對狹窄的區域內，停放在高速公路上的幾輛運兵車上的司機也機靈地發動了汽車，準備開始追擊那些逃竄的目標。細雨紛飛中，停放在最靠近公路中央的一輛汽車突然毫無徵兆地爆炸，將正在發動汽車的自衛隊士兵高高地拋了起來！

　　沒等驚愕的自衛隊士兵們回過神來，接二連三的爆炸已經不斷地響起，不過兩分鐘時間，停放在公路上的所有自衛隊運兵車就全部被摧毀，連那些擠在一起的自衛隊士兵也傷亡慘重。趴在臭水塘裡的犬下身上已經被彈片劃了道口子，身邊的士兵哆嗦著問道：「犬下少尉，我們是被什麼東西給襲擊了啊？看起來像是迫擊炮，可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炮彈就到了啊？這……」

　　犬下也支棱著耳朵，想從空氣中分辨出那種迫擊炮炮彈獨特的呼嘯聲，但不論如何仔細地分辨，沒有絲毫預兆的爆炸仍然不斷地響起，每一聲爆炸都有幾個自衛隊士兵嚎叫著被炸上了天，再沉重地落到地面上。犬下大聲喊叫著：「通訊兵！通訊兵！聯繫總部，報告這裡的情況！我們遭到了重武器的襲擊……」

　　犬下身邊身邊的自衛隊士兵抹了把臉上的臭水：「犬下少尉，通訊兵已經陣亡了！三個通訊兵都陣亡了，車載電臺也……」

　　犬下的心中一涼，這到底是什麼人啊？不過幾個人的小隊竟有這樣的作戰能力，還有這種神秘莫測的先進裝備？顧不上保持一貫的威嚴，犬下狼狽地將身子向臭水塘中壓低了一些，大聲喊叫著命令：「所有人找掩護，注意防禦對方的炮擊，防禦炮擊……」眼睜睜地看著兩輛麵包車沖上了高速公路旁的輔助路面！

　　麵包車在開出了不到五公里的距離後便被遺棄在路上，禿子已經將比利時產的52毫米無聲迫擊炮拆開了背在肩膀上。晁鋒將昏迷中的鬼龍抱了起來，小心地放在了等候在高速公路上的大型貨車中。滿身文身的佐藤迅速發動了貨車：「你們只管藏在車上的隔層裡，路上的所有事情都交給我應付，等到了地方，我會叫你們出來的！」

　　從車廂中跳下來的人出乎向正的意料，竟然是小滿和另一個比較健壯的留學生，兩個人一言不發地幫晁鋒將鬼龍抱進了狹窄的隔層裡，再用堆放在隔層邊的那些空紙箱遮掩著隔層，看著仍然在流血的鬼龍，小滿猶豫了片刻，也跟著鑽進了隔層。回身朝他的同學說道：「我趕緊處理一下他的傷口，你把隔層遮掩好，別露出破綻！」

　　佐藤手腳麻利地將幾個裝滿了胡椒的紙箱放在了最外面，再退後幾步仔細地看了看整個大型貨車：「差不多了！應該沒問題了，就算那些鬼子用狼狗也能混過去！」

　　大型貨車順著空蕩蕩的高速公路向前開了一段路程，又順著一個剛剛卸掉了擋板的缺口滑下了高速公路，向市區開去。一路上的軍警車輛幾乎都是朝著飛機墜毀的方向狂奔，檢查哨旁邊的同一個方向行駛的民用車輛已經被趕到了靠近馬路邊緣，排成了一條長龍。幾個拿著自動步槍的自衛隊士兵舉手攔住了大型貨車，比畫著手勢讓貨車停靠在了路邊。三個自衛隊士兵分散著圍住了貨車，手中的槍口也對準了駕駛座上的佐藤：「你們怎麼過來的？不知道已經戒嚴了嗎？拿出你們的證件，下車打開貨箱！」

　　佐藤帶著幾分傲慢跳下了車，順手將證件扔給為首的自衛隊士兵：「這是山口柱式會社的貨物，你們要檢查就快點，自衛隊兵營和警視廳都等著這些東西呢！真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麼？一路上都檢查三次了，每次都要你們的上司打電話訓斥你們才知道放行嗎？」

　　檢查證件的自衛隊士兵愣了片刻，將信將疑地打開了證件，再看看佐藤裸露在衣服外面的文身：「你是……山口柱式會社的？那麼你的貨物是……警視廳和自衛隊軍營要的嗎？」

　　佐藤擺出一副極度不耐煩的架勢：「當然是你們要的！如果不是這樣，我是怎麼通過那麼嚴密的檢查，從你們的貨物倉庫把東西送來的？你們乾脆和你們的上司核對一下，免得耽誤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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