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槍無關(55)_獵鷹

五五

　　洛天考慮了幾秒鐘，走到電話前要通炮團的電話："炮擊增援部隊！"回過頭說："傳我的命令，機動一連加強進攻節奏，增援隨時補充！"

　　火炮暫時停頓，接著轉向了增援的車隊，車隊在平原上散開前進，炮擊並不能形成有效殺傷，只能阻滯他們前進。那些車輛一見到炮火打過來，加大油門，屁股冒煙朝回就奔了回去。步槍一見炮火調開了，馬上下令撤退。那些雇傭軍匆忙在陣地上放置最後一批阻敵人雷，趕緊朝後面撤退。山下的機動一連加緊向上的腳步，螞蝗斷後，朝他們傾瀉了最後一個彈鏈。步槍已經帶領人下到了半山，螞蝗順著唯一沒有地雷的戰壕撤退。

　　"裝甲車"趕緊過來接應，穿插營的觀察哨忠實地將情況報告，洛天下令機動一連趕緊上山，或許還能抓到他們一點兒尾巴。穿插營的兩挺機槍也朝步槍射擊，但是距離有700多米，並沒有給步槍造成傷亡。

　　M比較靠後，那些先下山隱蔽的傷員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先上"裝甲車"，"裝甲車"上的機槍正與穿插營的機槍對射。麻煩在於3個重傷員，他們不能移動，只好把他們綁在擔架上由兩個人抬下山，山路不好走，移動速度慢，目前只移動到了半山腰。螞蝗看看情形，咬咬牙，回頭朝剛剛爬上陣地的機動一連射擊，掩護傷員撤退。

　　機動一連爬上陣地，有人觸發了設置的絆雷，有人被螞蝗的機槍暫時壓制著，但是沒多久，幾十條槍就朝螞蝗招呼過來。螞蝗的位置並不好，傷員已經撤到山下了，步槍在對講機裡大喊："螞蝗！螞蝗！趕快撤退！"

　　螞蝗唯一的希望在於陣地上的阻敵雷能幫助拖延時間，他將機槍一扔，轉身就朝山下跑。雖然身後傳來幾聲爆炸聲，但是機動一連還是很快佔領了最高點，朝下射擊，"裝甲車"趕緊轉過槍口朝上射擊掩護螞蝗，幾十雙眼睛焦急地看著螞蝗，螞蝗氣喘吁吁，連滾帶爬，突然腳下一軟，一個跟鬥摔倒了！

　　步槍大叫："媽的！"看來螞蝗的好運到頭了，他終於被擊中了。但是螞蝗還沒有死，掙扎著又爬了起來，但是立刻又倒了下去。步槍面臨著抉擇，山頭已經被佔領了，如果去救螞蝗，沒有了"裝甲車"的保護，跟靶子沒什麼區別！但是，絕不丟下戰友是自己曾經發誓過的，步槍把頭盔一摔，沖了出去。M看到步槍沖了出去，想都沒想，也沖了過去，緊跟著，天機也跟了過去，其餘的士兵趕緊下車開槍掩護。背後是穿插營瘋狂的機槍子彈，對面是牛頭山頂射下來的子彈，幾輛"裝甲車"排成環形防線，子彈打在鋼板上叮噹作響。

　　螞蝗離他們只是100來米，但是靠他自己卻不能走到。步槍和M蛇行機動，頭頂和身邊是子彈射過的嗖嗖聲。M知道這是螞蝗的一線生機，山頂上的子彈越來越密集，步槍和M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螞蝗身邊，兩個人架起螞蝗就拖，天機跟上，抬起螞蝗的腳，三人抬著螞蝗，現在只能祈禱上帝保佑，不會被密集的子彈擊中。

　　"裝甲車"在瘋狂地掩護著他們，一輛"裝甲車"離開環形防線朝他們開了過來，儘量地接近他們。子彈在追著步槍三人跑，離山腳只有幾十米了，"裝甲車"上的士兵朝他們喊著："快！快！快！"

　　三人終於把螞蝗抬上了車，"裝甲車"加大油門，趕緊撤退，螞蝗的頭枕著步槍的大腿，步槍大喊著："你他媽的還活著嗎！活著就給我吱一聲！"M幫忙解開他的防彈衣檢查傷勢。螞蝗還暈乎乎的，車輛劇烈地顛簸把他震醒了，步槍用手拍著他的臉："說話！跟我說話！"

　　"說啥啊，你不是叫我吱一聲嗎？"螞蝗還沒恢復過來。

　　"你他媽的，沒事兒你裝啥死！"步槍氣急敗壞。螞蝗身上並沒有傷口，只是後背有一大塊淤青，一發機槍子彈擊中了他，防彈衣救了他的命。當他爬起來的時候，又一發子彈打到他的頭盔上，一下把他給震暈了。

　　車外的鋼板依舊被打得叮噹做響，但是已經沒有危險了，其餘的營救部隊看到"裝甲車"撤了回來，也互相掩護撤退。步槍一巴掌拍在螞蝗的胸口上："你他媽的差點害死我！下次再搞這樣的事情，老子就給你屁股上塞個火箭把你打到月球去！"

　　螞蝗虛弱地說道："別拍那麼重，我內傷，還好穿了兩層防彈衣，要不我真的就見閻王去了。"

　　"內你媽個屁傷！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步槍雖然大罵著，卻是滿臉笑容。

　　M撿起他的頭盔遞到他手上："給，拿去做個紀念吧。"頭盔上赫然一個彈孔，子彈打進了側面，將凱氟拉材料撕掉了一大塊，頭盔也有點兒變形了，但是沒有被擊穿，就是這麼一震，將螞蝗震暈。

　　"M，幫我把子彈摳出來，我要留個紀念。"

　　牛頭山在政府軍手中了，紮龍的部隊也撤走了。其實安並沒有讓紮龍派多少人，只是派出車輛虛張聲勢，就是為了轉移炮火讓步槍撤下來，這招兒樹上開花為步槍贏得了一線生機。步槍已經安全撤退，有驚無險，安長長舒了口氣，對優說："趕緊安排傷員救治，讓他們休息一下。"

　　M坐在車上，抱著槍，隨著車身的顛簸打盹，他太累了。這幾天在死亡邊緣遊走，生死一線，天機也經過炮火的洗禮，也已經成長起來，以後，他會是自己的好幫手——當然，跟死魚打的賭，自己已經贏了。想到這裡，明睡著了。

　　第十章生死橋

　　羅將軍對洛天的抗命非常生氣，洛天的衝動不但讓穿插營身處險境，還消耗了大量本來就寶貴的炮彈。後勤補給本來就緊張，自從上次大規模被襲後，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議會和總統已經表示了對自己的不滿，這次大規模的戰爭，已經消耗了10年的財政收入，每推進一步都付出了重大代價，媒體也已經不像當初那麼樂觀，甚至悲觀地說羅將軍會像美軍在越南一樣被拖入叢林遊擊作戰，到那時侯，就不是10年財政能解決的問題了。

　　羅將軍一個命令將洛天從前線召回司令部，洛天已經準備好接受暴風驟雨的責備，羅將軍一言不發，將桌子上的報紙朝他一推："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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