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槍(35)_何楚舞

三五

　　「如你所願。」

　　這個別墅帶有明顯的西班牙風情，高五層，上面有個閣樓，圍繞別墅的是一個很大的花園，裡面種著些觀賞花木，我對這個從來就不感興趣，也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些什麼玩藝兒。現在那裡只有十來個人在門口和院子裡晃著，戒備並沒有加工廠那裡森嚴。我看到這裡，心裡有了打算。

　　第五節準備行動

　　「比爾，你家裡有油漆嗎？」我問。

　　「油漆？還有一些。」

　　「把這車重新刷一遍夠嗎？」

　　「應該夠了。」

　　「你那裡還有什麼重武器沒有？」

　　「這倒沒有，我只有一把獵槍和一把柯爾特手槍，還有一些炸藥。」

　　「那先回去吧。」

　　比爾聽了這話，把車開出鎮子，回到了他的木屋。

　　回到木屋，我把地圖攤在桌子上，根據記憶把剛才見到的彩門、彩門外的土包、加工廠和那棟別墅的位置標在上面。

　　「剛才你跟凱文談話，有沒有問他杜特爾什麼時候到這裡來？」我問比爾。

　　「問了，他三天后的上午8點左右到達這裡。」

　　「那個歡迎儀式你要去參加嗎？」

　　「我才不去歡迎那個惡棍呢！」

　　「那好，我們就這麼幹：我把狙擊陣地設在這個別墅的閣樓上，我在前一天晚上騎你的摩托車到鎮上潛伏進去，埋伏好，在那裡等到天亮，杜特爾出現之後就殺了他。你在早上開車進去，把車停在別墅附近，然後把停在那裡的摩托車騎走，去參加歡迎儀式。槍響後由你確認戰果，確認目標死亡後，你騎著摩托車從那裡經書店、這裡、這裡向鎮北撤退，我們在鎮北會合，然後由你帶路撤往邊境。」我邊指著地圖邊跟比爾交待著。

　　「我們先做些炸彈，裝上遙控引爆裝置。我們在目標來的前一天一起到鎮子上去，把炸彈安放在加工廠、鎮子東面和其他一些地方，在槍響之後我就引爆炸彈，以此來製造混亂，你撤退的時候要注意這些地點。另外，你明天就去凱文那裡幹活，趁機把炸彈安放在彩門上。還有，凱文現在已經看到我和你兩個人開著這台車出現了，在我們行動之前要把車重新漆一遍。你還有什麼看法？」

　　「別的沒有了，不過你一定要在我離開之後再引爆放在彩門的炸彈啊。」

　　「放心，那個炸彈由你來引爆，還有什麼意見嗎？」

　　「這還好，我沒有意見了。」

　　「好的，開始幹活！」

　　聽了這話，比爾爬閣樓上去搬了個二十公分見方的箱子下來，打開一看，裡面全是TNT，肥皂大小黃色的一塊一塊碼放得整整齊齊的，邊上有個小盒子，打開一看，裡面裝著雷管。

　　「怎麼樣，還不錯吧，這是我以前在外地的一個礦上搞來的。」

　　我點了點頭，「不錯，好了，開始幹吧，你來裝雷管，發火裝置我來搞定，明天你去凱文那裡，我再去鎮上看看，夜裡摸到杜特爾的別墅那裡再觀察一下。」

　　「好！」

　　我們兩個一直忙活到下半夜，裝了十來個炸彈，又困又乏，各自倒頭睡下了。

　　到第二天中午，我把比爾叫了起來，和他一起到鎮上去。他是開著我的皮卡車去凱文那裡幹活，我騎著他的摩托車去鎮上閒逛。說是閒逛，其實也還是有目的的，昨天過來是走馬觀花，昨天晚上雖然看了鎮子上的地圖，可是民用地圖的精度和軍用的根本沒法比，還是到實地看一下的好。

　　我就這麼閒逛著，偶爾在街邊的小攤子上買點小工藝品，到了天快黑的時候，我幾乎把鎮子上的每一條街道都逛了一遍，還好這個鎮子並不大。

　　天黑了，我到鎮東去看了一下，那裡還有人在忙碌著，可我並沒有看到比爾，可能他已經回去了。我在鎮上買了點東西墊了墊肚子之後找了個小酒吧，坐在那裡叫了點飲料一邊喝著一邊等。

　　過了一會兒，我覺得一個外鄉人孤單地坐在那裡喝悶酒未免有點讓人注意，就起身把賬結了，騎著比爾的摩托車出了酒吧。我打算等再過一會兒夜深了摸進去爬到閣樓上看看，選好潛伏的位置。

　　到了杜特爾的別墅外，先找了個角落把摩托車停好，然後走到院牆下面，看了看四下無人，後腿幾步對著院牆，助跑幾步一縱身，雙手就扒在了院牆上，然後向院牆裡望瞭望，看沒什麼動靜，一抬腳掛在院牆上，一扭腰，翻身落地。落地之後，我先凝神聽了聽，耳中只聽到屋裡人的談笑聲，抬眼看了看四下無人，躬身一陣小跑，翻身滾入草叢裡趴好，拔出手槍裝上消聲器在那裡靜靜地等待著。

　　屋裡的人依舊在那裡談著笑著鬧著，還不時有人在院子裡走來走去，而我以前在部隊裡所受的潛伏訓練畢竟不是白練的，我就在那裡趴著，眼睛四處觀察著潛伏在那裡。肚子裡早已空空如也，還好我還帶了一塊狙擊手專用高能口糧，從懷裡把那玩藝兒掏出來吃著，強忍著難吃的肥皂味把它咽了下去，繼續等待著。

　　我這一趴就是四個小時，看了看表，已經十二點多了，屋裡終於沒了聲音，燈也滅了，我又等了半個小時，等屋裡的人都睡死了才爬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因長時間趴著而略有些麻木的身體之後，準備爬上樓去。

　　現在杜特爾還沒有住到這裡，院子裡還談不上什麼警戒，我輕輕地小跑幾步走到別墅外牆下，順著牆上的排水管幾下就爬到了樓頂。上去之後，我發現閣樓上對著鎮東有幾扇天窗，好位置。我拔出刀把天窗撬開鑽了進去，進去之後，我看到閣樓裡面空空的，地上還有幾張床墊，我拖了一張過來放在窗口，趴上去試了試，感覺高度正合適，只可惜天太黑，看不清那裡的情況，只能看到彩門的輪廓。我從懷裡拿出從瞄準鏡那裡借來的激光測距儀，測量了一下距離，是1080米，接著，我又分別到閣樓四面的天窗裡都觀察了一下。撤退的時候不能走這個和南面的那個，因為那裡正對著那個加工廠，從那裡出去肯定會被加工廠裡的人發現，而這個別墅的大門是朝西的，只能從北面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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