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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唉,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我的父母啊,我現在的真實情況是打死也不能跟他們說的,只能繼續跟他們撒謊。記得小的時候,我有一次不小心打壞了家裡的花瓶,因為害怕被父親罵,說是鄰居家的貓躥進來打碎的,當時就被父親看穿了,他問我鄰居家的貓是怎麼躥進來的,又怎麼把花瓶打碎的,我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後來父親歎了一口氣告訴我說:一句謊言需要十句謊言來圓,等你沒法圓的時候就會被人發現真相,還是做個誠實的人比較好。從那天起,這句話就一直記在我的心裡,可是現在……

  這次為了圓謊,我特地向麥克借來了他的一套阿曼尼的西服,穿上站在礦井前拍了張照片給家裡寄了過去。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這一天傍晚,那些受訓者已經去休息了,淫蟲拉著自動機、猴子、弗拉基米爾、嬉皮士在屋裡玩梭哈賭錢,而我是從來不賭錢的,在他們邊上看了一會兒,感覺有些無聊,就出門爬上屋頂坐在那裡發呆,腦子裡想著家裡。現在已經是四月底了,家裡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爺爺家院子裡的櫻桃樹上的櫻桃應該成熟了吧,不知道他老人家身體怎麼樣了,老媽今年應該內退了,爸爸的煙癮還是那麼大嗎?老媽為這個沒少說過他,可爸爸十六歲就開始抽煙,想戒是很難的啊,不過還是少抽點好啊。任劍銘這傢伙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現在再見面就應該叫任總了吧,不知道他看上的那個姑娘現在追到手沒有,唉,好久沒聯繫了!

  想到這裡,我拿出衛星電話準備給那小子打個電話,可我剛掏出電話就聽到後面有動靜,一回頭,是謝遼沙。

  「尤,你坐在這裡幹什麼?」他問。

  「沒怎麼,無聊,上來坐坐。」我答道。

  謝遼沙來到我的身邊坐下,掏出一盒萬寶路,遞了一支給我,然後拿出打火機點上,猛吸了一口,對我說:「想家了?」

  「是啊,是有點想家了。你怎麼沒跟他們玩啊?」我對他道,「唉,我也想家了。」說著,他拿出一張照片,我探頭看了過去,是他的女兒,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這張照片我早就看過了,還是以前我們一起參加國際特種兵比武時他拿給我看的。

  「我已經有三年沒有回過家了,不知道莎麗亞還能不能認出我來。」他有些傷感地說。

  「不會不認識你的,畢竟她是你的女兒嘛。對了,你的妻子呢?我從來沒有聽你說過你的妻子啊。」我的話一說出口,謝遼沙的眼神更黯淡了。

  「我們離婚了,她又嫁給了一個聖彼得堡的醫生,女兒也不要了,那時候我正在阿富汗,沒時間回去,而我的女兒現在由我的父母照顧著。唉,我退役離家的時候她才三歲,現在我出來有三年了,不知道她現在還認不認識我。」說完,謝遼沙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煙。

  「謝遼沙,那你怎麼不回家看看呢?」我問。

  他又歎了一口氣:「我回去過,不過我沒跟莎麗亞見面,只是遠遠地看著她,我不敢讓別人知道她是我的女兒,在這個世界上我有不少仇家,如果被他們知道了,那我的小天使就不那麼安全了。」

  他說得很無奈,而我聽了卻是一驚,我現在幹的這個不會對我父母的安全造成影響吧。我越想越覺得心驚肉跳,手指上夾的煙都掉到了地上。我一把抓住謝遼沙的手,問道:「謝遼沙,那我呢?我父母不會有什麼事吧?我能回去看他們嗎?」

  謝遼沙看到我這麼著急,輕笑了兩聲:「沒事的,你們國內的安全環境比俄羅斯要好很多,恐怖活動主要是在西北面,對你的家裡引響不大,而且你加入公司的時間不長,還沒有那麼多的仇家。」

  聽了他的話,我心裡還是有點放不下,我要回家!

  謝遼沙又點了一支煙,坐在那裡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女兒的照片,眼神裡透出一絲溫情,很少見。

  「謝遼沙,我要回家一趟!」我說。

  「哦,休個假也好。」謝遼沙道,「你加入公司到現在也快一年了,是應該休個假了,去跟北極熊說一下,向公司提出申請,批准了就行了。」

  「嗯!」我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到房檐處,直接跳了下去,跑進屋裡去找北極熊。

  我把我的要求跟北極熊一說,他笑著同意了:「哈哈,好,好,休個假回家看看也好。沒事的,明天我就幫你向公司申請!」

  跟北極熊說完,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準備休息,可我總也睡不著,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害怕因為自己的原因使父母受到傷害,就這樣在床上翻來覆去,過了好久才睡著。

  第七卷 回家

  第一節 近鄉情怯

  早上一起床,我就直奔北極熊那裡,他也剛起床,看到我如此猴急他也樂了:「尤,不要著急,我這就向公司打報告。」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出去了。

  接下來的一整天,我都處於興奮中,直接後果就是我帶的那些傢伙被我訓得一個個苦不堪言卻沒有一個敢叫苦的。公司新派過來的兩批新兵都被我們和參加過戰鬥的那些傭兵混編在一起,那些老兵經歷了那場戰鬥,親眼看到那血淋淋的場面,親身經歷了在生死線上徘徊的感覺,知道現在流汗是為了在戰場上保住自己的生命,所以他們在這兩個多月訓練時都很刻苦,他們的努力給那群新兵做出了一個良好的榜樣,那些新兵蛋子雖然也是叫苦連天,可是他們也掀不起什麼大浪來。

  就這樣,這一天,我帶著他們全副武裝五公里越野熱了熱身,然後搞了一上午戰術,吃完午飯又帶著他們跑了個五公里,接著就是格鬥,我親自下場指導。就在我一個手刀把第四個可憐蟲打暈的時候,北極熊叫人過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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