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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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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哆嗦個啥?只有小鬼子見了咱們才打哆嗦。」梁飛很不客氣。 「不敢!不敢!兄弟我是欽佩,欽佩。」 陳卅攬著鳳凰蠻腰走過來,他這種舉動看得徐文元驚愕不止。在那個年代,陳卅和鳳凰如此親昵未免有些過於超凡脫俗。 「大膽啊!你們這也太……太羅曼蒂克了吧?」徐文遠抬手象徵性給了自己一個嘴巴,「我這也是多餘問,誰叫你是陳大膽呢?不做些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又怎麼能叫你大膽呢?」 「呵呵……」幾個人全笑了。 陳卅吃著徐文遠帶來的醬驢肉,和徐文遠暢談至深夜。送走徐文遠後,陳卅把剛剛睡下的梁飛等人全部叫起。 「當家的,你要幹啥?」鳳凰揉著惺忪睡眼問道。 陳卅陰沉著面孔,冷靜地吩咐道:「梁飛,你馬上通知瘭子,叫他在最短時間內給我查清徐文遠的底細!」 「是!」梁飛敬個禮。 「當家的,他不是你老朋友嗎?你怎麼連他都信不過呀?」鳳凰覺得陳卅有些過分。 「你知道個啥?」陳卅冷笑道,「你比我還瞭解這個徐文遠嗎?他徐文遠是誰?那是個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窮學生。一個窮學生穿了一身西裝革履,你不覺得奇怪嗎?他哪裡來的錢?是誰給他的錢?」 「是啊!」鳳凰點點頭,「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看來這小子真是大有來頭。」 眼線派出去了,陳卅等人一邊打著牌一邊等待著湯二瘭子的消息。中午,湯二瘭子沒回來,而郭仲良卻領著一位滿臉鬍子的剃頭師傅走進來。 「老陳哪!我找了個剃頭師傅給你拾掇拾掇。」郭仲良熱情招呼剃頭師傅落座。 「你們先出去。」陳卅將鳳凰等人屏退。 「老陳哪!你喜歡什麼髮型儘管向這位許師傅吩咐。」郭仲良又解釋道,「現在不比在鄉下,出門在外,你總要講究個體面不是?」 「老郭,我啥時候說過要剃頭了?」陳卅微笑著問道。 「我擅自做主,擅自做主行不行?」郭仲良躺在沙發上,自言自語說道,「媽呀!這一上午跑得,累死我了。」 「行啦老郭!有啥事你就明說,犯不著拐彎抹角對不?都是自家弟兄,你給我來這套幹啥?」陳卅揮手制止剃頭師傅取工具,意味深長地說道。 「老陳哪!你啥意思?我咋就沒聽明白呢?」郭仲良變了臉色,他不由自主和剃頭師傅對視了一眼。剃頭師傅「呼」地站起身。 「我說老郭呀!」陳卅笑了笑,「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當我是三歲孩子,想蒙就蒙?從你來到咱們救國軍那天起,我就懷疑你的身份。你自己說說,像你這種念過軍校的高材生,不在正規軍呆著,跑到我這座小廟裡來幹啥?如果沒有點啥目的,你覺得這合理嗎?」 「這個……」郭仲良的冷汗「唰」地一下子冒出來。迅速坐直身子,他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光,死死瞧著陳卅。 他原本就懷疑陳卅是否對自己產生了疑心,可是陳卅的作風一貫是「嘻嘻哈哈」沒個正經樣子,這種為人處世的態度,往往會降低別人對他的戒心。時間一長,就連郭仲良也漸漸習慣、鬆懈了,根本不在乎他是否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可是陳卅不同,儘管他不拘小節,但是他畢竟是一軍之長,他必須要保證自己部隊平安穩定地發展壯大。所以,他對身邊一切可疑人物都要留意,都要小心。 陳卅突然提出這個問題,不能不說是打了郭仲良一個措手不及。 「老陳哪!」事已至此,郭仲良只好硬著頭皮解釋道,「你誤會了,我們……我們都不是什麼壞人。」 「我沒說你們是壞人,不然,你們一個個能活到今天嗎?」陳卅向郭仲良身邊一指,對剃頭師傅說道,「你也坐下,坐下聽我說,看你站著我心裡不舒服。」待二人坐好後,陳卅繼續說道:「本來,我只是懷疑,還沒有什麼證據……」 「可是後來韓柏一來,你就什麼都明白了是嗎?」郭仲良苦笑道。 「不錯!」陳卅點點頭,「韓柏是什麼人恐怕就不用我解釋了,北平到處貼滿了緝拿他的佈告,我就是不想知道都不行。」 「可你到底是怎麼確定我身份的?」 「呵呵!這就怪你自己不小心了,」陳卅欠欠屁股,「你忽視了湯二瘭子。不錯!這湯二瘭子的確比較嘴饞,你用一大堆零食穩住他原本也算是個不錯的主意。可是你忘了一點:在救國軍裡,湯二瘭子和誰最要好呢?他趁你不注意,就把一多半的好吃好喝的全給我送過來了。兄弟嘛!瘭子有點好東西他怎麼可能不向著我呢?不過……當我看到這些東西就覺得奇怪。六必居的小菜兒,全聚德的烤鴨子……這些東西你不送給旁人,為啥單單只送給湯二瘭子?好像你平時對他也沒這麼好過吧?儘管你口口聲聲對鳳凰解釋說,你是怕他出去丟人。不過據我所知,瘭子跟著鳳凰挺舒服的,他還沒打算出去轉轉。你這麼做一定會有你的目的,一定是想穩住瘭子不讓他發現些什麼,我沒說錯吧?」 郭仲良沮喪地瞧著身邊的剃頭師傅,半天無語。 「我這個人的好奇心比旁人要重,要是搞不清你到底是什麼路數,恐怕我會睡不著覺。所以,我就命令瘭子跟蹤你……呵呵!郭副參謀長,『你可是文化人啊?這文化人咋能動粗,是不?咱有理說理,掄胳膊動腿的讓人家笑話不是?』呵呵…….」 「啊?」郭仲良驚呆了,自己和姐夫吵架時所說的話,陳卅居然也知道。「這個,這個……」郭仲良飛速地盤算,「難道我家裡出了內奸?能是誰呢?是姐夫?不可能啊?他怎麼會……難道是我姐?不會吧!我姐怎麼可能……那還有誰呢?難道是小瑞芳?嗨!我在這兒瞎琢磨什麼哪?她才幾個月啊?話都不會說……」 陳卅這一手可真絕,弄得郭仲良冷汗直冒,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小郭啊!既然如此,咱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吧!不錯,我們是國民政府千方百計要抓捕的共產黨。不知陳軍長打算怎麼處置我們?是想拿我們邀功請賞呢?還是想把我們都給……」剃頭師傅抬起手做了個「砍頭」姿勢。 陳卅微微一笑沒吭聲。 「既然陳軍長不想把我們如何,那我們就好好談談吧!」許師傅先來了個自我介紹,「我叫許德珩,對外身份是《燕京時報》的主編,實際上,我是中共北平市委的副書記。」 「許書記,您……」郭仲良想打斷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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