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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93

  「啪」的一聲,白歌的左臉上挨了重重的一記耳光,瞬間,鮮紅的五指印浮現在他的臉頰上。白歌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倒在地上。

  白正林掄開胳膊,還要再打第二下,站在後面的趙紅劍急忙抱住他的雙臂,大喊道,

  「老白,你幹嘛呢?怎麼能隨便打人!」

  「我打我兒子,跟你沒關係!」白正林氣呼呼地指著白歌罵,「你這個不爭氣的的東西,還敢在常委會上發脾氣!你長本事了你?你看看你自己還像個軍人嗎?」

  白歌穿著一套髒兮兮的迷彩服,用手捂著高高腫起的臉,委屈地望著父親。

  「爸……」

  「你給我閉嘴!」白歌剛開口,就讓白正林的話給堵了回去,「臭小子,我還管不了你了?」說著又舉起手要打白歌。趙紅劍從身後死死抱住白正林的腰。

  「老白!白歌是我的兵!這是我們支隊!不准你打人!」趙紅劍看白正林動了真怒,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拖出禁閉室。門口的哨兵看見這副情景,心中不由納悶,暗自尋思這兩位領導玩什麼遊戲呢?

  「我非打死這個小畜生不可!」白正林站在辦公樓大廳裡氣呼呼地說,「老趙,不要攔著我,我非打斷他的腿!」

  「何必呢,他還是孩子。」趙紅劍笑吟吟地遞給白正林一根煙,他低頭看看手錶,說,「老白,晚上千萬別走了,在我這裡吃吧,白歌也參加!」

  「不行!不能給那臭小子吃好的,先餓他三天再說!」白正林咬牙切齒地說,「這個畜生就是欠揍!一點規矩沒有!」

  趙紅劍剛把煙放到嘴裡,忽然想起點什麼,問,「哎,老白,你帶來的那個小兄弟呢?」

  「哦?對呀,胡秘書呢?」白正林站在走廊裡左顧右盼,大喊,「胡秘書!胡秘書!」

  「可能是上廁所了吧!這小子,呵呵,腎虧!」白正林尷尬地笑笑。

  趙紅劍也笑了,「老白,不管怎麼樣,我現在就解除白歌的禁閉,但是那只警犬,我可真不敢讓它參加什麼比賽,它屬￿我們支隊的編制,萬一出點什麼事故,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老白,希望你理解我。」趙紅劍把嘴湊到白正林的耳邊,低聲說道,「今年我正團滿五年了,也想動到總隊機關去,我老婆還在昆明市,孩子要高考,這節骨眼上不能出任何差錯啊。」

  「恩,理解!理解!」白正林寬厚地笑著,「雲南武警部隊那麼多條警犬,也不用死盯著你們支隊這條,我從別處再找找。」

  「好!」趙紅劍拍了拍白正林的肩膀。剛好幹部股長從大廳裡經過,趙紅劍叫住他,下達了解除白歌禁閉的命令,然後拉著白正林直奔食堂而去。

  兩人的背影逐漸消失。

  趙紅劍解除白歌禁閉的命令傳達後,幾分鐘後,白歌就從禁閉室裡晃悠地走出來,他揉著腫起的臉頰,抬頭看著走廊裡的陽光,覺得分外刺眼,心中湧起無限淒涼。

  他走過洗手間的門口,忽聽耳後一陣風聲,下意識地低頭,飛快地後撤一步,抬頭一看,原來是父親的秘書上尉小胡,他正站在洗手間門口,對白歌招手。

  胡秘書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他不要出聲。白歌遲疑了一下,回頭看看四周無人,立刻和他一起鑽進了洗手間。

  「白歌。」胡秘書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你那條犬我找到了,但是我搞不定,還得你來!」

  白歌大喜過望,脫口而出,「真的嗎?」

  「當然!白主任用一招打你的『苦肉計』吸引趙紅劍的注意力,派我去找犬了!」

  §94

  支隊食堂的單間裡,冷氣颼颼地開著,趙紅劍帶著兩個參謀,和白正林圍著火鍋,吃得大汗淋漓。這頓酒喝得趙紅劍的腦袋暈暈乎乎,拉著白正林的手不肯放。都說酒後吐真言,趙紅劍完全忘了自己支隊長的身份,在兩個陪酒參謀的面前甩開面子吆喝開了,大有討伐白正林之勢,他的舌頭像風車一樣打著轉,一股腦噴出了一堆陳年往事。

  「白主任!恩,不對!是白老哥!白老哥!當初你的犬把我的兄弟給咬傷了,我趙紅劍是爺們吧!自己兄弟讓犬咬了,手底下那麼多弟兄看著,我這當大哥的不能袖手旁觀吧?」

  白正林的胃裡也是七葷八素,吃下的涮羊肉正借著酒勁上下翻騰。可他的頭腦還清楚,擺擺手說,「小趙啊!當年我叫你小趙,現在我還叫你小趙!你看看你!成什麼體統!說的話和土匪一樣,什麼大哥兄弟的,都是革命軍人!」

  趙紅劍哈哈一笑,站了起來,手中拿著一杯啤酒,「老哥教訓的是,這杯我幹了!」說完仰起脖子,一口見底。

  「好!那我陪半個!」白正林站起來,也幹了半杯啤酒。

  「老哥!」趙紅劍對白正林胡亂揮舞著手臂,一個參謀走上去想扶他,卻被他一掌推開。趙紅劍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樣,紅光滿面地喊,「出去!誰讓你們兩個進來的?我和我老哥說話,你們在旁邊幹什麼!都給我出去!」

  兩個參謀眼見支隊長喝多了,心裡暗自著急,可又不敢違抗軍令,站在桌子邊上猶豫起來。白正林拍拍兩人的肩膀,說,「你們出去吧,這有我呢,沒事!」

  「出去!磨磨蹭蹭地幹什麼!」趙紅劍對兩個參謀大吼著,倆人對視了一眼,悻悻地推門走了。

  「來,來!老哥,咱們繼續喝!」趙紅劍拉過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到白正林身旁,端著一杯酒說,「當年我們炮連可從來沒虧待過你們偵察營吧,老哥,你得說句良心話,那次你當著戰士們的面訓了我一頓,我服從你的命令,一句話沒說,拍屁股走人了吧?」

  白正林點點頭。

  「兄弟今天也和你交個底兒,兄弟是愛面子的人。男人嘛!活就活一個面子!這些年心裡還惦記著這個事兒,有什麼得罪老哥的地方,老哥多海涵了!」趙紅劍從桌上摸了杯酒,一口氣幹了。白正林用餐巾紙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勸道,「小趙,別這麼喝了,再喝對身體不好!」

  「沒事兒!今天我高興!」趙紅劍嚷嚷著,「想當初,咱們那年代,那口號怎麼叫的來著?」

  「即使我們犧牲了,我們的魂會永遠守護著祖國的疆土!」白正林的腦子依舊清醒。

  「對了!我們死了,魂永遠守護著祖國的疆土!老哥啊!你的記性真好啊!看看我,都快變成狗腦子了!呦!你瞧,我又說錯話了,老哥別生兄弟的氣啊!我知道!我都知道!」趙紅劍摸了摸自己的胸脯,似乎想抓住一枚生硬剛猛的「光榮彈」。趙紅劍把一隻左手搭在白正林的肩膀上,大口喘著酒氣,「犬是老哥你的命根子!不過說起當年老哥你養的那條腦袋上有銀毛的犬,那可是真他媽的神啊!還能叼著炸藥包去炸坦克!炸碉堡!簡直是一門會跑的『迫擊炮』啊!對了,那犬叫什麼名字來著?」

  「夜歌!」白正林點上根煙,透過淡淡藍霧看著趙紅劍興奮得像孩子一樣的臉。

  「對!夜歌!就是它」趙紅劍大叫了一聲,「好狗啊!對了!白歌養的那條犬,腦袋上好像也有銀毛!」

  白正林舉起酒杯,微微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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