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軍事·軍旅 > 特警犬王 | 上頁 下頁 |
| 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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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黑夜。 黑夜的誘惑來源於它的神秘。在夜色之下黑暗之中,你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 有些特殊的人,他們融入黑暗後,就化成了夜的顏色。 正如現在我們所看到的,所聽到的,刷的一聲,圍在黎家大院門口的探照燈齊齊熄滅,只剩下幾個拿著手電筒的民警,依舊在向黎家二樓的窗戶喊話。 犯罪嫌疑人劉南光著脊樑,穿著一條花短褲,打著赤腳,緊張地靠在牆壁上,左手抓著一柄三尺多長的宰豬刀,右手握著一支自製的土槍,睜大雙眼,不停地喘著粗氣。月光下,兩個11歲大的女孩被浸了油的麻繩捆住手腳,互相依偎著躺在地上,麻繩深深地勒入肉裡。兩個孩子驚恐萬分地張大雙眼,眼神裡盡是恐怖畏懼之色,兩道長長的淚痕延至耳垂。 她們不能喊叫,她們的嘴已經被兩塊又髒又臭的抹布堵上了。 劉南的胸脯逐漸平穩,他沖著兩個女孩乾笑了一聲,將冰冷的刀鋒輕輕貼在其中一個女孩的臉上,在女孩嬌嫩的皮膚上蹭來蹭去。 女孩立刻嚇得昏了過去,另一個女孩子則淚流滿面。 劉南神經質地喃喃自語道,「老子殺了你們家四個人,還要殺你們倆,老子賺夠本啦!」 想到這裡,他便開心起來,雙手撐著地板,站了起來。他從短褲的口袋中掏出煙,叼在嘴裡,隨手劃了根火柴,點煙,吐霧。 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在百米之外院子前面的大槐樹和院子後面的小斷崖上,一東一西兩名與夜色融為一體的武警特警戰士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他更不知道,兩名戴著黑色面罩的特警戰士只要輕輕扣動扳機,他的腦袋就會像節日裡的爆竹一樣綻放出璀璨的血肉之花。 「黑鷹,我是夜鷹一號,風向東南,風力3級,目標已經出現,是否擊斃,請指示。」 「黑鷹,我是夜鷹二號,目標正在抽煙,是否攻擊,請指示。」 徐躍國的高頻通訊耳脈中同時收到兩名狙擊手的報告聲,他立刻詢問,「有沒有發現人質?」 「目前還沒有,只看到犯罪嫌疑人在房間內來回走動。」 「注意觀察,發現人質後立刻彙報。」 「是!」 兩隻狹長而冰冷的88式狙擊步槍帶著迷彩槍套,從槐樹樹梢和斷崖上悄然伸出,7.62mm的槍口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兩名狙擊手在扣在扳機上的手指漸漸鬆開,但紅外線高清晰瞄準鏡的十字光標卻穩穩跟隨著劉南的身影。 劉南一連抽了三根煙,慢慢在渾身發抖的女孩身邊坐下,獰笑著說,「他媽的,能和老子一起死,兩個小羊羔子還不高興嗎?」 狙擊手立刻向徐躍國報告,「報告,目標蹲下,已觀察不到其方位。」 徐躍國立刻發出指令,「白鷹,我是黑鷹,準備進攻!」 「白鷹」是白歌的代號,此時,白歌和莫少華早已帶著突擊組的四名戰士埋伏在二樓廂房的門口,四支黑洞洞的槍口直指房門,兩條健碩的警犬正安靜地在地面上保持匍匐姿態。 白歌收到指令後,擺了擺手,伸出食指,向上一指,示意兩名戰士爬上屋頂,另兩名戰士守住門口。 兩名戰士立刻放出繩索,像兩隻猿猴一樣攀繩而上,幾秒鐘內就消失在夜色中。 他又對莫少華做了一個迂回的手勢,莫少華心領神會,帶著「風翼」抄側路而去。白歌拍了一下戰歌的脊樑,食指向前揮動,下達「隨行」的命令。戰歌立刻跟著他繞到廂房正面的窗戶下。 劉南用刀尖慢慢挑斷了女孩子脖頸上的衣服。 女孩露出白淨的皮膚,暗紅色的動脈在皮膚下突突地跳動。 刀柄一閃,一隻粗壯的胳膊高高舉了起來,鋒利的宰豬刀上還殘留著斑斑血跡,在月色下發出森森白光。 狙擊手從窗口看到一隻握刀的手,立刻彙報,「報告!罪犯要殺害人質!」 徐躍國大喊,「各小組行動!」一滴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下巴滴到土地上,濺起一朵塵花。 「砰」的一聲,兩名狙擊手同時開槍,槍聲卻匯成了一股。 §87 「啊!」 韓雪從夢中驚醒,尖叫一聲,猛地從床上坐立起來。 烏黑的短髮汗津津地貼在她的額前,她用手背無力地梳了下頭髮,深吸一口氣,睜開雙眼看著天花板,用力地眨了兩下乾澀的眼睛,才恍惚明白剛才的情景是個噩夢。 窗外,柔美的月光穿過米黃色窗簾,像水一樣潑濺地滿屋都是。韓雪穿著迷彩T恤和短褲,抱著膝蓋坐在床頭,像個小姑娘一樣歎了口氣。 自從邱鷹受傷後,她做噩夢的頻率也越來越高,有邱鷹受傷的情景,也有前夫陳衛東訣別時的情景,她經常混混噩噩地度過夜晚,陪伴她的多了一個小玻璃瓶子,裡面裝著大粒的白色安定片。 頭疼如潮水一般向韓雪襲來,她起身,赤腳下床,彎身倒水,吞下兩片藥片,喝了一大口水,聽著安定片骨碌骨碌滾下喉嚨的聲音,她覺得才稍稍安心,長出一口氣,楞楞地坐在了床沿上,舔了舔濕潤的嘴唇。 窗外的月光越來越濃,她很是高興,這就是部隊的月光啊,從18歲那年看到現在,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人變物變,惟獨這潔白純淨的月光一點都沒變。 韓雪不願意再多想什麼,緩了一會精神,困意終於來了,她看了看表,淩晨三點,於是躺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反而睡不著了。韓雪乾脆穿上衣服,翻身起床,想去外面走走。穿衣服的時候她還在兀自想著,多麼甜美的夜,為什麼要讓我一個人失眠呢? 突然,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有節奏的敲門聲。 韓雪以為自己聽錯了,呆了一下,那敲門聲又響起了。 她一個箭步邁到門邊,將門拉開,看到門外的人,韓雪的心幽幽地疼了起來。 門外,昏黃的廊燈下,陸芳菲紅著眼睛,披著件肥大的迷彩服站在外面瑟瑟發抖。 「雪姐,我做噩夢了。」 §88 劉南的手腕,手中的刀柄被兩顆狙擊步槍的子彈同時擊中。 「啊!」他發出一聲慘叫,鮮血從手腕上汩汩湧出。 「嘭、嘭」的兩聲巨響,東西兩扇窗戶的玻璃同時粉碎,兩隻黑色的野獸咆哮著從兩側窗外同時躍入。 像風,像雷,像電,像火。 其中一隻化作一團黑黃色的烈焰,雪白的犬齒在月光的照射下光芒四射,一縷銀色的毛髮飄在堅硬的獸頭上,兩隻圓眼睛睜得很大,噴出血色的怒火,四隻結實寬厚的腳爪仿佛撕裂了空氣,卷起一身油亮的皮毛,整個時間似乎被它瞬間抽幹了。 劉南嚇懵了,還沒等他反映過來,這只龐大的野獸已經壓住了他的身體,他剛想拔出褲帶上的土槍,脖子一涼,又一熱,他覺得自己的手便僵在了槍把上。 他永遠也不可能知道了這兩種溫度的差異。 那種涼,是鋒利的犬齒刺入咽喉的溫度,那種熱,是灼灼的鮮血湧出咽喉的溫度。 瞬間,他覺得自己飛了起來,飛出了軀體,飛向了天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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