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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84

  麻粟坡縣的東面山腳下有一個叫七星的小村莊,大約有300多戶人家,村裡的男人大部分都外出打工,留下的人大多數是婦孺,每天勤勤懇懇地下地務農,回家洗衣,過著平淡安詳的生活。

  5月6日淩晨1:00,一聲裂帛似的慘叫響徹全村,一幕血案發生了。

  村裡的一戶黎姓人家四口人被在外打工潛伏回家的鄰居劉南用宰豬刀和自製土槍殺死在院子裡,黎家剩下的兩個11歲的女孩被劉南劫持到黎家二樓的廂房中。公安機關接到報案後,覺得案情重大,立刻請示上級,要求武警部隊的協助。

  1:10分,武警麻粟坡特警中隊作戰室。

  作戰室內掛著一張巨大的背頭屏幕,一張犯罪嫌疑人劉南的免冠頭像打在投影機的寬屏上,屏幕下方用大號黑體字寫著劉南的基本資料。黑暗中,十幾名官兵坐在椅子上,凝重地看著屏幕,現場鴉雀無聲。

  劉南,男,38歲,身高178cm,體重75Kg,雲南省麻粟坡縣七星莊人,此人長年在外打工,離異無子女,兩年前因爭搶耕地而與黎家發生衝突,被黎家人打傷,曾揚言要殺了黎家人報仇。

  徐躍國關掉了投影機,打開日光燈。

  一張放大的黎家立體結構樓型掛在雪白的牆壁上,徐躍國用紅筆標出幾個重點位置。

  「第一狙擊手和第二狙擊手的位置要選擇好,黎家對面的房子和屋後的木制平臺可以作為重點狙擊點……」

  「在攻心戰術無效的情況下,突擊組特別要注意樓房南面的窗戶,必要時可以直接破窗而入,但有一點,謹慎使用武器,犯罪嫌疑人劫持了兩名兒童……」

  「警犬班帶『戰歌』和『風翼』,協隊行動,見機行事……」

  1:20分,一輛吉普車和一輛裝甲運兵車急馳向七星莊。

  白歌頭戴黑色面罩,身穿迷彩服,把95式自動步槍放在雙腿上,將通訊耳脈的聲音調到最佳,身旁的莫少華帶領戰士們最後一次調整了手錶時間。

  兩隻碩大的昆明犬沉默地臥在車廂門口,戰歌和「風翼」吐著長長的舌頭,透過玻璃鋼製成的玻璃望著天空。

  1:30分,黎家大院。

  黎家大院已經被公安民警們圍了個水泄不通,幾盞強光照明燈的光柱在二樓的樓體上掃來掃去。外圍的民警們看到「WJ」標誌的車,立刻讓開了一條路,指導員徐躍國從領頭的吉普車上跳下,縣刑警大隊大隊長張富民立刻上前握住他的手。

  「指導員,你們可算來了。」

  「情況怎麼樣?」徐躍國問。

  「情況很危機,犯罪嫌疑人劉南提出的條件太苛刻,要一百萬的現金和一輛直升飛機,我們根本無法滿足他。」

  「人質的情況呢?」

  「開始還能聽見小孩的哭聲,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了。」張富民焦急地說,「離罪犯要求的時間只剩下20分鐘了。」

  「做政治攻心了嗎?」

  「做了,這傢伙是個瘋子,家裡只剩下他一個人,我們怎麼說都沒效果,他自稱就沒想著活著出去,趁我們不注意還用土槍打傷了一個民警。」

  徐躍國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他轉身,白歌他們早就站成一列,靜靜等待命令。戰歌和「風翼」站在隊伍的最前面,脖子上的牽引帶已經被解開。

  徐躍國把情況向官兵們通報了一遍,做出了準備強攻的決定。

  「孩子太小,時間再拖延下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我們必須保證人質的生命安全。」

  幾名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抬著四張蒙著白布的擔架匆匆走過突擊組,白布浸著斑斑血跡,一陣夜風吹過,掀起了白布的一角。

  一張滿是血跡和皺紋的臉露了出來,血染的白髮在風中微微顫抖。

  「他連老人也殺?」突擊組裡有人情不自禁地罵道,「真是畜生!」

  擔架隊走過後,徐躍國用淩厲的目光掃過所有人的面孔,大聲問,「記得我們的職責嗎?」

  「永遠做黨和人民的忠誠衛士!首戰用我,用我必勝!」突擊組由12名戰士組成,在白歌的帶領下高喊著口號。

  頓時,所有人的血都燒了起來。

  戰歌和「風翼」也吼了起來,混雜在口號聲中,分外響亮。

  §85

  白正林端著一小盅「五糧液」,半卷著軍裝襯衣袖子,微帶醺意地笑著。

  「來!老李,幹了這杯!」

  「幹就幹!」警犬基地政委李長海盤腿坐在宿舍的床鋪上,一仰脖,將一盅酒倒進了喉嚨。

  「好!」白正林大笑一聲,也把酒幹了。酒入腸胃,暖洋洋地直沖四肢,白正林喝得興起,三下五除二把襯衣脫了,只穿著一件純棉背心。

  「漂亮啊,老白!」李長海指著他胳膊和肩膀上的幾塊大傷疤說,「漂亮!這才是勳章呢!」說著,他也脫了掉襯衣,露出胸膛和鎖骨上的疤痕,「不過你別牛,咱也有勳章!」

  「快拉倒吧!」白正林指著他的傷疤說,「就你這幾塊狗咬的訓練傷,頂個屁用!看看咱的,塊塊都是硬仗留下來的!」

  「你他媽的還真別小瞧人!」李長海的臉一下子紅了,瞪著眼珠子嚷嚷,「你當兵那會老子都當班長了!新兵蛋子吊個什麼啊!」

  「對,老子提幹當排長了,你還當班長呢!」白正林哈哈大笑,「老子在前線打仗,你還在軍區後勤部喂犬呢!這才是本事!」

  兩人對罵著把酒倒上,一仰脖子,又幹了。半個小時不到,一瓶「五糧液」所剩無己。

  「拿酒!拿酒!」白正林叫著,「把你藏的酒都拿出來!」

  李長海哆哆嗦嗦地彎下腰,從床底下拖出一個網兜,網兜裡裝著兩個白花花的瓷瓶。

  「茅臺!」白正林往嘴裡填了塊醬牛肉,眼睛一亮,「你小子可以啊!還真有貨!」

  「那是!」李長海說,「到我這兒來,還能少得了你小子酒喝?」

  又一杯酒下肚,李長海抹了抹鬢角的汗水,一根白髮飄然而落,他無奈地笑笑,說了句「老夫聊發少年狂。」又往嘴裡塞了兩粒花生米,眯著眼睛問白正林,「明年的全國警犬技能錦標賽,咱們基地怎麼搞?你小子心裡有數沒?」

  「你來上學可真是時候,自己當了甩手掌櫃不說,還咄咄逼我啊?」白正林嚼著牛肉,含糊不清地說,「你老小子等著坐享其成吧!」

  「哦?怎麼著?心裡有底了?」李長海知道,白正林敢這樣說,絕對不是仗著酒勁,他喝多了的時候是從來不多說話的,何況這點酒,對於兩個身經百戰的老軍人來說,還沒上頭呢。

  「不過我聽說這次K9來訪後,總部對咱們的評價可不高!」

  「廢話!」白正林心裡憋著的火被點燃了,砰的一聲,拍桌而起,「他媽的K9是什麼級別的隊伍?人家是什麼時候成立的?咱們呢?根本不具備可比性,總部那幫人只知道吆喝,具體事情誰來管?有什麼困難誰來解決?我一提這些要求的時候,這幫孫子們躲到哪喝酒吃肉去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慢慢坐下說,「別的不提,單說K9軍官們的思想意識,絕對是世界第一流的,這一點,我心服口服。」

  「但最重要的是,」白正林補充道,「是我們怎麼樣學習K9以及其他外軍警犬部隊的先進思想,在最短的時間內縮短和他們的差距!」

  「你拿什麼縮短差距?全國警犬技能錦標賽還有幾個月就開始了。」李長海小心翼翼地問,他心裡也不塌實,自己離崗學習了一年多,基地的事情大大小小全是白正林一個人抓的,憑這點,他覺得自己說話都底氣不足。

  白正林挺了挺胸脯,喝了一大口酒,盯著李長海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挑選優秀警犬,打造中國特種警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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