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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〇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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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九點鐘熄燈,六點鐘至六點半,洗漱、早飯,十二點和下午六點,午飯和晚飯教官有權隨時對此做出修改。不許私自下樓,外出要得到教官或我的批准;不許私自前往其他宿舍;不許與基地人員私下接觸;不許打聽你們在特訓期的得分;不許使用任何私人通信器材與外界聯絡;你們的信一律交給我寄發;訓練期間稱呼名字一律使用編號……」 聽後,成才的臉上出現了不滿,他說:「就是說這幾個月我們只能在這棟樓上活動了。」 齊桓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還有,除教官和我之外,你們不能跟任何基地人員私下交流。有意見嗎?」 許三多和成才都讓他那冷冰冰的目光刺得縮了一下。 許三多回答道:「沒有意見。」 齊桓說:「你的編號41,你的編號42。內務方面懶得說了,總不至於讓我們拿掃帚墩布?你們這些外部隊的,虧了還都叫老兵呢,看看好好一棟樓讓你們糟蹋成什麼樣子了?」 這樓確實是寒磣點,一看就是臨時湊合加年久失修,但那絕對和新來人員是否能糟搭不上干係。 許三多和成才已經學會盡可能不發言。 齊桓:「這是你們的宿舍,晚飯前領發作訓服和日常用品。」 他為那兩人推開房門,許三多和成才連忙鑽了進去,他們實在是受不了齊桓。齊桓根本不往屋裡看,把門關上。 他的目光從走廊上掃過,一個正探頭探腦穿海洋迷彩的尉官被他掃見。 齊桓:「你想站走廊上戳著看嗎?」 那尉官怨憤交加地縮了回去。 這裡比班裡的宿舍小多了,只放兩張高低床,很明顯,一屋四人。先住進來的兩個,一個是中尉,一個居然是少校。中尉叫拓永剛,大概二十四五歲的樣子,空軍迷彩。少校叫吳哲,看起來卻比許三多他們也大不了多少,只是穿著常服。兩人先看他們最普通的迷彩色,再看他們的肩牌,都有些錯愕。 拓永剛疑惑地問道:「你們是基地的,還是來……受訓的?」 成才回答道:「報告首長!我們來受訓的!」 拓永剛:「哦,那就那就……真他媽的!」 新來的兩位被他忽然釋放的憤怒嚇了一跳,剛稍息了又立正。 吳哲:「放鬆放鬆。不是說你們,我們剛才正在口頭宣洩。」 拓永剛:「見過這樣的部隊嗎?開眼嗎?一窩黑!你們來晚一步,沒見著這位少校剛被中尉訓!做好做壞都沒用,他就是要你難受!」 吳哲:「我在納悶,號稱甲種部隊剋星的老A會是這樣練出來的?」 拓永剛:「我也在納悶!」 吳哲:「你那是鬱悶,納悶是要伴隨思考的,思考待會兒再說。」他看向許三多和成才,是真正平等的友好,「原來四十二人的最後兩個是士官,放鬆好嗎?人老A也說了,受訓人員不分大小,他為大,咱們小。」 拓永剛:「小成微生物!對咱們像對病毒!」 吳哲:「不管啦!分床分床!學生時代最快活的事之一就是新宿舍分床!平常心平常心!」 成才:「我們上鋪。」 拓永剛:「那怎麼行?一個少校一個中尉,還要你們士官發揚風格。」 許三多:「我們都是班長。」 拓永剛:「班長怎麼啦?」 吳哲:「我明白他的意思,做新兵那會都是班長睡新兵上鋪,方便照顧。是不是?」 許三多:「是的。換下鋪睡不著。」 拓永剛:「好笑了。要把我們當新兵照顧嗎?」 吳哲:「咱們是有好久沒過過新兵生活了,是新兵。平常心平常心。」說著,他讓開,做個恭請的手勢,「請,發揚風格給你們上鋪。」 許三多和成才開始整理,吳哲幫忙,拓永剛仍在生悶氣。 拓永剛來自傘兵,老A挖過來的,他不理解被挖過來的人為什麼要如此對待。吳哲和我們同一軍區,軍事外語雙學士,光電學碩士,就比成才大兩月,一代驕子,可說的最多的就是……平常心連行李都沒有,那種整理簡單得要命。他們很快就坐下。 成才說:「我叫成才,編號41,他是許三多,編號42,我們一個團的。」 吳哲:「平常心平常心。吳哲我編號39。」 拓永剛:「拓永剛,27。」 然後他們沉默,無論軍銜學歷,此時一樣茫然。 拓永剛覺著奇怪:「你們受得了嗎?我已經覺得來錯地方了。」 成才拿不准該怎麼說:「我受不了的就一個,以前命令我的人對自己要求更嚴。這裡對人和對己是兩種對待。」 這時,樓下傳來喧嘩和笑語。許三多他們伸腦袋一看,齊桓和幾個兵在樓下,他們在喝啤酒,不是休息時間,更不是會餐,居然在喝啤酒。齊桓現在是另一張臉,拍著他的老A隊友,傳遞著冷餐食品。 這屋裡的四個人縮回頭來,臉上與其說是驚詫不如說是震驚。 成才:「我的天。非休息時間在公用場地聚酒,這在三五三團夠記大過。」 拓永剛:「我可以去舉報他們嗎?」 吳哲:「我來給你們複習一下規則。除教官和他之外,你們不能跟任何基地人員私下交流也就是說,你只能向他本人舉報他。」 拓永剛:「這叫什麼規則?」 吳哲湊在門邊:「你們再看。」 就著門縫往樓下看去,一輛越野車視若無睹地從齊桓他們旁邊駛過去,車上坐的是鐵路。 吳哲:「如果沒弄錯的話,我記得他是這裡的基地指揮官。」 領軍服的那天,是一個中尉在教訓十幾個尉官和近十個校官。齊桓仍繃著他寒冰似的臉,喝酒時的好心情是絕沒有了,他在訓話。齊桓告訴大家,所有受訓人員,在受訓期間不得再穿戴軍銜,因為以代號相稱,所以所有的人都是從零開始,也就是說,都是他的士兵。 沉寂。 齊桓:「就是剛換軍皮的老百姓。我沒聽見回答。」 一群尉官和校官沉默著,一群散步都會不自覺踢正步的人:「知道!」 幾名老A發放著特種兵的作訓服裝。 老A:「35,36,37,38,39,40……」 大多數領到作訓服的人都不是太滿意,因為他們發現那套作訓服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雖說因為樣式不錯穿出去也不會被人當民工,可最多也就當是一軍服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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