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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武克超不顧一切地用嘴吸取張子揚傷口的血,他使勁吸著毒蛇留下的兩個洞,再把吸出來的血吐到地上,他想儘量把蛇毒吸出來。

  不到幾分鐘,張子揚的整個胳膊開始變黑,手掌已經腫脹了起來,話也說不出來了,逐漸陷入了昏迷,付明濤見狀焦急地說:"大哥,子揚需要注射解毒血清,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武克超也知道必須給張子揚注射血清,可是在這茫茫森林裡,這是不可能的,眼看張子揚就要昏迷過去,正當兩人焦急萬分,束手無策的時候,岩松跑了回來。

  只見岩松滿頭大汗,手裡拿著幾棵從未見過的野草。他跑過來,一下子跪在張子揚的身邊,捧起張子揚已經發黑腫脹的左手看了一下,快速的拿出刀子,照手背上兩個蛇咬出的洞劃了一個深口子,一股黑糊糊的血液瞬間流了出來,岩松用兩隻手順著張子揚的左胳膊向下捋,然後拼命擠壓傷口,儘量把毒液擠出來,最後把采來的野草揉成一個團,放進自己的嘴裡,用牙快速地嚼爛了,吐在了張子揚的傷口上。

  緊接著岩松拿下背上的水壺,拔出壺蓋,把水壺口朝著張子揚已經腫脹發黑的胳膊,一條一條的森林旱螞蟥從水壺裡爬出來,只見這些螞蟥爬到張子揚的胳膊上後,立刻叮咬在皮膚上,很快這些螞蟥的身子變得滾圓,接著又都掉在地上不動了。隨著螞蟥不斷死去,張子揚胳膊的顏色淡了下來,黑色逐漸退去。

  陷入昏迷中的張子揚並沒有蘇醒,武克超著急地問岩松:"岩松,能救子揚嗎?"

  "這個方法是一個老獵人交給我的,他曾用這個方法救過很多被毒蛇咬過的人,都救活了,當我知道我父親是被毒蛇咬死的後,我就跟隨老人兩三年,他最後教會我這個辦法。"岩松說著話,拿起旁邊的一棵野草,"每一種毒蛇出沒的地方,在它的周圍一定會有能克制這種毒蛇的草藥,據說如果毒蛇受傷,也會吞噬這種草藥。這種草藥很稀少,也不起眼,長在陰暗的角落裡,不注意很難被發現。這種草毒性很大,如果被其他動物吃了,也會把其他動物毒死。"

  "這麼說子揚死不了,太謝謝你了岩松。"付明濤激動地拍著岩松的肩膀。

  "他可能還要昏迷一兩天,我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住下來,等他完全好了才能繼續走。你們在這裡看護著張大哥,我去找個合適的地方。"岩松說著話站了起來。

  "岩松,一定要注意安全。"武克超叮囑著岩松。

  過了一個多鐘頭,岩松回來了。武克超突然發現岩松的兩個嘴唇腫得很大,腮部也腫脹了起來,樣子特別嚇人。武克超一把抓住岩松的手,焦急地問:"你的嘴怎麼了?岩松。"

  岩松搖了搖頭,他已經說不出話了,他用手指了指敷在張子揚手上的草藥。

  武克超和付明濤都明白了,岩松是中了草藥的毒,他明知道草藥有毒,可是沒有辦法搗碎,情急之下用牙嚼碎草藥,他是用命來救張子揚。

  倆人緊緊握著岩松的手,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一次次豁出命來救他們,"好兄弟,好兄弟……"武克超嘴裡只是反復說著三個字。

  岩松抽出手,擺了擺,意思是我沒有事,又示意付明濤抬起張子揚跟他走。

  付明濤背起子揚,武克超背上背包,在後面扶著子揚的背,跟隨岩松去尋找宿營的地方。

  他們在森林裡艱難跋涉了四五裡路,終於來到岩松找到的宿營地,是一個離地面一米多高的岩洞,洞口寬有兩米多,高有四五米。洞口朝南,竟然有陽光照射進洞裡。

  岩松先爬進山洞,武克超接過遞進來的東西,然後三個人把張子揚抬進山洞,只見山洞不是很深,只有十多米的樣子,但是很寬闊,有七八米寬。地上還有燒過的灰燼,看樣子像是進山的獵人曾在這裡過夜。山洞內還很乾燥,森林裡能找到這麼好的地方真的是不容易。

  他們把張子揚放到地上,讓他躺好。岩松拿著鐵鍋出去了,不一會兒端了一鍋水回來,又采了些草藥。付明濤與岩松一起,很快把藥熬好了,然後又給張子揚灌下去一些草藥。

  等到傍晚的時候,岩松腫脹的嘴唇消退了下去,又可以說話了。武克超和付明濤高興對岩松謝個不停,反而讓岩松感到不好意思,"我去煮點稀飯,我們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聽到岩松這麼說,武克超倆人頓時也感到餓了,一直緊張的情緒讓他們忘記了饑渴。

  到第二天的中午,張子揚蘇醒過來了,雖然身體還很虛弱,但是可以說話了,仨人高興地圍著張子揚。付明濤把岩松捨命救他的經過告訴了張子揚,子揚輕輕拉著岩松的手說:"謝謝你岩松,你這是第二次救了我,你真的是我的好兄弟。"

  "對,岩松就是我們的親兄弟。"武克超也應聲說。

  "乾脆我們四個結成拜把兄弟吧,你們說好不好?"付明濤提議說。患難見真情,此時此刻還有什麼能表達他們的感情?付明濤的提議讓大家都很興奮,一致贊同。

  "好。"武克超與張子揚同時說道,岩松只是嘿嘿地笑,付明濤捅了岩松一下,"快說啊,同意不同意?"

  "我早就把你們當作我的親人了,我從小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姐妹,跟你們在一起後,我就感覺你們都是我的親人。"岩松激動地說。

  "對了,岩松你父母姓什麼,總不會姓岩吧?"付明濤問岩松。

  "我也不知道父親姓什麼,我那時太小了,也不記事,只知道我父親是從上海市來的知青。岩松是寨子裡的人們給我起的名字,大家都這麼叫我。"

  "岩松,給你起個中國名字好不好?"付明濤接著又問。

  "當然好啊,起個什麼名字?"岩松高興地說。

  "從我們三個人的名字裡,取三個字,你就跟大哥姓武,我排二,從我的名字裡取第二個字,從子揚的名字裡取第三個字,就叫'武明揚'你看怎麼樣?"付明濤徵詢岩松的意見。

  "武明揚,很好聽,好,就叫這個名字,我也有中國名了。"岩松高興地跳了起來,在他的心裡這不僅僅是一個名字,代表著他從此以後不再是個孤兒了,他有親人了,而且一下子有了三個。

  "這個名字不錯,而且把我們四個人連在了一起。"四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四顆心也貼在了一起,他們每個人都感到了無窮的溫暖和力量。

  四個從死亡中走出來的人,還有什麼不可以戰勝。

  第三十回 浴火重生

  張子揚蘇醒後的第二天,胳膊的腫脹開始消退,人還不能進行活動。武克超決定在這裡休整一段時間,因為原始森林就是一個大寶庫,不但供給他們所有的給養,調養身體,還能讓他們放鬆心情。最近一段時間經受了這麼多的波折,使他們的身心都遭受了很大傷害,他們確實需要好好休整一下。前面的旅途還不知道會遇到多少艱難險阻,他們必須要讓身體恢復到最佳狀態,才能去迎接挑戰。

  張子揚昏昏入睡後,付明濤叫上岩松,現在應該叫武明揚了,兩人帶上繩索和阿旺爸送的弓弩,去尋找食物。

  他們首先找到了幾處野獸經常出沒的地方,在有野獸經過的地方,把繩索做成活套,然後把活套下在有野獸爪印的草叢裡,再用草掩蓋好。這種方法是付明濤當偵察兵時,進行野外生存訓練時學會的,不過沒有用過,也不知道行不行。

  武明揚則用另外的方法做了個套,他選擇了兩棵小樹,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地上的痕跡,然後把活套捆在了兩棵樹中間。武明揚笑嘻嘻對付明濤說:"我們倆作個比賽,看誰能套住獵物。"

  "人小鬼大,又是跟老獵人學的方法?"

  下好套後,倆人又去尋找其他食物。武明揚發現了一棵叫麵包果的樹,他爬到樹上,摘了很多像大豆角一樣的果實,掰開後裡面的種子像花生米一樣大。明揚從樹上下來,對付明濤說:"二哥,你看這裡面的種子,我們叫它麵包果,把它煮熟了後,香香的,軟軟的,很好吃。"

  "這東西一定含很多的蛋白質和澱粉,跟大豆差不多。"付明濤拿著麵包果說。

  "什麼是蛋白質和澱粉啊?"明揚好奇地問。

  "哈哈,現在沒時間給你解釋,以後二哥再跟你講。我們最好再去找些水果之類的東西,我們需要多補充些維生素。"付明濤說著話提起背包,拿著弩朝森林深處走。

  很快他們就摘了一些野生的花紅果和橘子,然後倆人去看下套的地方,付明濤下的套子逮住了兩隻野兔。而明揚下的套逮到了一隻山狸,倆人高興極了,"二哥的兩隻野兔跟我的這只山狸差不多一樣重,我們算是平手吧。"明揚邊向下解獵物邊說。

  "那好,明天二哥再跟你比,誰輸了誰負責做飯。"付明濤高興地對明揚說。

  帶著豐盛的食品,付明濤和武明揚回到了山洞,明揚還沒到洞口就大聲喊叫:"大哥我們回來了,找到了好多好吃的東西。"他大聲叫著,興高采烈地爬進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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