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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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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好了嗎?"屠夫把手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想確定我的神智是否真的清醒了。 "我真的好了,屠夫,謝謝你的關心!"我看著他的灰眼睛認真地說道。 "這樣啊,那我就再給你點兒關心!"一個鬥大的拳頭迎面而來,狠狠地砸在我的臉上,把我打飛了好遠。 "你瘋了?屠夫,他精神可剛正常!別把他打死了。你沒看到他的傷口又都裂了,你還添亂!"醫生在邊上照著屠夫就是一拳,把屠夫打飛到狼人身上,狼人站起來一拳又打在醫生臉上。然後被醫生壓倒的大熊又把狼人打上了天。一群人你來我往地打起了混仗。 看著面前混亂的局面,我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聽起來無比地歡暢。 笑過之後,我又住進了醫院,不過這次就沒有那麼簡單了,因為那次精神失常而撞開的傷口,遠沒有第一次縫合那麼好處理了,我在醫院住了整整一個多月才能下地走路。 戰友們一直在我的身邊陪著我,不停地告訴我那天我有多愚蠢,多麼白癡地轉來轉去。而他們有多可笑,一群大漢站在那裡對著一個男人大叫愛我。笑得我眼淚都流下來了——那是幸福的淚水。 慢慢地,我的傷好了,狼群的合約已經完成了,我們決定在聖誕前離開剛果回法國。自從我再次住院就沒有再見到宛兒,而我也不敢去想她,因為一想到她我就仿佛又聽到那個聲音在叫:你是兇殘的野獸,是吃人的魔鬼!走開!走開!……最讓我意外的是Redback和神父他們也要到法國,而且要借住在我們基地過聖誕。而兄弟們則強烈威脅,如果我不請客請到他們滿意,就把當兵當到發神經的事打電話告訴我父母,嚇得我許給他們無數頓餐飯,基本上都快包了他們一年的伙食了。不過我一點兒怨言都沒有,因為如果不是我的兄弟們,我就真的精神失常變成瘋子了,我從沒想到我也有精神這麼脆弱的時候,不過醫生後來告訴我,人人都有一個精神粉碎點,一旦那個精神粉碎點受到打擊,人就會精神失常。再堅強的人也會有這個粉碎點,只是這個點有沒有受到打擊而已。 在一個晨光明媚的早上,穿好軍衣,收拾好行囊,背上槍走出營房,看著外面停機跑道上站著的戰友,我慢慢地走到他們身邊問道:"現在我們回家嗎?" "對,我們回家!"身邊的隊長和騎士一起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回家嘍!"我們一群人大叫著沖向運輸機。 扶著瘋子和侍者的靈柩緩緩地從運輸機上下來,踏上法國的土地。聞著咸咸的海風吹來的濕氣中夾雜的花香,大家列隊將戰友的遺體抬到機場上,之後梅毒從基地開出了一輛悍馬把靈柩放在車上,準備到機場再搭機到巴西將瘋子帶回家。 看著遠去的車子,我想也許將來我也是這麼回家的!不過,看著周圍的戰友,我又覺得也許和他們一起作戰為他們赴死也不是一件壞事!想到這裡我輕鬆了許多,也許直到今天我才真正地融入了狼群的生活,而剛果基地那件事只是一個催化劑吧! "好了!我們走吧!"隊長在前面說道。 "去哪兒?"我問身邊的屠夫。 "你跟著去就是了,不要問了。"屠夫沒有正面回答我,而是慢慢地跟著隊伍向車庫走去。 怎麼回事?我莫名其妙地跟著大家一起坐進汽車,然後跟著前面的車一起駛向馬賽市近郊。我們要去的地方不是我們科西嘉島的主基地,而是法國第二大城市馬賽的一個副基地,那個基地我只去過一次,它遠沒有科西嘉島大。雖然也是一座廢棄的法國軍用設施,但是被建得更像一個別墅,所以大家在沒有任務的時候都喜歡去那裡住,方便到大城市去尋歡作樂。 不過那裡也有不少政府的"違禁品"。比如這些能裝反坦克炮和重機槍的防彈悍馬,雖然現在已經全部卸下來了,但一隊悍馬跑在法國的大街上還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後面遠遠地跟著的警車就是證據。 慢慢地車隊分開成了兩隊,神父和Redback他們帶著侍者的靈柩到加德聖母院去淨洗後埋入教會的墓地,而我們則回基地去,不知幹什麼。車子在基地內停下,我們都下了車看著這個怪異的"城堡"。雖然周圍都是綠地和花園,但是中間的建築卻不是什麼歌特式、巴洛特風格的樓形,而是一個突兀的車間廠房。 跟隨隊長他們進到主樓裡,一層是一個會客廳,樣式很獨特,是一個眼形的佈局,我們就是從眼角的位置進來的。這種佈局讓剛進這個樓的人一下子無法適應裡面的設計,使人產生一種錯覺從而喪失方向感,而且這裡還利用人的各種視覺弱點隱藏了很多空間,當初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我連走過的路都找不到。這是天才那個怪物設計方案的初衷。 跟著隊長左轉右轉地走了好久來到一個三角形的房間,這個房間像個金字塔一樣上窄下寬,在進門的正對面的牆上有一個黑色的金屬門,門上有一對狼牙浮雕。隊長走到那扇門前,從脖子上拉出士兵牌,上面還有一個小鑰匙,把牙齒浮雕上牙膛的左邊獠牙向外扳開,又把對應的下面的獠牙也扳開,門上出現一個鑰匙孔,他把鑰匙插進去一擰,邊上彈開一個窗口,裡面出現了一個密碼窗和一個方形的凹槽,輸入了一串密碼後把士兵牌放進凹槽中用力一按,鐵門"轟"地一聲打開了。 這和進主基地的中央機房和軍火庫時的程序一樣,沒想到副基地還有這麼機密的地方,其實那四顆牙齒都是可以扳動的,如果五步程序做錯一步,我們腳下的地板就會通上幾百萬伏的高壓電,房頂也會出現機槍把我們打成爛泥。鑰匙我們都有但我從來沒有用過,因為我怕一不小心錯一步而丟了性命。 隊長推開鐵門走了進去,我們緊跟其後。一進門我就看見了一幅令人吃驚的畫面! 一張老式桌子上插滿了軍刀,各式各樣的軍刀,有的是各國部隊裝備的軍刀,有的看上去像是自製的。足有300多把,把一張長條形的桌子紮得滿滿的,而且每把刀上都掛著一個士兵牌,士兵牌上沒有名字,只有一個和外面門上一樣的牙齒浮雕。那是我們狼群特有的士兵牌。有的刀銹蝕了,可大部分都還是新的一樣,閃耀著寒光。桌子看上去也有很多年頭了,樣式很古板,上面都是坑窪。 隊長掏出瘋子的軍刀和士兵牌,並把士兵牌纏在軍刀柄上,用力地插進桌面,然後退開,面對桌上的軍刀喊道:"全體——脫帽!——敬禮!" 當隊長把刀子插進桌面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張桌子的含義了,這是狼群的墓園! 我們全體脫帽向我們逝去的戰友敬禮。雖然我不認識這些軍刀的主人,但我能想像得出他們一定是在戰火中鑄造了堅不可摧的友情,譜寫了無數可歌可泣的詩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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