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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繞著彎跑,這還是以前從書上和網上學的,跑直線人家一槍就把我崩了。我也不認識路,跑了半天一抬頭,才發現跑死胡同了,右手邊上是個電梯,電梯對面是個牛仔衣的櫃檯,下面肯定聽到槍聲了,估計有人已經上來了,坐電梯下去肯定是個死,看了看手裡的弩弓,咬咬牙,拼了!按了一下電梯,我躲在了電梯對面的櫃檯後面,準備拼一把。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身上忽然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覺,渾身輕飄飄的,心口從裡向外傳來一陣陣的酥癢感。我右手拿著弩,左手慢慢抽出騎兵刃。

  美國騎兵刃是美國騎兵的制式裝備,是騎兵隨身必備武器。全長36?5釐米,刃長24釐米,刀身和刀把為整體打造,刀把護有刻花防滑護木。刀身設計是砍刀型,重心在前,便於騎兵掄砍。鋸齒長8釐米,可鋸斷松木板。刀刃經局部熱處理,鋒利堅硬,砍鐵不傷。

  我屏住呼吸,聽著自己的心跳,幾秒鐘的時間好像幾年一樣漫長。電梯的門剛打開,兩個傢伙就跑過來了,我是背對著門口的,面前是個穿衣鏡,從鏡中可以看到他們先探了一下頭,然後兩個人一起跳了出來,就在這時電梯因為沒人進,門就自己關了起來,聲音一下就把兩個人吸引過來。兩個人飛快躥到了電梯門前,電梯已經下去了,長臉的匪徒從背後包裡拿出一個無線電對講機,叫道:"那個傢伙坐東區的電梯下樓去了!"

  大鼻子則緊盯著樓層指示燈,想看電梯下到幾樓了。

  這是最好的機會了,我從店門沖出來,對著他們沖了過去。弩箭只有一支,我必須用箭射倒一個,然後用刀子解決另一個,這是我剛才拿定的主意。

  也許是我沖得太猛,把身邊的盆栽帶倒了。剛跨出店門,拿無線電的長臉匪徒已經轉過身了,手裡的槍也抬了起來,黑呼呼的槍口正對著我。

  不知哪位科學家說過:神經總是比思想反應快。

  我的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危險的本能已經命令手指先一步行動了,弩箭飛出正釘在長臉匪徒的左眼上,大半支弩箭都沒進了他腦袋裡。由於是近距離發射,駑箭的力量帶動他的腦袋重重地撞在了牆上,同時他手中AK的槍口也噴出了火舌,子彈貼著我身邊飛過,估計是單手持槍,AK又是高後力武器,再加上我先射中了他的腦袋,他並沒有打中我。

  見射中了長臉匪徒的眼睛,我甩開手中的弩弓,直奔大鼻子沖了過去,手中的騎兵刃從下向上直刺他後背。我記得我哥教我這種技巧時說,從下向上刺入後背可以避過肋骨,直接刺入肺部,一擊致命而且讓傷者無法發出聲音,這是特種兵解決哨兵的法子。

  可是刀子並沒有刺入大鼻子的背部。也許是由於剛才射殺長臉匪徒時距離較遠,又沒有身體接觸,對於射殺他我並沒有那種殺人的感覺,可是當我如此接近大鼻子時,他身上散發的煙味、體溫哪怕是那噁心的狐臭,無不向我揭示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手上不自覺地就慢了下來。大鼻子是背部正對著我,長臉的倒下來時,他還沒轉過身,可是我一猶豫的瞬間,他已經側對著我了,感到後面有人襲擊他,他用拿槍的右手向後一掃,我的刀子沒有刺入他的後背,直接刺穿了他的小臂,兩個人身體撞在一起的衝力把刀尖紮入了他的肩膀。

  看到沒有紮死他,我也慌了,我把他頂在牆上,刀子使勁向他身體裡捅,血濺了我一臉,槍掉在了地上。大鼻子用左手一拳打在我臉上,力道大得直接把我打飛到背後的櫃檯上,把櫃檯都壓扁了。大鼻子拔了拔插在手臂上的騎兵刃,刀背上的鋸齒卡住了骨頭,他沒拔下來,於是他就用左手從腰後面抽出了把叢林王向我撲來,我也拔出了腰後的三棱軍刺,左手握了把Strider?MT虎牙。

  三棱軍刺我用起來很熟練,因為我大伯就是軍人,家中有兩把56式軍刺,我從小就玩,我哥也教過我怎麼用三棱軍刺肉搏,可是我從沒有和人真的打鬥過,和大鼻子打在一起明顯可以看出這傢伙經常肉搏,兩三下的功夫就在我身上劃出了四五條口子,好在我躲得快,而且他又是左手用刀,所以傷口也不重,可我一直找不到出手的機會,越打越心寒。

  就在這時我發現他的右手耷拉著已經沒有攻擊能力,便在他右手邊躲來閃去的,想等他右手的血流盡就可以不戰而勝。大鼻子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想法,突然加緊了攻勢,一刀快過一刀,一刀緊過一刀,把我逼得節節倒退。等我背部碰到了硬物我才發現,他已經把我逼到了牆角,我沒有退路了。

  大鼻子獰笑道:"小子,你再蹦啊,乖乖過來,讓我紮你兩下。"

  沒有了退路,只有拼了,我咬咬牙合身向他懷裡沖去,大鼻子看我沖過來,笑了笑,那笑容看起來那麼猙獰,左手刀子快似閃電般向我心口紮來。剛才我就發現他左手用刀雖然很靈,可是總愛向心口紮,向脖子劃,所以早有準備,看他刀子紮來,我就用右手的軍刺一架,左手的虎牙短刀結實地紮進了他的右胸。虎牙MT軍刀可是連直升機外殼都能輕鬆劃開的"凶"器,耳中只聽見"唧"地一聲,16公分的刀身就全紮進了他的胸口,血像爆開的水閥一樣噴了出來,噴得我一臉都是,熱呼呼的把我的眼睛都迷住了,眼前一片血紅什麼也看不見了。忽然肩上一熱,我知道他還活著,憑感覺右手的軍刺就沖著左胸的心口紮了下去,手頭傳來沉重的阻力,直到刀尖壓力一松刀身飛快穿過,我知道32公分的軍刺直接穿過了胸口紮了個對穿,他左手掐住我的脖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他怎麼還這麼有力,掐得我透不過氣,眼前一陣陣發黑,我把左手的MT又拔出來紮進去,拔出來紮進去,不知紮了多少刀直到手上的血都成了涼的,脖子上沒有了窒息的感覺,我才停下來,擦了擦眼,闖入視線的是大鼻子稀爛的胸口,白森森的胸骨都露了出來,右胸被MT給紮得塌了進去,肋骨全被紮斷了,花花綠綠的內臟全部露了出來。

  我掰開他的手站了起來,用手一抹臉,一股濃烈的鹹腥味沖入鼻腔,引得我胃部一陣收縮,不自覺地張了張嘴,差點把早上吃的東西全吐出來。

  看著眼前的屍體,我第一次有了殺了人的感覺,原來殺人並不難,就像紮透了一個牛皮包成的水袋。書上說的什麼害怕、四肢冰冷的感覺都沒有,除了刺鼻的血腥味讓胃部不太舒服外,就是用力過度後的疲勞了。拔出紮在我肩膀上的刀子,好像按下了痛覺開關,搏鬥時完全感受不到的疼痛全部湧上心頭,痛得我呲牙咧嘴蹦了半天。

  "朴順,許德,那個傢伙沒下來,還在樓上,你們再找找,他聽見了我們的計劃,不能留活口。"

  "朴順,許德,你們聽見了沒?他沒下來。"

  "朴順,許德,你們他媽的聽見了沒?"

  對講機傳來的聲音一下子治好了我的疼痛,提醒了我還身處危險中。

  從大鼻子的屍體上拔出刀子,拾起他們的槍和背包,搜了一下他們的東西,正從邊上的衣服攤上扯了兩身衣服的時候,電梯突然響了起來,我抓起東西就跑,電梯門開的鈴聲響起時,我已經躥出電梯走廊跑進了緊急通道,向六樓跑去。

  坐在六樓一個隱蔽的角落,拿出大鼻子的叢林王,打開後蓋,希望仿製的叢林王也有藥品。Good luck,還真的有,魚鉤、指南針什麼的我不需要,扔了。翻出創可貼和清洗液,把傷口清洗了包紮了一下。肩膀上的傷口最大,還好不影響手臂機能,為防止傷口感染,我吃下兩片抗生素。一場搏鬥和失血讓我有了疲憊和饑餓感,好在我有先見之明,從超市拿了吃的,忙從口袋裡翻出食物吃了起來。正吃著東西,手機又震動了起來。拿出手機接通電話,小白"親切"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你幹嗎呢?打電話怎麼不接?你和老丁死哪兒去了?聽說市中心發生了劫案,我正想去看熱鬧,你別回來了,直接去吧!"

  ……

  "小白,你聽我說,市中心是發生了劫案,我不用去了,我就在大樓裡,估計老丁也在。我剛才還殺了兩個匪徒,現在一身傷,你還想來湊熱鬧?剛才就是你打我電話吧?就那個電話,讓我被人發現,差點被崩了!別給我添亂了!"

  "不會吧,老大,你在開什麼玩笑啊!"小白還以為我在拿他開心。

  "誰跟你開玩笑?門外十幾具屍體呢!我一身刀口,我開什麼玩笑啊!"

  "你怎麼不報警啊!"小白知道我不是開玩笑,認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後,開始語無倫次了。

  "報什麼警啊,警察就在外面圍著呢,警車都被炸了!到不了跟前!對了,等一下,我不跟你說了,先掛了。你不要給老丁打電話,不然會害了他。"我突然想起老丁也有手機,可以給他打電話。不過電話鈴聲太長了,發條短信試試,希望他調成震動了。

  我用女友的口氣給老丁發了條短信,問他在哪兒,好不好。不敢問別的,生怕被人發現他和我有聯繫再給他帶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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