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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哦!嘿!我從小是個叫花子,小的時候見到地主的兒子都能吃糖很羡慕,我上去乞討。哪知道他們不但不給我,還用棍子打我,丟我石子,最可氣的是他們還罵我,用一種很可恨的目光嘲笑著可憐的我,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發誓,以後我要是有錢了,一定天天吃糖。嘿!現在我怕你不准我吃糖,發現我放糖的地方,所以我在褲子後面做了個口袋,把糖都放在後面,你絕對想不到我有糖不放在口袋裡吧?哈!"小鬼頭笑得有點淒涼,但是也有點得意和滿足。

  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只能在心裡暗歎:"都是窮苦百姓。"

  我也想起了么妹那雙天真無邪又帶點羡慕和自卑的眼神,那是她看我手裡烤鴨時的眼神,想著想著,我有點想入迷了。

  小鬼頭見我不做聲,也不好做聲,他還是很怕我的,哪怕我受重傷他都怕我。但我也知道他很羡慕和尊重我。因為我倆的生活環境不一樣,所以他和我們在一起時,我都能感覺到他的自卑和討好。這可不關我幫他出頭打架的事,這是他當叫花子時養成的習慣。

  沒多久阿超扛著一副簡單的擔架回來了,見我不做聲,還以為我出什麼事了,急忙一扔擔架上來檢查,見我睜著眼想事情,有點好笑地碰了碰我右膀子:"想什麼呢?這麼入迷。我們出發吧!"

  我點點頭沒有作聲,因為我感覺到了悲傷。

  他倆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到擔架上,輕輕地抬起就朝臨時戰地醫院而去。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但是我可以感覺到他倆的緊張和對我的關心。因為路上凡是碰到人,不管是誰,他倆都是先放下我,一人留在我身邊警戒一人上前查問。

  由於我們帶的食物大多掉在那場短暫但是記憶深刻的林子裡了,現在我們只有巴掌大一小塊了。大家都好久沒吃東西,我知道他們也餓。可是他們都沒有吃一口,都把不多的食物和小鬼頭最愛的糖給我吃。我還清楚看見小鬼頭在喂我時,喉結處猛地連續抖動了幾下。我叫他吃,他卻說剛才吃飽了。

  沒什麼說的,這就是兄弟。一種平時沒什麼大的表現,現在卻能為你放棄一切,肯為你賣命的兄弟。吃東西的事雖然小,但是也是兄弟之間感情細微之處的表現。我感動著!

  天快亮的時候我們總算是到了地方。

  第四十三章 淞滬會戰之影響

  時間:1937年8月17日

  整個中華大地都被一條新聞吸引著。

  "賣報,賣報!特大新聞,特大新聞!被譽為日本"武神"的黑龍會總教頭船越文夫昨夜遇襲身亡,整個日本都受到震動。日本軍方已經證實,船越文夫是被我中華精銳軍人所殺,將要對我上海市進行報復……賣報,賣報!……"

  整個中國有實力的報紙在今天都派出大量的報童,對封面上的新聞進行了聲勢浩大的宣傳,電報是滿世界飛舞著。因為船越文夫在日本是太有面子了,他的死對日本在對外作戰和外交上,特別是對日本溫和派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上海市市內(現在正打仗)。

  "小鬼!你喊的是不是真的?要不是的話小心我揍你。"一名中國軍官邊掏錢邊拿報紙邊威脅報童。

  可是當他拿起報紙瞄了主題後就再也不說話了,就這麼站在原地看報,連旁邊擔心被揍的報童找還他的錢都沒接,報童狡猾地閃開了。

  北平市(已經屬￿淪陷區)。

  一名教書先生本來已經走過去了,聽到報童喊的內容,奇怪地折回來,給錢拿報邊走邊看,他是越走越快越走越有力,嚴肅的表情上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

  陝北(共產黨控制區)某個窯洞裡。

  一位正坐在炕上認真擦槍的將軍,突然被敲門聲驚動,警衛員一進來就高興地遞給他一封電報:"老總,你總說的那個日本"武神",昨天被人給殺了。"

  老總一把就搶過電報,看過後老半天才說了句:"哎!真正的戰爭就要開始了,為什麼他們老是想佔領別人的家園呢?"

  南京市蔣委員長官邸。

  一名副官向正在用早餐的委員長彙報:"校長,日本的船越文夫昨天被我軍的特勤人員給刺殺了,這是今天的報紙和電報。"

  蔣介石委員長立即放下餐具,拿起報紙仔細閱讀起來,看完後就在自己的大餐廳中來回走動,很久後才下達了一個命令:"叫作戰參謀部立即整理出一套在上海開戰的方案來,要注意日本人可能在上海和我軍來一場大戰,要求他們按照這條消息來分析,情報部門要配合;另外去叫馮玉祥將軍和陳誠將軍還有顧祝同將軍來開會。"

  最心痛的恐怕就是松井石根中將了,在接到恩師去世的消息之後,他把自己獨自一人關在辦公室內一夜。第二天早上出來時,對屋外等待的心腹人員只說了一句話:"此仇不報何以見恩師。"然後對國內連發數封電報。電報內容已經不得而知,但是松井石根卻從這一天起,開始得到國內的大力支持,以至淞滬會戰的關鍵時期,和後來的南京戰役,其能指揮的日本軍隊達到數十萬人。

  日本國內從這一天起,溫和派勢力開始急劇地下降,軍國主義思想迅速佔據上風,很多武士都參加了軍隊,成為軍人。日本浪人在中國橫行霸道的場面再也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日本整個軍方如禽獸般的獸行,不久之後的南京大屠殺就是其最好的證明。

  這一切我現在是不知道的,因為我被推到了手術臺,正在接受手術治療。這些學洋鬼子玩意的傢伙們,硬說我流血過多,抵抗力下降,傷口發炎,要進行清洗,還好他們在我亮出了軍人身份證明的小本子後,說是不要錢就幫我醫治,不然我絕對懷疑他們是在騙我的錢。

  手術已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阿超和小鬼頭在門外都睡著了。

  阿超坐在長椅子上睡得還不是太死,看他頭不時地一上一下就知道了,這不,猛地一低頭,阿超就醒來了。

  頭一次經歷手術室外等人的阿超看了看表,然後狠狠地搖了搖把腳放在他身上的小鬼頭。見小鬼頭迷迷糊糊地爬起來看他。阿超很吃驚地問:"快看看你的手錶幾點了,我的表是不是壞了,都過去快三個小時了,什麼醫生看病都該看完了,這兒的醫生怎麼還沒看完。你說他們是不是把峰少給藏起來拷問?這到底是不是中國人開的醫院啊?"

  看到小鬼頭迷糊著又要躺下睡覺,阿超一把就把他提了起來,冒火地看著小鬼頭不說話。

  小鬼頭立即完全清醒過來,急忙擦了擦嘴角邊的涎口水,再揉了揉通紅的眼睛,見到阿超憤怒的目光,急忙道:"什麼,什麼?二哥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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