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23)_向維軍

二三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看著陳三很是氣憤地邊走邊對我說起了以前的一些氣事，那模樣就好像一個字——慘！

　　"報告旅座，上尉李——峰……"我一進門看也不往別處看，就對著正抽煙的大鬍子敬禮，可看到屋裡只有他一人時，我就敬不下去了。

　　"來了，坐，坐！和大哥客氣什麼。"大鬍子叼著煙，滿臉紅光。

　　我心裡想著：本來就沒和你客氣。

　　"昨天多謝兩位兄弟了，今天叫你們來也沒別的，就是怕你們悶得慌，想叫人帶你們出去轉轉。"

　　"說這些大哥就是怪我兄弟了，給大哥幫忙是應該的。對了，我們不用比賽了嗎？"

　　"當然，今天一大早司令就親自來了電話，說你倆不用再比賽了，直接參加全國比賽。恭喜二位！"

　　"這都是大哥的幫忙，我兄弟二人才有今天的前程。將來定不忘大哥。"

　　"好，好！這是一千大洋，大哥沒別的可送，就只好送點小意思，好給兩位兄弟增加點身上的行頭。可不要推辭，不然就是看不起大哥，嫌棄大哥送得少了。"大鬍子從身上摸出一張大洋本票，就硬要塞給我。

　　"大哥，這是……這！……每次都要大哥出錢，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我表面說著這話，心裡想：老子本來就沒和你客氣。

　　"什麼話，叫我一聲大哥，那就是兄弟，兄弟之間還說錢就見外了。"大鬍子滿意地笑著回答。

　　"陳三！"大鬍子對外一吼。

　　"到！"陳三一定是躲在外面偷聽，不然怎麼是爬進來的。

　　"你個熊樣，放你幾天假，兄弟中就你小子對長沙城熟悉，找幾個機靈點的可靠點的兄弟，陪我這兩兄弟在城裡好好轉轉，要是出了什麼事，你最好自己去跳河，知道嗎？"

　　"是！保證完成任務。"陳三一點也不覺得丟臉，反而很開心地回答。

　　"兄弟好好玩幾天，幾天之後就要出發了，現在盡情享樂去。"大鬍子邊說邊拉著送我和阿超出門。

　　"大哥要什麼，我給你帶回來。"我見推不掉而且也不想推，就只好問他想要什麼了，這種便宜人情誰都會做。

　　"不要，不要！開心地玩就成，司令那兒我去說。放心吧。"

　　第二十章　援兵來了

　　長沙城好大，我和阿超是兩個土包子進城——到處被吃（驚）。

　　"兄弟，你倆看這天氣很熱，我們不如找個澡堂子先洗洗如何？"一出軍營陳三就笑著對我倆說。

　　我看看旁邊另外陪我倆的五個人，他們各個都露出異樣的表情，就好像看見骨頭的野狗一樣。

　　"行！聽三哥的，反正還有的是時間。"我見天氣開始熱起來了，也是想洗個澡。我心裡罵著，你奶奶的，老子還沒換衣服就被你拉來了，猴急個什麼勁兒！

　　"好！兄弟們，都到玉華堂去。"陳三見我倆答應了，立即對後面五人一揮手，豪氣地叫起來。

　　大家坐人力車到了一個門面很大的房子門口。

　　粉紅色的大門，青色的四角牌子上寫了個大大的"澡"字，進進出出都是男人，出門還有女人相送。

　　"三哥，我怎麼覺得這有點像窯子啊？只見送男的出來沒見送女的出來。"我和阿超都是第一次進這樣的地方，為了不出醜我才小聲奇怪地問道。

　　"本來就是，不過比窯子舒服，這還是一個月前才流行的玩意兒，那裡面可貴得嚇人，說實話，我也只進過一次。這次嘛！嘿！嘿！走吧，磨蹭個什麼勁，男人還怕進窯子？"陳三下車後笑著拉我進去。

　　我急忙看阿超，他也被那五個兄弟同樣拉了進去。

　　一進去我就看見兩個穿著時髦的女人站在門口兩邊對我一彎腰，然後左邊的那位一抱我的手臂就問："長官是要單間還是喜歡大堂？"

　　我估計著那個女人看我比較帥才這麼靠近我的，不過我很不習慣這樣被女人抱著："你問他？"

　　另一個女人一聽立即往陳三身上靠了上去："長官是要一個人陪，還是喜歡幾個姐妹一起洗啊？"

　　"我就喜歡你陪我，都要單間。"陳三在那個女人圓潤的大屁股上輕輕一拍，像個掉了魂的醉鬼一樣，沒邊地直看著女人胸部回答。

　　"裡面有請。八個單間——！"一個拖得老長老長的大嗓子在一邊響起，把我嚇了一跳，暗自責駡：媽的，真是大意了，一進門就只知道看女人，連旁邊有個大活人都沒注意到，真是該死。

　　穿過一條黃色的風燈小道，我們來到了一排很長的小屋前，然後大家都各自和自己點的女人進去了。我沒點，還是旁邊那個女的，也不是我中意她，只是我看人家這麼熱情，我就不好意思換人了。

　　一進門，那個女的快速地關上門，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就跪在那裡："我是專門來接公子走的，公子現在很危險，大哥收到風聲，有人出大價錢請人來害您。"

　　這唱的是哪出戲啊！

　　我一邊罵著一邊看周圍的環境，四周空空如也，除了木板外什麼都沒有，這樣的環境讓我放心不少，至少我還沒懦弱到對付不了一個女的。

　　"你是誰？你說我會不會相信你的話？"我冷笑著。

　　"公子叫我阿蓮就成，我大哥是長沙城裡的鐵熊熊爺。具體我也不知道，不過是一個叫張平的人，專門拿著一封信找熊爺，熊爺這才讓我們專門注意公子的事情。"阿蓮依然低著頭。

　　"你說我會不會相信你？"我雙手插在腰間問她，不是我要擺姿勢，而是我的那把"鐵盒子"就在右腰間。

　　"不信！是我，我也不信。"阿蓮抬頭看了我一眼後，苦笑著搖頭。

　　"嘿！嘿！你錯了，我信，真的！你說吧，怎麼走？"我笑得很愉快，為自己做事情沒人猜得到而開心。

　　阿蓮在她跪著的地方一摸後，拉起個鐵環往裡面一按，一個通向地下的通道就出現在我眼前。

　　"等一下。"我說了一聲就閃出門去。阿蓮好像知道我要幹什麼去一樣，根本就沒攔我的意思。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