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16)_向維軍

一六

　　么妹急忙向旁邊的一個孩子耳邊輕聲說，那個孩子也是這樣地一個一個傳下去。

　　"你個小雜種，說什麼呢？不准亂說話，看老子等一下怎麼收拾你們？"一個漢子從裡面扔出根雞骨頭，正好打在一個孩子的頭上，那個孩子"哎喲！"地叫了聲，惹得裡面一陣大笑。

　　我氣憤已急地對著後面不遠處的阿超打了個上前的手勢。

　　阿超飛速來到我對面，拿起毛八槍瞄著裡面吃喝之人。

　　我通過透明的玻璃窗戶向裡面看了一眼，共十三個人，統一穿著黑色的棉線衣褲，分兩桌坐。

　　"跑！"我慢慢地一個一個地伸出三個指頭，然後大喊一聲。

　　孩子們很聽話地向四處跑開了，么妹和幾個大點的孩子抬起二狗子就跑。

　　我從窗戶裡對著裡面一個大漢就是一槍，阿超也是同時開槍。

　　"嘣！嘣！"

　　兩聲槍響打破了夜空的平靜，也預示著今夜流血的開始。

　　兩個大漢都向前一頭栽倒，把桌子都打翻了，各種各樣的菜啊、盤子啊撒得滿地都是。

　　一秒鐘後，酒樓裡的尖叫聲遽然響起，下樓聲，踩在盤子上打滑聲，呼叫聲，尖叫聲，痛苦的呐喊聲，各樣聲音也及時響起，從裡面奔出來的食客都慌亂不已。

　　我大吼："老子是來殺獨眼龍的，要命的都給老子滾。"

　　然後我把長槍向後一背，抽出腰間的那把二十響的"鐵盒子"，緊貼著窗戶邊對著一個趴在地上亂看的黑衣漢子就是兩槍，他抖動了兩下就沒動靜了。

　　我才縮回頭，我所在的窗戶邊就連續響起幾個子彈打到木窗戶上"咚！咚！"之聲。我急忙彎著腰跑到別的窗戶邊躲了起來。

　　阿超手中的毛八槍上有瞄準器，這個時候這個瞄準器可是占了老大的便宜，在四處收縮時瞄一個打一個，三聲槍響後他連續幹掉了三個黑衣漢子。

　　一時所有的子彈又對準了他所在的大門外一陣亂打。

　　我見這情景立即起身對著裡面那兩個露頭觀察的漢子連打兩槍，我可以肯定又幹掉了兩個。

　　"快打燈！"裡面的人也不是笨蛋，見到自己在明處，立即有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指揮起來。

　　"啪！啪！"兩聲槍響（鐵盒子短槍的槍聲就是這樣響的，不信你可問一些長輩就知道了），大廳中的那盞大吊燈就直落而下，大廳一片黑暗。

　　我知道敵人也有槍法好的，向正在看著我笑的阿超（這小子之所以會笑就是因為他知道敵人也有槍法好而興奮的表現）做了個詢問的手勢，他也用手勢回答我他幹掉了四個，我也回了他一下我打死四個，然後我又用手勢說裡面還有五個敵人。這個時候我又在明處了，因為裡面黑燈瞎火的，而外面卻賊亮賊亮的，都是那些風燈幹得好事。我不敢露出腦袋，我想敵人也不敢亂打槍暴露位置。

　　"哪條道上的兄弟來取我獨眼龍的腦袋的？是條漢子就給個明話，是受人之托還是和我有仇？讓我死也死個明白。"還是那個破嗓子的聲音在出聲。

　　"不為什麼，就為那二十幾個叫花子出頭，今日定取你性命。"我邊彎腰走動邊回答，好讓對方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我具體在哪個位置。

　　"嘿！嘿！……想不到這世上還有這等事，一個叫花子還值得有人出頭，真是怪事年年有啊，沒想倒叫我碰上了。"

　　"你知道就好，是你自己辦了，還是要搭上你兄弟的性命，要我們送你們一程？"

　　"有本事就進來拿，我等著。"

　　我知道，這種事情雖然常發生，可不能拖久，不然等他的一些幫手到了，那我就要倒黴了。

　　"好！我就進來了。"我一邊說著一邊把衣服脫下來，正要扔進大門口，突然發現自己左右兩邊的腰間各有一個圓圓的東西，這還是我那婆娘小敏強行給我的，怎麼忘記了我有一個這麼好的婆娘呢？真是該打。我暗罵自己笨，早想到有手雷在身邊，趁剛才他們吃飯人集中的時候，我把兩顆扔進去的話，嘿！絕對沒有現在這麼麻煩。

　　現在也不遲。

　　我一說完，裡面一定很緊張，可是我卻沒動靜了。

　　"怎麼！怕了？"獨眼龍拿話來激我。

　　"來了！"

　　我一叫完把衣服向門口一扔，果然一陣槍聲亂響，把我那麼好的衣服都給糟蹋了。

　　快速地從腰間解下手雷對著窗戶，向獨眼龍說話聲所在的位置就扔進去，自己飛快地和阿超向外面跑。

　　"轟！轟！"

　　兩聲巨大的手雷爆炸聲在平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響亮，直炸得人全身發抖。

　　我抖了抖腦袋上的飛塵，和阿超站起來看結果，還不錯！這座酒樓絕對要重新修了，因為它一半的身子已經沒了，另一半正在熱烈地燃燒著，照得周圍猛亮猛亮。看都不用看，我知道獨眼龍完了，那麼一點大的地方，兩顆威力巨大的手雷還炸不死他，那就算他命不該絕。

　　"誰說狙擊手就不能用手雷的？只要能殺死敵人，用什麼有什麼關係呢。阿超你說我說得對不？"我邊吃驚邊對拍打身上飛塵的阿超說。因為我突然想到是師傅說不能用手雷的，這時候要下水只能把阿超一起扯下水了。師傅總不能把我倆都殺了吧，那他的武藝就絕傳了，他到哪找我這麼好這麼有天分的徒弟啊。（用手雷的狙擊手怎麼會沒有天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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