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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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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認不出來了,5年不見,想不到你長得這麼漂亮,我要在街上碰到你,還真不敢認了。" 她俏皮地一笑:"表哥,你就說我以前是醜小鴨不就得了。" 他的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這在他是很難得的:"我可沒這意思,你要是醜小鴨的話,那醜小鴨指的就是美女了。" 她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他很喜歡她這孩子氣的臉紅,使她在大方中帶著一點嬌羞。她翹了翹嘴唇說:"表哥,你取笑我,我不跟你說了。" "我說的是實話,並沒有取笑你。好,我不說了,我有一件東西送給你,算我給你賠禮了,行不行?" 他從包裡拿出一個很大的紙盒子遞給她,她問道:"是什麼?" "打開看看。" 她把狗拴好,然後接過盒子,打開一看,只見裡面毛茸茸的一團,她把它拿出來,抖開。原來是一件豹皮大衣,豹皮光亮潤澤,上面的一個個黑圈仿佛是用墨汁畫就,筆酣豐潤,顯然是豹皮中的上品。 "這豹子是我打獵的時候打到的,我叫人把皮硝制了,做成了這件大衣,剩下的拼成了帽子,也不知道大小合不合適。" "太好了,我還沒有豹皮的衣服呢。謝謝你,表哥。"她立刻穿上豹皮大衣,戴上豹皮帽子,黃色的毛皮襯得她的肌膚更加細白,一雙眸子像黑寶石一般熠熠生輝,給了她另外一種美,一種略帶野性的美。她走到姚紫芸面前,笑道,"大嫂,你看,我穿著合適嗎?" "那還用問,妹妹穿什麼都合適。" "你這話等於沒說。" 姚紫芸還沒開口,白少琛笑道:"依我說,你最適合穿了,穿起來就像一隻小豹子,再長兩顆獠牙就更像了。" 話音剛落,白曼琳已向他跑過去,作勢要打。白少琛右手在沙發背上一按,輕巧地躍到沙發後面去了,等她跑到沙發後面,他又躍到沙發前面。眾人都笑嘻嘻地看著他們,連趙義偉都忍不住笑了笑。白曼琳抓不到他,嘟起嘴說:"爸爸,三哥他欺負我,您也不管管!" 白少琛笑道:"是你追著我打,怎麼倒成了我欺負你?" 白少飛笑道:"你還不瞭解琳兒嗎?她最擅長使耙,而且是倒打。" 大家都笑了起來。白曼琳跺了跺腳:"你們都幫他,我不依。爸爸,您給主持一下公道吧。" 白敬文搖頭笑道:"瞧你們幾個,都這麼大了,還像小孩似的。琳兒還不把皮衣脫了,這麼熱的天,小心中暑。" 白曼琳脫下大衣,把它放回盒子裡,笑道:"熱了我一身汗。" 管家進來了,對白敬文說:"先生,可以開飯了嗎?" 白敬文說道:"好,那就去吃飯吧。遠卓,你們跑了這麼遠的路,肯定累了,吃過飯早點休息。遠卓,我已經邀請了一些客人明天晚上來家裡吃飯,你就不要答應別人了。" 張一鳴答應了。大家站起身,跟著白敬文走進餐廳。餐桌上的菜非常豐富,原燜魚翅,幹燒紫鮑,清蒸螃蟹,荷花鐵雀,清燉蟹粉獅子頭,醋溜鯉魚,翠帶蝦,鹽水鴨,雞汁煮幹絲——白少琛笑道:"大嫂真會安排,海陸空都齊了。" 白曼琳笑他:"到底是當兵的人,一開口就是軍事術語,別人不知道,還當大嫂在閱兵。" 姚紫芸也笑了:"什麼閱兵啊?你們別笑話我了,我不過是把你們每個人喜歡吃的菜挑幾樣出來,湊在一起就是了。" 白敬文忍著笑,吩咐用人把冰鎮的香檳打開,給每人倒上一杯。 白少琛端起酒杯,一口喝幹了,笑道:"說起喝酒,我這裡還有一個笑話。" "什麼笑話?說來聽聽。" "這是3個月前的事了。那天我們團長過生日,請我到他家裡吃飯。吃完飯出來,天已經全黑了。從團長家到我們連要經過一條小巷,那天晚上沒有月亮,巷子裡昏暗極了。偏偏我又多喝了一點酒,手不太穩,把手電筒掉下去摔壞了,這下只能靠著人家窗戶裡透出的一點光來認路了。走了一半,前面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我往前一看,乖乖不得了,只見一個黑糊糊的鬼影向我走過來,他的肩膀上沒有頭,手上卻提著一顆——" 姚紫芸啊喲一聲:"別說了,怪怕人的。" 白少飛笑道:"你信他胡說。我看他是酒喝多了,眼睛發花了。" 白少琛說道:"剛開始我也認為是自己喝多了,看花了眼。可我的護兵沒喝酒啊,他一把抓住我,嚇得連聲音都發抖了。我當時也有點怕,可是一來不相信有鬼,二來酒壯英雄膽,決定過去看看。我的護兵拼命拉著我不讓我去。就在這個時候,有一戶人家的大門開了,放了一片光出來,正好照著那個鬼影。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白曼琳問道:"是什麼——" "是個駝背。駝背走路,頭當然是往前埋著的,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就好像沒有頭一樣。他手裡又正好提了一個瓦罐,這不就像把頭取下來提著嗎?" 眾人哄堂大笑。白曼琳一邊笑,一邊說:"人嚇人,真是嚇死人。" 白敬文慈愛地看著三兒子,更是開心。兒子和外甥雙雙回來,他確實很高興,尤其是老三的性格樂觀、幽默,有他在,家裡的氣氛都要活躍得多。四年來,妻子過世,老大經常陪部長出國,老二到英國劍橋大學留學,老三在外當兵,小女兒上了中央大學,只能週末回家,他不能不感到有些冷清。他也曾考慮過續弦,以減輕一點寂寞。在別人的勸說下,他偷偷見過幾個。那幾位女士其實都是知識女性,長得也漂亮,但他總覺得不盡如人意。要知道他的妻子是清朝翰林院學士的後代,不僅是個美人,還是個才女,氣質高貴優雅,一般人是很難相比的。相過幾次親後,他有了"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感覺,反倒打消了續弦的念頭。 這頓飯吃得很愉快。白少琛詼諧幽默,白曼琳妙語如珠,席間笑語聲不斷,一向嚴肅的張一鳴受到感染,也變得有說有笑起來。 "這樣喝酒沒意思,"白少琛說道,"不如我們來劃拳吧。" 白曼琳說道:"我不會劃拳,還是行酒令好,每人說一句詩,必須要帶'花'字,說不出來的罰酒。" 趙義偉忙說:"白小姐,我沒讀過多少書,背詩是背不出來的,這個我不敢參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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