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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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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都知道是怕自己送他們耽誤時間,也不強求。 "行,那我回去了。留下聯繫方式吧,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哥幾個再一起聚聚。"楚天都從身上摸出一支筆和幾張小紙片,一人一張,交換著寫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 孟龍飛握住兩人的手叮囑道:"如果今天的事出了什麼問題,你們都往我身上推,這是命令。你們一定要好好生活,好好工作。" 楚天都激動地說:"孟哥,你也要好好珍重自己。" 年輕司機聽得噁心了,酸溜溜地說:"幾位,我的任務是送你們回家,不是送你們上刑場,用不著這麼生離死別吧!" 坐在出租車內,孟龍飛和黃勇威依舊興奮地哼著那首《大刀進行曲》,哼得眉飛色舞。 出租車司機在前面邊開車邊問:"嘿!這歌調子真提神,是不是周傑倫的新歌?叫什麼名字?明天我也買一盤聽聽。聽得一點睡意都沒有了,以後開夜車我就聽這個了。真有勁!" 孟龍飛笑著說:"記住這歌的名字,《大刀進行曲》,不好買的。" 七月七日,孟龍飛和黃勇威同時在心中想著,我們也抗了一回日。 17 孟龍飛回到家中,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今天晚上所做的事雖然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但畢竟觸犯了法律。因為年輕翻譯的鼎力相助,這幾個日本人不知道自己唱的什麼,但誰能保證他們以後不會知道?誰能保證這場騙局以後不會穿幫? 孟龍飛下定了決心。既然無愧於自己的良心,那也就用不著躲什麼警察了,警察來了自己就將所有的事扛下。反正現在沒工作,就算勞改了去農場砸石頭,那對他也是一種享受。把最壞的結果都打算好了以後,他竟安安穩穩地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起床,孟龍飛外出溜達了一圈,很快就回到家中等著。他擔心警察同志會白跑一趟。但這一天警察沒來,他只得在家中無聊地走來走去,實在無聊得沒法了就趴在地上做單手俯臥撐,一做就是幾個小時。 但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於是他又期待著第二天。第二天又是第一天的翻版,什麼事也沒有。孟龍飛就這麼一天天熬著,熬著。 一個多月過去了,他手中的那六千塊錢也用了一千多,用得他每天數錢的時候都一陣心疼,畢竟是他的血汗錢啊!這一個月警察也不是沒來,來過小區兩次。每次他都迫不及待地打開房門,站在門口迎接可親的警察,但兩次他們都只是帶走小區的幾個嫖客,有一次還是從孟龍飛的門口走過。 孟龍飛更加傷感了,自己居然連個嫖客都不如。 一個多月過去,他終於相信那天晚上的事不會再東窗事發,也有點恨那幾個日本人了。早知道他們不去報警,自己就應該出去找工作,也許都已經工作一個月了。一個月啊,那可是賺一大筆錢啊!這幫小日本可真夠損的。 但就在他決心出去找工作的時候,警察上門了,鐵著臉問道:"你是孟龍飛嗎?" 他早已有心理準備,相當平靜地點了點頭。 一個高個警察抖開一張紙,說道:"這是拘捕令。你因7月7日在玉樓春夜總會傷害他人身體被指控。跟我們走吧。" 另一個警察則甩著一副手銬。 孟龍飛順從地抬起雙手,克制住心中的興奮:今天吃飯可以不花錢了! 冰涼的手銬"哢嚓"一聲銬在他的手上。十幾個警察押著他上了一輛警車,"嗚瓦嗚瓦"地開走了。 孟龍飛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想當年他在每次部隊執行任務後,都像這樣押著罪犯進警車。現在,居然自己被押著進警車。好在押他的不是外人,都是為國家辦事的。 進入公安局,孟龍飛被幾個警察帶進了一間狹小的審訓室。這個審訓室和電視上看到的差不多,六七平方米的面積,前面是一個長桌,桌上一盞亮得刺眼的檯燈,兩個警察滿臉殺氣地坐在桌後。屋子正中還有一張鐵制的椅子,焊死在地上。這是為了防止在審訓過程中,犯人會用椅子作武器暴動。 他被按在鐵制的椅子上,兩手也被反銬在椅背上。 "好好審問!"帶他進來的中年警察兇狠地擲下一句話,"嘭"地一聲關上房門走了。屋內就只剩下孟龍飛和兩個一老一少面帶殺氣的警察。 兩個警察並沒有像電視上那樣用檯燈照孟龍飛的眼。當然,強光照眼他也不會恐懼,當年在部隊狙擊訓練中的一項基本功,就是從瞄準鏡中看著一個目標,兩個小時不准眨眼。 兩個警察站起身,緩緩向他走來。孟龍飛非常熟悉中國執法部門的審訓方式,警惕地眼光一掃,並未發現鐵棒鐵管鐵錘之類的物品,松了一口氣。既然沒這些東西,也就用不著把自己的鐵頭功硬氣功亮出來了。這世上除了鐵制物品,任對方採用什麼暴力手段,都不過是給自己撓癢癢罷了。 一個平頭方臉、二十歲左右的年輕警察站在他面前,手突然一抬,孟龍飛識趣地閉上了眼睛。但他並沒有感覺到臉上有什麼異樣,反倒是嘴裡多了一個東西。孟龍飛睜眼一看,原來年輕警察在自己的嘴裡插了一根香煙。 "啪",年輕警察用打火機打出一個火苗,湊到孟龍飛嘴邊,笑容可掬地說道:"大哥,抽一支吧。" 孟龍飛一時沒想明白怎麼回事,不知道對方賣的什麼藥,但既然是人家敬的,自己也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他用力抽了幾口,噴出一陣煙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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