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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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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很多。"淩陸帶著自得的笑意,"你想要的我全有——但是我必須首先到大陸,才能全說。" "我們共產黨是說到做到的。"徐公道說。 "你我都是搞特工的,誰心裡沒點小九九。"淩陸不屑地笑,"我在曼全說了,馬上就是沒用的臭皮囊。你們才不會管我的死活呢,早沒影了!" "我們不是第一次接觸——你說到香港談,我們在香港談;你說到東京談,我們在東京談;現在你要我到曼來,我也來了。"徐公道冷冷笑道,"從和你接觸開始,我沒有哪次違約吧?不要以為少了你,地球就不轉了!" "你什麼意思?"淩陸開始緊張。 "只要我一句話,偷獵行動馬上取消!"徐公道眼中射出寒光,"我們所有來接應你的人全都撤回國內,由於你出爾反爾,我們的合同解除了!"徐公道一拍沙發站起來,守在門口的王斌拿過來他的草帽。徐公道戴上冷冷地笑:"我們共產黨從來都歡迎任何願意回歸的朋友,但是我們決不和拿民族利益做砝碼的人做交易!告辭了!" 淩陸急忙站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什麼說的了,行動取消。"徐公道冷冷地說,"我們沒什麼可談的,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你自己保重!" "我說!"淩陸著急地說,"我說——是馮雲山!" 徐公道和王斌都是一驚,徐公道回頭盯著淩陸:"你要知道你在說誰?!" "我知道。"淩陸苦笑,"是馮雲山,你們的主管局長。" 徐公道走到他的面前:"你再說一遍?!" "馮雲山。"淩陸坦然起來,"他就是'人馬座'!" "證據呢?"徐公道平靜下來。 "最簡單的例子,你們隱藏那麼久的039號,除了馮雲山沒有人可以知道他的底細。"淩陸說,"還有017號,他只對馮雲山一個人負責。" "你這些根本不是證據。"徐公道冷笑,"這些根本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我們都明白。" "馮雲山在瑞士銀行有個秘密帳戶,我知道密碼。"淩陸說,"我有每次給他打款的直接證據,還有他取用的證據。我還有他秘密在香港和我們的人接頭的錄音,但是現在不在我身上。" 王斌眼中冒出怒火,但是還是把話壓回去。因為這個時候沒他說話的份,只有忍著。 "你這套把戲留著給小孩子信吧。"徐公道冷笑,"我們走。" "我還有一個證據——馮雲山有個養子,叫王斌!現在是你們的人,我知道他所有的底細!"淩陸大聲說。 王斌震了一下,穩住了。徐公道慢慢轉身:"你都知道什麼?" "王斌是你們殉職幹部的孤兒,8歲到北京,在桔子胡同上學。"淩陸說,"他的女朋友是小學同學韓曉琳,後來去美國留學。再後來發生了一些變故,一些特殊的變故。" "什麼變故?"王斌脫口而出。 徐公道冷冷看了王斌一眼,他不說話了穩定著自己。 "我不能在這裡說。"淩陸冷靜地說,"只有我確定我安全才可以說——馮雲山不僅出賣了他的手下,還出賣了他的養子。他是真正的鼴鼠,埋在你們內部很多年,是我們軍情局的鎮局之寶!" 王斌咬牙堅持站穩,徐公道冷冰冰看著淩陸:"你要知道你懷疑的人是誰?是我的直接領導——如果你跟我玩花招,你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我留下也活不了,還不如跟你走搏一搏。"淩陸說完了覺得自己痛快了,"更多的情況,我覺得和你們專門負責內保的幹部交代更合適。至於王斌的女朋友韓曉琳的事情,也屬我們的絕密行動——我必須在大陸安全的地方說。" 徐公道不動聲色:"你就在這裡待著,一分鐘後有人來接你。"他轉身出去了,王斌看了淩陸一眼跟出去了。淩陸松了一口氣,疲憊地坐在沙發上。 王斌出了酒店上車後有點心神不定,徐公道冷冷看他:"你能不能做這個工作?!不能做現在就給我回北京,我不需要懦夫!我需要的是對党絕對忠誠的戰士!" "我可以!"王斌咬牙說,"我只有一個信念——對党絕對忠誠!" "那你就給我忍著!"徐公道沒什麼表情,"給家裡發報,這個人我們帶回去。至於怎麼處理,是回去的事情。——如果他是故意來擾亂我們視線的雙面間諜,那也是個死間!只要踏上大陸的土地,那麼就由不得他胡說了!" "是。"王斌發動汽車,眼淚在眼角打晃。 對面的樓頂,穿著泰國當地婦女服飾的上官晴看著那輛車。她拿起望遠鏡觀察車裡,車擋住了王斌的臉。她轉向酒店附近,仔細觀察著下面的街道,腦子在思考著。不一會,肖天明和雷鵬一前一後帶著淩陸出來上了另外一輛轎車,開車的是個女孩。車混入車流當中消失了,上官晴看著面前打開的曼地圖,在思考著。 曼鬧市的一個寬大的公寓樓內,這是第二個安全點。從窗戶可以清晰地看到四面八方的交通,視野開闊。王斌站在窗戶前無聲地觀察下面,神色嚴峻。淩陸被安排到裡屋,楚靜在給他化妝。肖天明在製作偽造的證件,雷鵬坐在門口手裡抓著懷裡的雷明頓霰彈槍。王斌一直就這麼沉默地站著,沒有任何表情。 徐公道和魏處長進來,雷鵬站起來。徐公道淡淡地說:"今天晚上,搭中國國際航空公司的航班走。" 王斌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他閉上眼睛又睜開,還是那麼冷峻。他強迫自己的腦子不去想馮雲山,不去想韓曉琳,不去想和這個任務無關的一切事情。是的,自己是對党絕對忠誠的情報幹部!——自己的一切都是屬黨的! 那麼就必須完成黨交給自己的任務,不折不扣!——其餘的,都是身外之物。 兩輛破舊不堪的轎車毫不起眼,在黃昏當中的曼街頭穿行。雷鵬駕駛第一輛車,旁邊是肖天明。第二輛車的司機是王斌,楚靜坐在他的身邊,化妝後的"老人"淩陸和徐公道坐在後排。再後面還有一個徐睫指揮的當地的內保小組,不過沒跟那麼緊,隔了好幾輛車。 熱帶的黃昏非常炎熱,化妝後的淩陸出汗不順暢很是難受。徐公道目光警覺,這種時候萬萬不能出現任何倏忽。王斌無聲駕駛轎車,這車雖然外表破舊但是馬力強勁。曼的軍警 在街上指揮交通,和天氣一樣懶洋洋的。 一個駕駛摩托的女孩背著大提琴箱從車流當中穿梭,和他們並排等在紅綠燈處。女孩戴著幾乎遮住半個臉的大墨鏡,用來防塵的紗巾圍著下巴和脖子,長髮在熱風中飄逸。王斌的眼睛職業性地向左飄了一下,看見女孩的側面。上官晴正好也往這邊似乎很無意地看,看見了戴著墨鏡的王斌,那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上官晴愣了一下,腦子裡面在瞬間閃過那片蘆葦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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