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劍(60)_鐵絲_學達書庫

六〇

　　"陸二哥又笑話我……"火鳳凰的臉更紅了。

　　"二哥你還別說，我還真想過了：你這個參謀長的位子不用讓，但你把情報科長的位子讓給霍姑娘吧？讓這麼一個思維縝密、心細如絲而又冰雪聰明、秀外慧中的姑娘去當什麼衛生科的保衛，咱們當初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說老實話，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二人就這麼一唱一和，火鳳凰的情報科長就這麼走馬上任了。

　　（2）

　　在保定的日軍野戰醫院裡，伊藤少男大佐臉色鐵青地站在石原紀一的病床前。

　　"對不起！閣下！讓您和各位失望了！"兩條腿都纏滿繃帶的石原紀一坐在床上，向伊藤道歉。

　　"不是你的錯！這純屬意外！"伊藤沉著臉說道，"事後查明：事情是遊擊隊幹的，他們只是來救人。包括抗日獨立縱隊在內，敵人並沒有發現我們的計劃，我已經嚴密封鎖了消息。石原君，我現在關心的是你的傷勢，這將決定我們何時才能實施既定的計劃。"

　　"閣下放心！我只是皮肉傷，醫生也說我只是失血過多而已，用不了幾天就可以康復。我現在就能和您回縣城，只是被遊擊隊打死了二十幾個帝國的勇士，這也許將會影響到我們的原定計劃。"石原紀一有些惋惜地說道。

　　"這一點石原君不必擔心。駐保定第十師團的嘰谷廉介將軍已經在整個師團為我們挑選了一百名優秀的戰士。石原君可以在這些人裡再次挑選出你認為合適的人選，然後進行短暫的集訓。"伊藤有些得意地說道。

　　可是石原紀一聽完之後好像並不是很高興，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將軍閣下費心了。謝謝各位的支持。"

　　石原紀一當然高興不起來，這些自以為是的大佬都以為只要作戰勇敢、有為聖戰勇於獻身精神的士兵就是好兵了。但他們哪裡會知道，一個真正的特種兵憑藉的不只是勇敢和頑強，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掌握特種作戰的真諦的。石原紀一開始思考著如何在現有的兵力上改變自己的作戰計劃。

　　當天夜裡，由日軍的野戰醫院開出來三輛汽車，悄悄駛向西城。當這幾輛汽車駛出西門之後，一隻代表著和平的白鴿也飛上了夜空，在古城上空盤旋一圈之後，飛向了西方。

　　孟雲霄帶著展翼、羅傑剛查完崗，一進門火鳳凰就拿著一份敵情通報過來："大隊長，剛剛收到的丐幫飛鴿傳書：在保定療傷的那個鬼子軍官已經悄悄地回了縣城，保定的鬼子機場今天飛來了四架轟炸機沒走。"

　　"是嗎？還有轟炸機？"孟雲霄精神起來，"看來鬼子這次動作不小啊！"

　　"雲霄，這次可不能大意啊！咱們的人別說打飛機，好多人都沒見過呢。"陸子宇有點擔心地提醒道。

　　"是啊，"孟雲霄也點點頭，"是比較撓頭。鬼子要在深山老林裡使用轟炸機，這不符合常識啊？除非……"

　　"除非什麼？"陸子宇急切地問道。火鳳凰也瞪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看著他，就算她再聰明也想像不出來，因為對於這種空地一體的立體化戰爭根本沒見過。

　　"除非有人進入咱們的地盤進行滲透偵察，在地面給他指示目標。立刻給各營駐地發報：從明天天亮開始，發動各駐地的民兵自衛隊，利用當地人的優勢，嚴格盤查進入根據地的陌生人。"

　　"是！"

　　"等等！"孟雲霄制止了剛站起身來的火鳳凰，又低頭想了一下道，"咱們還不能這麼大張旗鼓地折騰，而且咱們的電臺還在試用階段，不能讓小鬼子破譯了密碼。萬一叫小鬼子聞出味來就麻煩了。"

　　"那這樣好不好——"火鳳凰提議道，"明天一大早派人騎馬去通知各營，並且叮囑一下，對於可疑人等，不要貿然抓捕，只在暗中控制。要做到外松內緊！"

　　"就這麼辦！"孟雲霄站起來，"展翼、羅傑！備馬，去'笑佛穀'！"

　　"雲霄，都這麼晚了，天又這麼黑，你去那兒幹嗎？"陸子宇不放心地問。

　　"去找孫四哥聊聊啊！"孟雲霄笑嘻嘻地說。

　　"你正經點兒好不好？"

　　"我去找孫四哥弄把燒火棍，把小鬼子天上的飛機捅下來！"孟雲霄嘻嘻哈哈地跑出了指揮部。

　　兩天過去了，平安無事。第三天的早上，任義漢駐守的坨南鎮和蘇仲康控制的良崗鎮先後傳來消息，坨南發現了一撥耍猴兒的，良崗則有一撥自稱是回鄉避難的難民。

　　"我操！這小鬼子也太不講究了吧？"踩盤子經驗豐富的金天龍哭笑不得，"這離著過年還有一個月呢，耍猴兒的這麼早進山來幹嗎？回鄉避難總有認識的街坊鄰居吧？這不是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小鬼子真是蠢得可愛！"

　　"這是鬼子在投石問路。我們只要一抓起來，小鬼子就覺察到了，所以只能暗中控制。"陸子宇這時候才明白孟雲霄的謹慎了。

　　"那咱們什麼時候動手？動手晚了這些人跑了咋辦？"金天龍說著話看著孟雲霄。

　　"等等保定丐幫的消息。保定有了消息的時候，就是收網的時候。"

　　這一等就等到了第四天的清晨，不過這消息來得有些晚了。是一個早起拾糞的老百姓撿到一隻快死的鴿子，本打算拿回家燉了改善一下全家生活的，卻發現了鴿子腳上卷成一卷的小紙條。老百姓雖然沒知識，卻也知道是送信的信鴿，趕緊就給送來了。

　　"立刻收網！"看完紙條孟雲霄趕緊傳令，"讓坨南和良崗用最快的速度把人送來！叫他們注意：小心那些人自盡！命令孫尚尉，立刻進入預定區域！一分鐘也不要耽擱。藍狐進入各自位置，按預定方案行動！"

　　看著孟雲霄一道道地下著命令，大夥兒都跟著緊張起來。火鳳凰拿過孟雲霄手上的紙條一看——鬼子機場今晚開始戒嚴——感情這消息晚到了一夜啊！難怪孟雲霄緊張了。

　　一個小時以後，坨南耍猴的先送到了。任義漢做得很仔細，把四個人的下巴都卸了，分別裝在兩輛帶篷子的馬車上。即便這樣，這幾個人送到的時候，還是有一個人死了，是在馬車在山路上狂奔的時候，硬生生把自己的腦袋撞碎在車幫上的。

　　韓家大院的後院裡，幾個人掄鍬揮鎬地在地上忙活著。孟雲霄和金天龍、陸子宇笑呵呵地站在一邊，剩下的三個耍猴的則捆在一邊"陪"著。

　　"這要幹嗎呀大隊長？"金天龍看展翼正把一個削尖的木頭樁子埋在地上，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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