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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孟雲霄說道，"日本鬼子是個極注重心理感受的民族，在民族道德中，把精神看得高於一切。為了獲得榮譽和稱讚，他們可以不要命地工作；而在法西斯主義的氛圍中，也可以毫無顧忌地去殺人放火。這種精神至上的道德力量，就是產生法西斯主義並驅使著國民狂熱地走入戰爭的重要原因。為了進行對外戰爭和加強軍國主義體制，為了把民眾培養成軍隊，必須有一種精神支柱，這就是所謂的武士道精神。再把這種精神昇華，就形成了日軍理論的基礎，就是所謂的忠君愛國思想。這種思想強調的是白刃衝鋒的戰鬥精神，是典型的輕視生命、精神第一的法西斯主義。" 　　呂長山和在場的人瞪大眼睛聽孟雲霄說完，呂長山似懂非懂地說道："你說的可能是那麼個道理，但這股小鬼子真的和別的鬼子不一樣。別的鬼子也兇悍，但這股鬼子兇悍起來簡直就像野獸一樣！他奶奶的！"想起昨夜在縣城小學校的戰鬥，呂長山似乎還心有餘悸。 　　"哦。"孟雲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孟大隊長，各位，"石春德站起來，"打擾了這麼長時間，我們也該告辭了。" 　　"不行！"孟雲霄一口拒絕，"你們的情況，我聽任三哥簡單地說了。你們帶著傷員和婦女，現在還不能走。多住兩天，好好地休整一下吧。"孟雲霄很會說話，婉轉地提到了他們目前的困境。 　　石春德還要堅持，呂長山卻說道："那就再打擾兩天。老石，這麼早回去幹嗎？咱們鬧了縣城救走了人，鬼子一定還會報復。把女人們送回去，還不等於是往鬼子手裡送？" 　　兩天之後的坨南鎮，呂長山開始坐不住了。 　　"政委，咱走吧！" 　　"怎麼，你這會兒著急了？" 　　"我是真急啊！"呂長山坐立不安，"你瞧人家抗日獨立縱隊，每天都在緊張地訓練，那陣勢就像鬼子已經到了家門口似的。咱可不能老這麼閑著，得趕緊回去再把隊伍拉起來。" 　　"鬼子確實就在家門口啊，不對，應該說小鬼子就在咱們家裡殺人放火呢！" 　　"那還等什麼？走，咱找孟大隊長辭行去！" 　　這回孟雲霄沒有強留，只是遊擊隊出了一點小狀況，遊擊隊解救出來的十幾個婦女都決定留下了。 　　"咋回事啊？"呂長山不耐煩地問邱黑子。邱黑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坨南鎮的婦救會主任把石春德拉到一邊，嘀嘀咕咕地說了半天，石春德才勉強地點點頭。 　　"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一會兒路上我再和你說。"石春德臉色凝重地說完，趕緊換一張笑臉，"孟大隊長，謝謝你幾天的款待。我們就告辭啦！"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也就不再留你們啦。這些東西你們帶上吧，是咱們抗日獨立縱隊的一點心意！不要推辭啊！" 　　"這……這怎麼好意思？孟大隊長。這……"兩人激動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什麼東西讓兩個大男人如此激動啊？其實也沒別的，就是兩挺輕機槍，三十條大槍，五支盒子炮及子彈若干發。但這些東西在當時別說遊擊隊，就是對八路軍的主力部隊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資產啊！遊擊隊這下發財啦，加上從縣城搶回來的兩挺機槍，這下子機槍就有四挺了。還有五六十條長短槍，遊擊隊也有槍等人的時候啦！ 　　"收下吧，收下吧。"孟雲霄厚道地笑著，"也是你們來的人不多，不然還可以多帶點兒。反正都是拿來打鬼子的東西，我們用不過來，摻和著用用吧。"口氣真大啊！不過呂長山和石春德就是深信不疑。這兩天都看到了，人家確實富裕，大炮都有。 　　"什麼時候見到楊成武團長和聶司令員，代我問個好兒！" 　　"您還認識我們聶司令？"這兩天讓這二人吃驚的事兒發生得太多了，不過這事兒可是最讓人吃驚的——他們倆別說聶司令，就連獨立團的楊成武團長也僅僅是有過一面之緣。 　　"聞名已久，只是無緣相見呐！"孟雲霄一下說漏了嘴，趕緊解釋。 　　"這個孟大隊長真不簡單啊！"帶著遊擊隊員們走在路上，呂長山近乎崇拜地感歎道，"隊伍帶得這麼好，裝備也是如此精良……哎，政委？那些娘們兒咋回事兒啊？" 　　"還能有什麼事兒？被小鬼子糟蹋了，沒臉回家見人唄！"石春德恨恨地回答，"日他奶奶的小鬼子！"一向不說粗話的石春德也開始破口大駡。 　　"他娘的等著吧！"呂長山一聽更是咬牙切齒，狠狠地揮舞了一下手裡的機關槍，"要不了幾天，老子還會去找你們的！" 　　第三十八章　狐假虎威（一） 　　（1） 　　呂長山沒想到，他無意中提到有一股兇悍的鬼子這件事兒給孟雲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當時孟雲霄只是憑著一個特種兵對特種作戰的敏感留意了一下，想不到保定丐幫分舵送來的一個消息，使孟雲霄又想起了這件事兒。 　　丐幫的消息很簡單：一個受傷的鬼子尉級軍官，連夜從滿城送到保定的野戰醫院，全院上下立刻進行了緊張的搶救。 　　這本來是一件很不起眼的事，可偏偏孟大蝦就品出了滋味：一個低級軍官受傷值得如此興師動眾嗎？難道是皇親國戚？不可能！天皇的親戚絕不可能有如此低的軍銜。那麼，再結合呂長山提到的一股兇悍的鬼子，想一想，只能得出這麼一個結論：有一股戰鬥力和戰鬥素質極高的鬼子駐紮在縣城！ 　　得出這個結論後，孟雲霄立刻命令通知丐幫，嚴密搜索日軍在滿城縣城的消息；並派出單飛延的偵察組化妝進城，進行滲透偵查。但是直到呂長山等人離開，報回來的消息卻讓人失望，沒有發現日軍換防，也沒有新的駐軍進城，而且日軍對遊擊隊的夜襲保持了沉默，並沒有大規模地進行報復行動。 　　"雲霄，你是不是太敏感了？"陸子宇也有些懷疑孟雲霄的判斷。 　　"不會的！"孟雲霄拿著敵情通報輕鬆地笑笑，"參謀長，你看這條——日軍對遊擊隊的夜襲保持了沉默——你覺得這正常嗎？" 　　"你的意思是說……" 　　"大隊長的意思是說日本鬼子在保守一個秘密！"剛走進來聽了一會兒的火鳳凰接言道。 　　"對！沒錯！"孟雲霄贊許地看了火鳳凰一眼，看得人家姑娘臉一紅，低下頭去。 　　"哎喲，我說鳳凰姑娘，你怎麼就像雲霄肚子裡的蛔蟲啊！我看這樣吧，這個參謀長還是讓給你來做好了！呵呵！"陸子宇善意地開著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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