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軍事·軍旅 > 21條秋田軍犬 | 上頁 下頁 |
一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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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叟侯揮手道:「旁邊閒人全散開,本局長有重要機密大事要向盛小牛同志交代!」看著眾人散開了,他把盛小牛扯到一個角落裡,悄悄說了事由:我知道當地有偷聽新房牆腳的不良習慣,而且連一些外來同志也不幸沾染了這一惡習,這種事兒實在不雅。剛才我看到崔民光、張明翰以及你的部下小許等人敬酒時看著我和小石的眼光不地道,就猜透了小子們的心思。小牛你知道我是大丈夫真男兒,生活作風一向正派,於這方面是個十足的生手,如果讓這班小子一偷聽,那就更加手忙腳亂了。所以,就得麻煩你負責在我新房四周佈置一道警戒線,不要小許那班主兒,用警犬,給我劃出範圍,任何人都不准超越,包括你小子自己。你做這事不吃虧的,以後你成親時這事兒就由我來安排了。 盛小牛看著肖叟侯,真想指著他的鼻子當場揭發對方當獨立大隊大隊長時帶著他這個警衛員偷聽當地一個區長新房牆腳之事,但終於忍住了,只是冷笑。肖叟侯自然知道盛小牛在笑什麼,畢竟有點心虛,便掏出一包香煙塞進對方口袋,拍著肩膀道:「好兄弟,這件事兒就當我和小石跟你商量吧?你說你小子忍心看著大哥我新婚之夜因為這幫小子發揮惡習而出師不利?我可是在我師父面前保證過『瓦罐裡冒煙——一打一個准』的,你狗日的不至於看著我說話不算數吧?」 肖叟侯說了幾句好話,盛小牛終於點頭同意了。 可是,無論是肖叟侯還是盛小牛,都沒有料到當晚肖叟侯竟然未能按照預定計劃入洞房! 晚上10點,肖叟侯、石嘯漪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正要從臨時佈置的作為接待室的會議室前往新房,警衛員小金匆匆而至,連「報告」也忘了喊就急煎煎道:「局長,不好!出大事了!」 肖叟侯下意識地伸手到腰間摸槍,問發生了什麼大事弄得你如此緊張,總不見得日本鬼子死而復活又侵略咱們國家而且已經打到水明州城下了?小金說不是鬼子死而復活,而是丁團長打來緊急電話,說二營錢營長讓人捅死在戲園子裡了,請你馬上過去! 肖叟侯只覺得耳畔如同拉響了一門一百二十大炮,一下子震得頭昏腦漲,他是一個從來不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的主兒,這回卻是個例外,張嘴就叫:「什麼?你再說一遍!」小金一臉懼色地盯著肖叟侯又說了一遍,肖叟侯令人意外地大哭起來! 丁松的挺進團二營營長錢萬里,是紅軍改編八路軍後入伍的第一批老八路,也是肖叟侯親自招兵親自調教又一手提拔的一名軍官。錢萬里的性格跟肖叟侯十分相似,是個出了名的機靈角色活絡主兒,打仗不要命,平時有點自由散漫,大錯不犯小錯不斷,非原則性事情上通常喜歡只認情誼不認紀律。肖叟侯奉命組建獨立大隊挑選軍官時,第一個就是錢萬里,先當中隊長,後來提升為副大隊長。肖叟侯被北街寨炮樓上的鬼子新兵蛋子打中一槍負傷住院時,還留下話指定錢萬里代理大隊長。不久抗戰勝利獨立大隊撤銷回歸丁松挺進團建制,錢萬里被任命為二營營長。挺進團進駐水明州後,丁松考慮到錢萬里跟肖叟侯的那層關係想讓軍警便於協調工作,特地指定二營負責城防和城內安全,被人稱為城防司令。今晚肖叟侯成親,按理說錢萬里該當到場祝賀的,但肖叟侯考慮到陳賡在水明州,必須嚴密警戒,確保安全,於是就跟丁松商量,不讓錢萬里到場,喜酒,寧可以後專門請他補喝。哪知,錢萬里竟然被人給殺害了! 肖叟侯哭著讓小金傳令:武家煌、張明翰立刻率人前往現場,封了戲園子,連個耗子都不能溜走!盛小牛集合警犬待命,聽候命令隨時準備出現場。 肖叟侯隨後馬上前往駐軍團部,那裡因為陳賡下榻於此,戒備森嚴,連肖叟侯也在營房門口被擋了駕。哨兵打電話請示了丁松才准其入內,但讓小金留在門口不讓進入。 丁松向肖叟侯講述了錢萬里被害的經過:錢萬里知道今晚陳賡在水明州,而且又是肖叟侯成親,因此十分重視治安防範,入夜後連晚飯也顧不上吃,帶著通訊員小黃馬不停蹄地奔走於各城門之間,檢查情況,反復叮嚀部下必須確保安全。9點多鐘,當錢萬里經過戲園子時,突被一個女人攔下,哭哭啼啼地向他告狀,說遭到一個穿藍綢子短襖的男子的侮辱,還搶走了她佩戴的首飾。錢萬里聽說那主兒還在戲園子裡,便讓她跟著進去指認。從戲園子外廳入內,要經過一道垂掛著的厚簾子,錢萬里掀起簾子剛跨進去,就被簾子另一邊倏然伸出的一把尖刀紮中胸膛,當場倒下。 丁松對肖叟侯說,瘦猴,給錢營長的這一刀,表面看來是紮在他身上,其實無異於也紮在我的心頭。他媽的也真反了,竟敢沖老子下手。我在接到小黃報告的第一時間已經派一個排過去將戲園子給封了,剛才他們打來電話說你的人也過去了,但不能保證兇手是否被困在裡面,因為案發後一部分看戲的人已經離開了。我找你過來,是因為我破不了這個案子,得由你幫助,把你那裡的警犬全部給我出動,逮住兇手他媽的活活撕碎了他! 肖叟侯點頭說,錢營長是我兄弟,我有責任為他報仇,請丁團長放心,我一定抓住兇手! 肖叟侯趕到戲園子後,方才知道情況很糟糕:案子發生後,現場一片混亂,觀眾紛紛離開。小黃打電話向丁松報告的時候,一個也是二營的流動巡邏班正好經過戲園子,這才封鎖了現場。而那個報假案的女人,早已不知影蹤了。武家煌、張明翰帶著刑警已經對全場連人帶場子搜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可疑人物,也沒有發現兇器。 肖叟侯稍一考慮,親自給盛小牛打了電話,讓他和石嘯漪帶著警犬趕到現場來。片刻,20名馴導員就率領著警犬乘著丁松派人臨時徵集的兩輛卡車趕到了。肖叟侯在戲園子大門迎接,從駕駛室裡攙下石嘯漪,眾目睽睽之下擁抱了妻子,說小石對不起,新婚之夜就麻煩您出現場了,我很抱歉,請您原諒!石嘯漪當眾給了丈夫一個吻,說我是革命警察,理應把工作放在第一位,讓我們趕快破了這個案子再入洞房吧。肖叟侯緊緊握住石嘯漪的手:「我以局長和丈夫的雙重身份感謝您的理解!」 說完這句話,肖叟侯如同換了個人似的,頓時一臉威嚴,赫然下令:全體警犬進入現場嗅尋兇手蹤跡! 警犬未能發現兇手蹤跡。肖叟侯和武家煌、石嘯漪、盛小牛和幾個老刑警分析下來,認為兇手是一個受過訓練的專業殺手,他利用厚簾子的遮擋在一瞬間作了案,沒有任何人看到他的面目,甚至還由於簾子的作用,連錢萬里的血跡也沒有沾上。所以,警犬無法準確捕捉到兇手的氣息。 肖叟侯說,時間不早了,現在先安排人員對今晚所有被滯留在現場的觀眾進行登記後,讓他們回去。破案,我想是否可以另外想想辦法。他媽的,桃樹不長果子,咱就到李樹底下去。老武,你說呢?武家煌點頭,說我已經在跟老張商量了,咱得從尋找另一個線索著手了,我把想法說一下,請大夥兒討論。 所謂另一個線索,就是那個報假案引誘錢萬里進戲園子的女人。於是就把錢萬里的通訊員小黃叫來,聽他介紹情況。小黃說,當時他和錢營長一起經過戲園子門口時,不知從哪裡哪出一個30來歲的女人來,個頭不算高,一張鴨蛋臉,長髮披肩,皮膚很白淨,長得有幾分姿色,穿著一件紫紅綢子罩衫包著的棉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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