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科幻小說 > 海柏利昂2 | 上頁 下頁 |
| 一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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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卻是烏蒙說我們人類的神進化出……將來會進化出來的地方。 然後我想到了，那種力道就如我最好的詩篇中的意象和正確度一樣強。 烏蒙是在說“量子層面的時空！那種量子波動的泡沫將宇宙連在一起，而容許有像蟲蛀的洞似的傳送門，也是超光速通訊的橋樑。是那幾近不可能地在飛向相反方向的兩個光子間傳達訊息的‘熱線’！” 如果智核的AI真像老鼠一樣存在于霸聯房子的牆裡，那我們未來的人類之神會生在木頭的原子裡，在空氣的分子裡，在愛與恨和恐懼的能量以及睡眠的間歇中……甚至會在建築家眼睛的閃光內。 ──（天啊。）我輕聲地說／想著。 〔一點也不錯／ 濟慈＝ 是所有龜速時空的人 都這麼慢／ 還是你比其他人 腦殘得更厲害〉〕 ──（你告訴布琅和……我的分身……說你們無上智慧“住在現實的縫隙，從我們也就是創造者那裡繼承了這個家，就像人類繼承了對樹的喜歡。”意思是說，你們的解圍之神會住在和智核的AI現在所住的同樣一個傳送門網路嗎？） 〔是的／濟慈〕 ──（那你會怎麼樣？現在在那裡的AI呢？） 烏蒙的“聲音”變成一陣嘲弄的雷聲。 〔我為何認識你〉我為何見過你〉為何 我永恆的本質如此煩惱 看到這些新的恐怖〉 沙騰已然打倒／我也會被打倒嗎〉 我是否要離開我休息的天庭／ 我光榮的搖籃／這柔和的氣候／ 這平靜而華美的光輝／ 這些水晶般的樓閣／和純淨的神殿／ 我光明的帝國〉已然 荒廢／空無／再沒有我的足跡＝ 光耀／華美／和均衡 我不復見///只有黑暗／死亡／和黑暗” ＊＊＊ 我知道這些字句。那些是我寫的。或者應該說是濟慈在九個世紀之前寫的，那是他最後嘗試將泰坦族人的淪亡和奧林帕斯山諸神入替寫成詩篇。我很清楚地記得一八一八年那個秋天，我那疼痛不止的喉嚨因為受到蘇格蘭那次健行之旅的刺激而更為疼痛。更大的痛苦是分別在《黑木》、《評論季刊》和《英國評論》刊出三篇對我題名〈安迪米恩〉28一詩所做的惡毒批評，而最大的痛苦是我的弟弟湯姆得了肺癆。 28安迪米恩（Endymion）：希臘神話中月神所愛的年輕牧羊人。 我沒有理會智核的紛亂，抬起頭來，想在烏蒙巨大的形體中找出類似臉的部分來。 ──（等無上智慧誕生的時候，你們“低等”人工智慧就會死嗎？） 〔是的〕 ──（那也會像你們利用人類一樣地來餵養你們的資訊網路嗎？） 〔是的〕 ──（而你不想死，是吧，烏蒙？） 〔死亡容易／ 喜劇很難〕 ──（無論如何，你們還是在為生存而戰鬥。你們持重派。這就是智核內戰的原因嗎？） 〔一道微光問烏蒙＝ 達摩從西而來〉 意義為何＝ 烏蒙回道＝ 我們看到 山在陽光裡〕 ＊＊＊ 現在要聽烏蒙的公案就容易得多了。我記得在我的人格再生之前，我坐在這個傢伙的膝蓋上學會模擬。在智核的上乘思考，也就是人類所請的禪裡，四種涅盤美德是：（一）永恆，（二）歡樂，（三）存在，（四）清淨。人類的哲學會將之價值化，可能歸納為智慧、宗教、道德和美學。烏蒙和持重派只認可一種價值──存在。宗教的價值是相對的，智慧的價值不停變換，道德的價值模糊，而美學的價值取決於觀看之人，但任何事物的存在價值卻是無限的──所以才有“山在陽光裡”──而在無限上，相等於其他所有事物和所有真相。 烏蒙不想死。 持重派違抗了他們自己的神和其他的AI來告訴我這件事，創造出我來，選擇了布琅、索爾、卡薩德和其他的人去朝聖，幾世紀來不斷把線索洩漏給葛萊史東和其他的幾個參議員，讓人類能得到警告，而現在要在智核內開戰。 烏蒙不想死。 ──（烏蒙，要是智核被毀了的話，你會死嗎？） 〔在整個宇宙中沒有死亡 沒有死亡的氣息///是會有死亡///唉／唉／ 降臨在一個衰亡種族的蒼白終極〕 ＊＊＊ 這些字句又是我的，或者該說是幾乎是我的，是我第二次嘗試那首史詩的部分，想說出神的興亡以及在痛苦的世界戰爭中詩人的角色。 如果智核在傳送門的家遭到摧毀的話，烏蒙不會死，但是無上智慧的饑餓卻必然會將他吞食。如果網路中的智核摧毀了的話，他能逃到哪裡呢？我曾經想像過超級資料圈──那些無終無止如陰影般的風景，黑色的形體在虛設的地平線外移動。 我知道就算我問了，烏蒙也不會回答。 所以我問了別的事。 ──（那些躁動派，他們要什麼呢？） 〔就是葛萊史東要的＝ 結束 AI和人類之間的共生〕 ──（將人類摧毀？） 〔顯然如此〕 ──（為什麼？） 〔我們將你們奴役 倚恃的是力量／ 科技／ 大大小小的東西 都是你們既不會造 也不懂的＝ 霍金空間跳躍推進器你們會做／ 但傳送門／ 超光速通訊的發射器和接收器／ 巨型數據圈／ 驟死棒〉 就一輩子也休想＝ 就像蘇族印地安人有槍／馬／ 毯子／刀子／和珠子／ 你們接納他們／ 擁抱我們 就失落了你們自己＝ 但就像那些白人 散佈天花的毯子／ 像蓄奴的主人在他的 農場上／ 或是在他的Werkschutze （工作室）Dechenschule Gusstahlfabrik／ 我們也失落了自己＝ 躁動派要終結 這種共生 要割除寄生的／ 人類〕 ──（那無上派呢？他們願意死嗎？讓你們那貪心的無上智慧取代？） 〔他們想法 和你以前想的一樣 或不如說是你那詭辯的海神 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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