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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曰:昔倉頡作書,而天雨粟,鬼夜哭,〔事具百穀部。〕 家語曰:宓子賤仕魯,為單父宰,恐君聽用讒人,使己不得行其政,故請君近吏二人,與俱至官,令二吏書,輒掣其肘,書不善,則從而怒之,二吏患焉,辭歸魯,宓子曰:書甚不善,勉而歸矣,二吏歸報於君曰:宓子使臣書,而掣搖臣肘,書惡而又怒臣,邑吏皆笑,所以去之而來也,君以問孔子,孔子曰:宓子齊君子也,其才任霸王之佐,屈節治單父,將以自試,意者其以此諫乎,公悟,太息歎曰:寡人亂宓子之政,而責其善者數矣。 《漢書》曰:元帝多才藝,善史書,〔應劭曰:周宣王太史史藉(漢書元帝紀注作籀。)所作大篆也。〕鼓琴瑟,吹洞簫。 又曰:宣帝時,中郎將張彭祖,少與帝微時同席硯書,及帝即尊位,彭祖以舊恩,封陽都侯,〔事具文部硯篇。〕 又曰:陳遵大率常醉,然事亦不廢,長八尺餘,長頭大鼻,容貌甚偉,略涉傳記,贍於文辭,性善書,與人尺牘,主皆藏去,以為之榮。 《後漢書》曰:張奐長子芝,字伯玉〔玉字衍。〕英,最知名,芝及弟昶,善草書,至今稱之。 又曰:顯宗問班固,卿弟子安在,固對與官寫書受直,以養老母,帝乃除超為蘭台令史。 《三輔決錄》曰:趙襲敦煌太守,先是杜伯度崔子玉,以工草書稱於前世,襲與羅暉,亦以能草,頗自矜誇,故張伯英書與襲同郡太僕朱賜書曰:上比崔杜不足,下方羅趙有餘。 王隱《晉書》曰:索靖,敦煌人,靖草法,武帝愛之,時尚書令衛瓘,世號得伯英之筋,一台二妙,天下為希。 【賦】晉陽〔按當作楊。〕泉草書賦曰:惟六書之為體,美草法之最奇,杜垂名於古昔,皇著法乎今斯,字要妙而有好,勢奇綺而分馳,解隸體之細微,散委曲而得宜,乍楊柳而奮發,似龍鳳之騰儀,應神靈之變化,象日月之盈虧,書蹤竦而值立,衡平體而均施,或斂束而相抱,或婆娑而四垂,或攢翦而齊整,或上下而參差,或陰岑而高舉,或落擇而自披,其布好施媚,如明珠之陸離,發翰攄藻,如春華之楊枝,提墨縱體,如美女之長眉,其滑澤肴易,如長溜之分歧,其骨梗強壯,如柱蛇楚之不基,斷除弓盡,如工匠之盡規,其芒角吟牙,如嚴霜之傅枝,眾巧百態,無盡不奇,宛轉翻覆,如絲相持。 齊王僧虔書賦曰:情憑虛而測有,思沿想而圖空,心經於則,目像其容,手以心麾,毫以手從,風搖挺氣,妍孊深功,爾其隸明敏婉,蠖絢蒨趍,將摛文匪縟,讬韻笙簧,儀春等愛,麗景依光,沉若雲鬱,輕若蟬揚,稠必昂萃,約實箕張,垂端整曲,栽邪制方,或具美於片巧,或雙兢於兩傷,形綿靡而多態,氣陵厲其如芒,故其委貌也必妍,獻體也貴壯,跡乘規而騁勢,志循檢而懷放。 【勢】後漢蔡邕篆書勢曰:體有六篆,妙巧入神,或象龜文,或比龍鱗,紆體放尾,長翅短身,揚波震激,鷹跱鳥震,延頸脅翼,勢似淩雲。 晉衛恒四體書勢曰:弘農張伯英,轉精其巧,家之衣帛,必先書後染,臨池學書,池水盡黑,下筆必為楷則,號怱怱不暇草,寸紙不遺,仲將謂之草聖。 晉索靖書勢曰:蓋草聖之為狀也,婉若銀鉤,漂若驚鸞,舒翼未發,若舉複安,蟲蛇蚴虯,或往或還,頹阿那以羸形,欻奮亹而桓桓,及其逸遊眄鄉,乍正乍邪,騏驥暴怒逼其轡,海水窊隆揚其波,玄熊對路于山嶽,飛燕相追而差池,舉而察之。又似和風吹林,偃草扇樹,枝條從風,轉相比附,窈嬈廉苫,隨體散佈,紛擾擾以綺靡,中持疑而猶豫,玄螭狡獸嬉其間,騰猿飛鼬相奔趣,陵魚奮尾,駭龍反據,投空自竄,張設牙距。 晉劉邵飛白書勢曰:鳥魚龍蛇,龜獸仙人,蛟腳偃波,楷隸八分,世施常妙,索草鐘真,爰有飛白之麗,貌豔勢珍,若乃敷坼毫芒,纖手和會,素幹冰解,蘭墨電掣,直准箭馳,屈擬蠖勢,繁節參譚,綺靡循殺,有若煙雲拂蔚,交紛刻繼,韓盧接飛,宋鵲遊逝。 【啟】梁庾肩吾謝東宮古跡啟曰:竊以仙岩遺轉,入握成塵,孔壁藏文,隨開已蠹,石書有暗,廚盡猶飛,豈有跡經四代,年逾十紀,芝英雲氣之巧,未損松鉛,鵲反鸞驚之勢,不侵蒲竹,必使酒肆來人,池流色變,將損北海之續,還代西河之簡。 梁元帝上東宮古跡啟曰:師宜八分之巧,元帝三體之妙,史籀李斯之篆,梁鴻曹喜之書,莫不總華桂宮,盈滿甲館,竊以鸞驚之勢,既聞之於索靖,鷹跱之巧。又顯之於蔡邕,是以遊霧重雲,傳敬禮之法,鳥鴶魚頏,表楊泉之賦,頗好六文,多慚三禮,尚方大篆,既其牢落,柱下方書,何曾仿佛,空慕河間之聚書,竟徵東平之獻表,齊攸尺牘,顧已缺然,北海楷隸,終成難擬。 【書】梁簡文帝答湘東王上王羲之書曰:試筆成文,臨池染墨,疏密俱巧,真草皆得,似望城扉,如瞻星石,不營雲飛之散,何待曲辱之丹,方當奉彼廷中,置之帳裡,乍楷銅鉤,時懸欹案,戢意之深,良不能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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