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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載帝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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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刑德放曰:帝者,天號也,王者,人稱也,天有五帝以立名,人有三王以正度,天子,爵稱也,皇者,煌煌也。 《春秋演孔圖》曰:正氣為帝,間氣為臣,秀氣為人。 《禮鬥威儀》曰:帝者得其根核,王者得其英華,霸者得其附枝,故帝道不行,不能王,王道不行,不能霸,霸道不行,不能守其身。 《管子》曰:明一者皇,察道者帝,通德者王,謀得兵勝者霸。 《呂氏春秋》曰:始生之者天也,養成之者人也,能養天之所生而為天子。 春秋考耀文曰:王者往也,神所輸向,人所樂歸。 《春秋繁露》曰:德俟天地者稱皇帝,天祐而子之,號稱天子。 董子曰:古之人造文字者,三畫而連其中謂之王,三畫者,天地與人也,連中者,通其道也,取天地與人之才而參之,非王者其孰能當是,故王者必法天,以大仁覆育萬物,既化而生之。又養而成之。 《韓詩外傳》曰:君者何,曰群也,敢群天下萬物而除其害者謂之君。 《白虎通》曰:帝王者,號也,號者,功之表也,所以表功明德,號令臣下者也,德合天地者稱帝,仁義合者稱王,別優劣也。 又曰:接上稱天子者,明以爵事天也,接下稱帝王者,明位號天下至尊之稱。 漢雜事曰:古者天子稱皇,其次稱王,秦承百王之末,為漢驅除,自以德兼三皇五帝,故並為號。 《帝王世紀》曰:孔子稱天子之德,感天地,洞八方,是以化合神者稱皇,德合天地者稱帝,仁義合者稱王。 蔡邕《獨斷》曰:上者尊位所在也,太史令司馬遷記事,當言帝,則依違之,但言上,不敢泄〔獨斷作渫,下同。〕瀆者尊號,言尊尊之義也,乘輿出於律文,曰敢盜乘輿服禦物,謂天子所服食者也,天子至尊,不敢泄瀆言之,故讬於乘輿也,天子以天下為家,不以京師宮室為常處,當乘輿以天下,故謂之車駕,天子自謂行在所,今雖在京師,言在行所也,巡狩天下,所奏事處皆為宮,在長安則曰長安宮,在泰山則曰泰山宮,唯當時所在。 《禮記》曰:天子者,與天地參,德配天地,兼利萬物,與日月並明,明照四海,而不遺微小,其在朝廷,則道仁聖禮義之序,燕處則聽雅頌之音,行步則有環珮之聲,升車則有鸞和之音,居處有禮,進退有度,百官得其宜,萬事得其序。 《六韜》曰:王者之道,如龍之首,高居遠望,深視而審聽,神其形而散其精,若天高而不可極,若川深而不可測,故可怒而不怒,臣乃為虎,可殺而不殺,大賊乃發,兵勢不行,敵國乃強。 《管子》曰:黃帝立明堂之議,上觀於賢也,堯有衢室之問,下聽於民也,舜有告善之旌,而主不蔽也,禹立諫鼓於朝,而備訊也,湯有總街之廷,觀民非也,武王有靈台之宮,賢者進也,此古聖帝明王,所以有而勿失,得而勿止也。 《屍子》曰:孔子曰:商汝知君之為君乎,子夏曰:魚失水則死,水失魚猶為水也,孔子曰:商知之矣,《莊子》曰:赫胥氏之時,民居不知所為,行不知所之,含哺而熙,鼓腹而遊。 又曰:昔容成氏大庭氏柏皇氏軒轅氏尊盧氏伏羲氏,當是時也,結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樂其俗,安其居,鄰國相望,雞狗之音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若此時則至治也。 《孫卿子》曰:人主者,守至約而詳,事至狹〔荀子王霸篇作佚〕而切,〔王霸篇作功。〕垂衣裳,不下簟席之上,而海內之民,莫不原得以為帝王。 《呂氏春秋》曰:五帝先道而後德,故德莫盛焉,三王先德而後事,故事莫功焉,五伯先事而後兵,故兵莫強焉。 《韓子》曰:明王制其臣下者,二柄而已矣,二者,刑,德也,殺戮之謂刑,慶賞之謂德。 《淮南子》曰:帝者體太一,王者法陰陽,霸者則四時,君者用六律,體太一者,牢籠天地,彈壓山川,含吐陰陽,申洩四時,紀綱八極,經緯六合,覆露照導,普汜而無私,翾飛蠕動,莫不仰德而生,法陰陽,承天地之和,形萬類之體,含氣化物,以成形類,則四時者,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取與有節,出入有時,開闔張斂,不失其序,喜怒剛柔,不雜其理,用六律者,生之與殺也,賞之與罰也,予之與奪也,非此無道。 又曰:人主者,以天下之目視,以天下之耳聽,以天下之智慮,以天下之力動,是故號令能下究,而臣情得上聞,百官脩通,群臣輻湊,喜不以賞賜,怒不以罪誅。 潛夫論曰:太古之時,兆黎初載,未有上下,而自順序,天未事焉,君未設焉,末後矯處,或相淩虐,為萌巨害,於是天命聖人,使司牧之,勿令失性,四海蒙利,草木被德,恭儉奉戴,謂之天子。 【箴】晉潘尼乘輿箴曰:皇極肇建,兩儀既分,彝倫未序,萬邦糾紛,國事明主,家奉嚴君,各有攸尊,德用不勤,煌煌四海,藹藹萬乘,匪賢焉倚,匪哲焉憑,左輔右弼,前疑後承,一日萬機,業業兢兢,夫出其言善,則千里是應,而莫餘違,亦喪邦有徵,辛作璿室,而夏興瑤台,糟丘酒池,象箸玉杯,叔世道衰,末俗化淺,躭樂逸遊,荒淫沉湎,不式古訓,而好是佞辯,不遵正路,而覆車是踐,滅敗之效,載在前典,匪唯淩夷,厥世用殄,故曰:樹君如之何,將民是司牧,視之猶傷,知其寒燠,故能撫之斯柔,而敦之斯睦,無遠不懷,靡思不服,夫豈厭縱一人,而玩其耳目,內迷聲色,外荒馳逐,不修政事,而終於顛覆。 【論】漢賈誼過秦論曰:秦孝公據崤函之固,擁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窺周室,有卷席天下,包舉宇內,囊括四海之意,併吞八荒之心,當是時也,商君佐之,內立法度,務耕織,脩守戰之具,外連衡而鬥諸侯,諸侯恐懼,會盟而謀弱秦,不愛珍器重寶,肥饒之地,以致天下之士,合從締交,相與為一,當此之時,齊有孟嘗,趙有平原,楚有春申,魏有信陵,此四賢者,皆明智而忠信,寬厚而愛人,尊賢重士,約從連橫,兼韓魏燕楚宋衛中山之眾,嘗以什倍之地,百萬之師,仰關而攻秦,秦人開關延敵,九國之師,遁逃而不敢進,秦無亡矢遺鏃之費,天下諸侯已困矣,及至秦始皇,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禦宇內,吞二周而亡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執敲撲以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南取百越之地,以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首系頸,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築長城而守藩籬,卻匈奴七百餘裡,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然後踐華為城,因河為池,據億丈之城,臨不測之谿以為固,良將勁弩,守要害之處,信臣精卒,陳利兵而誰何,天下已定,始皇自以為關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孫帝王萬世之業也,始皇既沒,餘威振於殊俗,然而陳涉甕牖繩樞之子,甿隸之人,而遷徙之徒也,材能不及中人,率罷散之卒,將數百之眾,轉而攻秦,山東豪俊,蜂起而亡秦族矣,且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崤函之固,自若也,陳涉之位,非尊於齊楚燕趙魏宋衛中山之君也,鋤耰棘矜,非銛於鉤戟長鎩也,謫戍之眾,非抗於九國之師也,深謀遠慮,行軍用兵之道,非及曩時之士也,然而成敗異變,功業相反,試使山東之國,與陳涉度長契大,比權量力,則不可同年而語矣,然秦以區區之地,致萬乘之權,招八州而朝同列,百有餘年矣,然後以六合為家,崤函為宮,一夫作難而七廟隳,身死人手,為天下之笑者,何也,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 魏王粲難鐘荀太平論曰:聖莫盛於堯,而洪水方割,丹朱淫虐,四族凶佞矣,帝舜因之,而三苗畔戾矣,禹又因而防風為戮矣,此三聖古之所大稱也,繼踵相承,且二百年,而刑罰未嘗一世而乏也,然則此三聖能平,〔明本作乎,三聖○聖下疑脫不字。〕能平,則何世能致之乎,孔子稱曰:唯上智與下愚不移,不移者丹朱四凶三苗之謂也,當紂之世,殷岡不小大好草竊奸宄,周公遷殷頑民於洛邑,其下愚之人,必有之矣,周公之於三聖,不能逾也,三聖有所不化矣,有所不移矣,周公之不能化殷之頑民,所可知也,苟不可移,必或犯罪,罪而弗刑,是失所也,犯而刑之,刑不可錯矣,孟軻有言,盡信書,不如無書,有大而言之者,刑錯之屬也,豈億兆之民,歷數十年,而無一人犯罪,一物失所哉,謂之無者,盡信書之謂也。 魏曹冏六代論曰:昔者夏殷周,曆世數十,而秦二世而亡,何則,三代之君,與天下共其民,故天下同其憂,秦王獨制其民,故傾危而莫救,先王獨知〔《文選》五十二作知獨。〕治之不能久也,故與人共治之,知獨守之不能固也,故與人共守之,兼親疏而兩用,參同異而並立,是以輕重足以相鎮,親疏足以相衛,兼併路塞,逆節不生,及其衰也,桓文率禮,包茅不貢,齊師伐楚,宋不城周,晉戮其宰,王綱弛而複張,諸侯傲而複肅,二霸之後,浸以陵遲,吳楚憑江,負固方城,雖心希九鼎,而畏迫宗姬,姦情散於胸懷,逆謀消於唇吻,斯豈非信重親戚,任用賢能,枝葉碩茂,本根賴之,至於王赧,降為庶人,猶枝幹相持,得居虛位,海內無主,四十餘年,秦據勢勝之地,騁譎詐之術,征伐關東,蠶食九國,至於始皇,乃定天位,曠日若彼,用力若此,非深根固蒂,不拔之道乎,漢祖奮三尺之劍,騁烏合之眾,五年之中,而成帝業,自開闢已來,其興功立勳,未有若漢之易者也,夫伐深根者難為功,摧枯朽者易為力,理勢然也,漢鑒秦之失,封植子弟,及諸呂擅權,圖危劉氏,而天下所以不傾動,百姓所以不易心者,徒以東牟朱虛,受命於內,齊代吳,楚,作衛於外,向使高祖踵亡秦之法,忽先王之制,則天下以傳,非劉氏有也,大魏之興,觀五代之存亡,而不用其長策,睹前車之傾覆,而不改其轍跡,子弟王空虛之地,君臣使民之失,〔《文選》五十二作君有不使之民,魏志二十注引同,本句當有脫訛,明本臣作亡,亦未盡恰。〕宗室竄於閭閻,不聞邦國之政,權均疋夫,勢齊凡庶,內無深根不拔之固,外無磐石宗盟之助,非所以安社稷,為萬世之業也。 晉陸機辨亡論曰:昔漢氏失禦,奸臣竊命,禍基京畿,毒遍宇內,皇綱弛紊。王室遂卑,於是群雄蜂駭,義兵四合,吳武烈皇帝,慷慨下國,電發荊南,權略紛紜,忠勇伯世,威棱則夷羿震盪,兵交則醜虜授馘,遂掃清宗祊,蒸禋皇祖,于時雲興之將帶州,飆起之師跨邑,雖兵以義合,同盟戮力,然皆包藏禍心,阻兵怙亂,或師無謀律,喪威稔寇,忠規武節,未有如此其著者也,武烈既沒,長沙桓王,逸才命世,弱冠秀髮,招擾〔馮校本同,明本及文選五十三作攬。〕遺老,與之述業,神兵東驅,奮寡犯眾,攻無堅城之將,戰無交鋒之虜,誅叛柔服,而江外底定,飭法脩師,則威德翕赫,將北伐諸華,誅鉏干紀,旋皇輿於夷庚,反帝座於紫闥,挾天子以令諸侯,清天步而歸舊物,戎車既次,群凶側目,大業未就,中世而殞,用集我大皇帝,以奇蹤襲於逸軌,叡心因乎令圖,從政諮於故實,播憲稽乎遺風,而加之以篤固,申之以節儉,疇諮俊茂,好謀善斷,束帛旅於丘園,旌命交乎塗巷,故豪彥尋聲而響湊,志士希光而景鶩,異人輻湊,猛士如林,謀無遺諝,舉不失策,故遂割據山川,跨制荊吳,而與天下爭衡矣,故魏人請好,漢氏乞盟,遂躋天號,鼎峙而立,於是講八代之禮,蒐三王之樂,告類上帝,拱揖群後,虎臣毅卒,循江而守,長棘勁鎩,望飆而奮,庶尹盡規於上,四民展業於下,化協殊裔,風衍遐圻,乃俾一介行人,撫巡外域,巨象逸駿,擾於外閑,明珠瑋寶,曜於內府,珍瑰重跡而至,奇玩應響而赴,輶軒騁於南荒,沖輣息於朔野,齊民免干戈之患,戎馬無晨服之虞,而帝業固矣,爰及末葉,群公既喪,然後黔首有瓦解之志,皇家有土崩之釁,曆命應化而微,王師躡運而發,卒散於陣,民奔於邑,城池無蕃籬之固,山川無溝阜之勢,軍未浹辰,而社稷夷矣,雖忠臣發憤,烈士死節,將奚救哉,夫曹劉之將,非一世所選,向時人〔人字文選無。〕之師,無曩日之眾,戰守之道,抑有前符,險阻之利,俄然未改,而成敗貿理,古今詭趣,何哉,彼此之化殊,授任之才異也。 又辨亡論下曰:昔三方之王,魏人據中夏,漢氏有岷益,吳制荊楊而掩交廣,曹氏雖功濟諸華,虐亦深矣,其民怨,劉翁因險飾智,功已薄矣,其俗陋,夫吳桓王基之以武,太祖成之以德,聰明睿達,懿度深遠矣,其求賢如弗及,恤民如稚子,接士盡盛德之容,親仁罄丹府之愛,拔呂蒙於戎行,擢潘濬於系虜,推誠信士,不恤人之我欺,量能授器,不患權之我逼,地方幾萬里,帶甲將百萬,其野沃,其民練,其器利,其財豐,東負滄海,西阻險塞,長江制其區宇,峻山帶其封域,國家之利,未巨有弘於茲者矣,借使中才守之以道,善人禦之有術,敦率遺典,勤民謹政,脩定策,守常險,則可以長世永年,未有危亡之患,易曰:湯武革命順乎天,玄曰:亂不極則治不形,言帝王之因天時也,古人有言曰:天時不如地利,易曰:王侯設險,以守其國,言為國之恃險也。 又曰:地利不如人和,在德不在險,言守險之由人也,吳之興也,參而由焉,孫卿所謂合其參者也,及其亡也,恃險而已。又孫卿所謂舍其參者也,夫四州之萌,非無眾也,大江之南,非乏俊也,山川之險,易守也,勁利之器,易用也,先政之策,易循也,功不興而禍遘,何哉,所以用之者失也,故先王達經國之長規,審存亡之至數,謙己以安百姓,敦惠以致人和,寬沖以誘俊人之謀,慈和以結士民之愛,是以其安也,則黎元與之同慶,及其危也,則兆庶與之同患,安與眾同慶,則危不可得也,危與下共患,則其難不足恤也,夫然故能保其社稷,而固其土宇,麥秀無悲殷之思,黍離無湣周之感矣。 晉幹寶晉紀總論曰:昔高祖宣皇帝,以雄才碩量,應運而仕,至於百姓與能,大象始構矣,世宗承基,太祖繼業,始當非常之禮,終受備物之錫,至於世祖,遂享皇極,正位居體,聿脩祖宗之志,思輯戰國之苦,腹心不同,公卿異議,而獨納羊祜之策,至於咸寧之末,遂排群議而杖王杜之決,汎舟三峽,介馬桂陽,役不二時,江湖來同,掩唐虞之舊域,班正朔於八荒,太康之中,天下書同文,車同軌,牛馬被野,餘糧棲畝,行旅草舍,外閭不閉,雖大平未洽,亦百代一時矣,二十餘年,而河洛為墟,戎羯稱制,二帝失尊,山陵無所,何哉,樹立失權,讬付非才,四維不張,而苟且之政多也,夫天下之大器也,器大者不可以小道理,勢重者不可以爭競擾,古先哲王,知其然也,是以扞其大患,而不有其功,禦其大災,而不屍其利,是以感而應之,悅而歸之,如晨風之郁北林,魚龍之趨淵澤也,然後設禮文以理之,斷刑罰以威之,故眾悅其教,而安其俗,君子勤禮,小人盡力,廉恥篤於家閭,邪僻消於胸懷。又況可奮臂大呼,聚之以干紀作亂之事乎,加之朝寡醇德之士,鄉乏不二之老,風俗淫僻,趣向失所,學者以莊老為宗,而黜六經,談者以虛薄為辨,而賤名檢,當官者以望空為高,而笑勤恪,劉頌屢言治道,傅鹹每糾邪正,皆謂之俗吏,若夫文王日昃不暇食,仲山甫夙夜匪懈者,蓋共嗤黜,以為灰塵,而相詬病矣,由是毀譽亂於善惡之實,情慝奔於貨欲之塗,選者為人擇官,官者為身擇利,其婦女莊櫛織紝,皆取成於婢僕,未嘗知女功絲枲之業,中饋酒食之事也,故皆不恥淫佚之過,不拘妒忌之惡,有殺戮妾媵,有黷亂上下,父兄不之罪,天下莫之非。又況責之闡四教於古,脩貞順於今,以輔佐君子者哉,禮法刑政,於此大壞,如室之斯構,而去其鑿契,如水斯積,而決其隄防,如火斯畜,而離其薪燎也,國將亡,本必先顛,其此之謂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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