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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萬五千七十五 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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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泰·介 特 介 【楊雄方言】 物無偶曰特。獸無偶曰介。 《傳》曰澤有介麋。 【鶴山渠陽雜抄】 昭十四年,收介特。注:單身民也。疏:一介行李。介麋,則介亦特之義也。二十八年,君亦不使一介,辱在寡人。注:一介,單使。二傳介個異。 和 介 【子家子】 和以交物,介以立我。 【元史】 《列傳》: 董樸之為學造詣既深,充養交至。其為清而通,和而介,君子人也。 通 介 【魏志】 《徐邈傳》: 或問盧欽:「徐公當武帝之時,人以為通,自在涼州,及還京師,人以為介,何也?」欽曰:「往者毛孝先、崔季用事,貴清素之士,于時皆變易車服以求名高,而徐公不改其常,故人以為通。比來天下奢靡,轉相仿效,而徐公雅尚自若,不與俗同,故前日之通,乃今日之介也。是世人之無常,而徐公之有常也。東坡通介,甯隨薄俗移。後山取性無通介,隨時有異同。 【宋蘇穎濱集】 王導論性本寬厚容眾,眾人安之,然生於衍澄之間,不能免習俗之累,喜通而疾介。 清 介 【東漢書】 《第五倫傳》注:《三輔決錄注》: 曰倫少子頡,字子陵。為郡功曹,州從事,公府辟舉高第,為侍御史,南頓令,桂陽、南陽、廬江三郡太守,諫議大夫。洛陽無主人,鄉里無田宅,客止靈台中,或十日不炊。司隸校尉南陽左雄、太史令張衡、尚書廬江朱建、孟興皆與頡故舊,各致禮餉,頡終不受。 【北史】 《薛道衡傳》: 道衡族父孺,清貞孤介,不交流俗。太常丞胡仲操曾在朝堂,就孺借刀子割爪甲,孺以仲操非雅士,竟不與之。 【辛文房唐才子傳】 盧全,初隱少室山,號玉川子。家甚貧,惟圖書堆積。後卜居洛城,破屋數間而已。一奴長須不裹頭,一婢赤腳老無齒。終日苦哦,鄰僧送來。朝廷知其清介之節,凡兩備禮,征為諫議大夫,不起。 【宋史】 列傳:申錫,寶曆二年轉禮部員外郎,尋充侍讀學士。申錫在朝行清景介潔不趨黨興,當長慶寶曆之間,時風囂薄,朋比大扇,及申錫初用,時論以為偉觀。 《李及傳》: 及舉進士,曆官至禦史中丞。資性清介,所治簡嚴。喜慰薦下吏,而樂道人之善。在杭州惡其風俗浮靡,不事宴遊。一日冒雪出郊,眾謂當買酒召客,乃獨造林逋,清談至暮而歸。居官數年,未嘗市吳中物,比去唯市《白樂天集》。 【燕語考異】 杜祁公居官清介,每請俸必過初五。家人嘗前誤請者,公怒,即以付有司劾治。尹師魯公所知也。余在穎州士人家,當見師魯得罪。後謝公書親引此事雲:「以自視雖若無愧,以公觀之,則安得為無罪!」師魯蓋自擅貸官錢,為部吏償債。當時有惡之者,遂論以贓雲。 【漁隱叢話】 《蔡寬夫詩話》雲:華崖少喜任俠,學擊劍,尤樂聞神仙事。為舉子時,嘗從陳希夷,欲分華山一半,希夷以紙筆蜀贈之。公笑曰:「吾知先生之旨矣。殆欲驅我入鬧處乎?」然性極清介,居無要媵,不事服玩。朝衣之外,燕處唯紗帽皂絛一黃土布裘而已。至今人傳其畫像,皆作此飾。始及第時,嘗以詩寄傅霖逸人雲:「前年失腳下漁磯,苦戀明時不忍歸。為報巢由莫相笑,此心非是愛輕肥。」李順之亂,華崖帥蜀有詩寄陳希夷雲:「性愚不肯住山林,剛要清流擬致君。今日星馳劍南去,回頭慚愧華山雲。」皆其素志也。 【宋曹彥約昌穀集】 應詔上封事:氣類相感,則僚屬可以任事;清介相勉,則道義可以相規。用人如此,則戇直者,可以寢淮南之謀;而儉約者,可以罷子儀之樂矣。 【撫州府臨川志】 杜子野,宜黃人。王荊公幼師之。及為相,子野求見,荊公問所欲時,壁間有東方朔畫像贊碑刻,乃顏魯公筆,欲得之。荊公曰:「墨本何足貴石,雖在河北德州,致之亦易。」於是輦至臨川,並以金帛遺之,子野受石碑,他無所取。其清介如此。 【實賓錄】 梁顧協少清介,有志操。初為廷尉,正冬服單薄,寺卿蔡法度欲解襦與之,憚其清嚴不敢發口。謂人曰:「我願解身二襦與顧郎,顧郎難衣食者,竟不敢以遺之。」 廉 介 【東漢書】 光武時,掾第五倫領長安,公平廉介,無奸枉。每讀詔書,嘆息曰:「此聖主也,一見決矣。」《周澤傳》: 孫堪,字子樨。明經學,有志操。建武中仕郡縣。公正廉潔。奉祿不及妻子,皆以供賓客。及為長吏,所在有跡,為吏人所敬仰。 《檀敷傳》: 敷,字文有。山陽瑕丘人也。少為諸生,家貧而志清,不受鄉里施惠。舉孝廉,避公府,皆不就。立精舍教授,遠方至者嘗數百人。桓帝時博士征,不就。 《孫期傳》: 期,字仲或。濟陽成武人也。家貧,事母至孝。時黃巾賊起,過期裡陌相約不犯孫先生舍。郡舉方正,遣吏齎羊酒請期。期驅豕入草不顧。司徒黃琬特辟,不行,終於家。 《管寧傳》: 甯避難遼東,依公孫度。度死,子康立。康死,弟恭立。時司徒華歆薦甯曹丕,下詔征寧,乃即受征,恭送之南郊,加贈服物。自甯之東,康度、前後所資遺皆受而藏諸己,西度盡封還之,將家屬浮海還郡。 【五代史補】 趙惟則官至正郎,以廉介自處。乾祐中,于京師賃一故宅居歲餘。有叟扣門,見之,嘗為此宅閽吏。契丹犯闕,時故主與之深夜掘地藏金銀幾甕,兵火之後,故主去世,人未有知者。今識其處往取之,以少許見賜,用救朝夕。惟則初聞愕然,欲詬責是叟。久之,佯喜曰:「甚善寶物,豈可容易而得!汝慎勿言,俟吾擇一吉日,召汝取之可也。」叟以為然。既出,惟則謂家人曰:「平生不貨財自汙,今日一旦為是叟褻瀆,辱莫甚焉。此宅不復居。」翌日遂遷去。 【唐書】 德宗真元中,咸安公主降回紇,詔關播為使,而趙憬以禦史中丞副之。異時,使者多私齎以市馬規利人,獨憬不然。使未還,尚書左丞缺,德宗曰:「趙憬堪此。」遂以命之。又雲:皇甫無逸益州大都督府長史,所至輒閉閣不通賓客,左右無敢出入者,所須皆市易他境,嘗按部宿民家,燈燭盡,主人將續進。無逸將佩刀斷帶為燭,其廉介如此。又《李勉本傳》: 勉少喜學,內沉雅,外清整。其在朝庭鯁亮廉介,為宗臣表。又孫堪,字子稚。明經學。有志操,一毫未嘗取於人。自應仕郡縣,以廉潔節介自持,奉祿不及妻子。 【元史】 《塔塔統阿傳》: 塔塔統阿妻吾利氏,為皇太子哈刺察兒乳母,加賜予塔塔統阿。召諸子論之曰:「上以汝母鞠育太子,賜予甚厚,汝等豈宜有之!當先供太子用,有餘則可分受。」帝聞之,顧侍臣曰:「塔塔統阿以朕所賜,先供太子。其廉介可知矣。 【豫章續志】 宋袁抗,字立之。豫章南昌人。登進士第,累官知南安軍、提點廣東刑獄,自廣南還,橐中無銖兩南貨。其廉介如此! 【墨客揮犀】 石守道學士為舉子時,寓學于南都,及其固窮苦學世無比者。王侍郎瀆聞其勤約,因會客以盤餐遺之。石謝曰:「甘脆者,亦某之願也。但日享之,則可;若正修一餐,則明日何以繼乎?朝享膏梁,暮厭粗糲,人之常情也。某所以不敢當賜。」使以食還,王諮重之。 耿 介 【東漢書】 《范冉傳》: 冉好違時絕俗,為激詭之行。常慕梁伯鸞、閔仲叔之為人。與漢中李固、河內王奐親善,而鄙賈偉節、郭林宗焉。奐後為考城令,境接外黃,屢遣書請冉,冉不至。及奐遷漢陽太守,將行,冉乃與弟協少齎麥酒,於道側設壇以待之。冉見奐車徒絡繹,遂不自聞。惟與弟共辨論于道路。奐識其聲,即下車與相揖對。奐曰:「行路倉卒,非陳闊之所,可共到前亭宿息,以敘分隔。」冉曰:「子前在考城,思欲相從,以賤質自絕豪友耳。今子遠適千里,會面無期,故輕行相侯,以展訣別。如其相追,將有慕貴之譏矣。」使起居違,拂衣而去。奐瞻望弗及,冉長逝不顧。 《高獲傳》: 獲後太守,鮑昱請獲。既至門,令主簿就迎。主簿曰:「但使騎吏迎之。」獲聞之即去,昱遣追請獲。獲顧曰:「府君但為主簿所欺,不足與談。」遂不留。 【北史】 陽斐,字叔鸞。魏孝莊帝時,於西兗州督護流人有功,賜爵方城伯。曆廣平王開府中郎修起居注,除起部郎中,兼通直散騎常侍,聘梁。梁尚書羊侃,魏之叛人也。與斐舊故,欲召斐至宅,三致書,斐不答。梁人曰:「羊來已久經貴朝遷革,李廬亦詣宅相見,卿何致難?」斐曰:「柳下惠則可,吾不可。」梁武帝又親謂斐曰:「侃極願相見,今二國和好,安得複論彼此?」斐終辭焉。 《尉古真傳》: 古真孫聿,字成興性耿介。明帝時,為武衛將軍。時領軍無文執權百僚,莫不加敬,聿獨長揖不拜。尋出,為涼州刺史。涼州緋色天下之最,人送白綾二千匹,令染,聿拒不受。又諷禦史劾之,驛征至京覆先狀,還任卒。 【南史】 《庾華傳》: 華子喬,仕為荊州別駕。州人範興話以寒賤仕、叨九流,選為州主簿。及屬元日府州朝賀,喬不肯就列。曰:「庾喬忝為端右,不能與小人範興話為雁行。」元帝聞乃進喬而停興話,興話羞漸,還家憤卒。世以喬為不墜家風。 【唐書】 蕭禹,太宗嘗謂禹不可以利怵死懼,真社稷臣也。賜詩曰:「疾風知勁草,板蕩識純臣。」又曰:「蕭禹守道耿介,古無以過。」 【辛文房唐才子傳】 司空曙,廣平人。磊落有奇。韋皋節度劍南,辟致幕府授洛陽主簿。未幾,遷長林縣丞,累官左拾遺,終水部員外郎中。與李約員外至交,性耿介,不幹權要,家無石。晏如也。 【宋沈與求龜溪集】 賀毛給事啟:某官學為儒宗,才配人傑。持心耿介,壓嵩岱而不移;蘊量恢閎,包滄溟而無際。 【太平廣記】 陳王叔,鴻之子也。鴻與白傳傳長恨詞,文格極高。蓋良史也。咸通中、佐廉使郭常侍銓之幕于徐,性尤耿介,非其合不與之交。同院有小計姓武,亦元衡相國之後,蓋汾陽之坦床也。乃心不平之,遂挈家居于茅山,與妻子隔山而居,短褐束絛,焚香習禪而已。或一年半載與妻子略相面焉。在職之時,唯流溝寺長老與之款接,亦具短褐相見。自述檀經三卷,今在藏中。臨行留一章與其僧,雲:「行若獨輸車,常畏大道覆。止若圓底器,常恐他物觸。行止既如此,安得不離俗。」乾符中,弟璉複佐薛能于徐,自丹陽棹小舟,至於彭門與弟相見。薛公重其為人,延請入城,遂堅拒之曰:「某已有誓,不踐公門矣。」薛乃移舟赴之,話道永日,不宿而去。其志尚之,介僻也如此。出王堂閒話 狷 介 【史記】 晉向秀入洛,文帝曰:「聞有箕山之志,何以在此?」秀曰:「巢許狷介,未達堯心,豈足多慕!」帝悅。 【北史】 《信都芳傳》: 都芳隱樂平,東山太守慕容保樂弟紹宗薦于齊神武,為館客,受中外府田曹參軍。芳性清儉,不與物和。紹宗給其羸馬,不肯乘騎。夜遣婢侍,以試之,芳忿呼毆擊,不聽近己。狷介自守,無求於物。 剛 介 【元史】 《韓鏞傳》: 鏞為翰林侍講學士,既而拜侍御史。時宦忌其剛介,言事者誣劾其贓私,乃罷去。後辨其誣,遂複起,參議中書省事。 【朱子語略:】 問:孫明複如何恁地惡胡安定?先生曰:「安定較和易,明複卻剛勁。」或曰:「孫太山也,是大故剛介。」先生曰:「明複未得為介石,守道卻可謂剛介。」 【文中子】 《王道篇》: 子曰:仁者,吾不得而見也。得見智者,斯可矣。智者,吾不得而見也。得見義者,斯可矣。如不得見,得見剛介乎。剛者,好斷。介者,殊俗。 【諸子瓊林】 《抱樸子》: 葛推川不以片言半字煩人。 端 介 【記纂淵海】 性行部·經:舍車而徒義,弗乘也。 《易賁卦》君子以立,不易方。 《易·恒卦》。無有淫朋,無有比德。 《書·洪範》正色率下。 《書·畢命》君子不以色親人。 《記·表記》奸聲亂色不留聰明《記·樂記》非時不見,非義不合。 《記·儒穀》儒有可親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殺而不可辱也。其居處不淫,其飲不溽。 《記·樂記》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 《語·裡仁》有澹台滅明者,行不由徑,非公事,未嘗至於偃之室也。 《語·雍也》子:伯夷非其居不事,非其友不友。不在於惡人之朝,不與惡人言;立于惡人之朝,與惡人言,如以朝衣朝冠坐於塗炭。 《孟·公孫醜上》。一介不以與人,一介不以取諸人。 《孟·萬章上》。不以三公易其介。 《孟·盡心上》不取於人謂之富。不辱於人謂之貴。 《孔叢子》。史:齊即墨大夫不事左右,以求譽,毀言日至。 《史記·齊世家》未嘗卑節下意,以求仕也。 《西漢·蒯通傳》行不苟合,義不取容。 《前漢·朱逢傳》。申屠嘉曰:使君所言公事,君且奏之;則私,吾不受私語。 《西漢·袁盎傳》。申屠嘉為人廉直,門不受私謁。 《通鑒·漢文紀》尹翁歸之,語不及私。 《西漢本傳》請謁無所行,貨賄無所用。 《通鑒·漢武紀》。裡名勝母,曾子不入,邑號朝歌,墨子回車。 《西漢·鄒陽湯傳》。不可阿尊事貴。 《西漢·劉向傳》。守經據古,不阿當世。 《西漢·貢禹傳》非其服弗服,非其食弗食。同上。孤立群貴之間。 《東漢·馬援傳》交趾守張恢,坐贓伏法,以資物薄入大司農。詔賜群臣,鐘離意得珠璣,悉以委地而不拜。曰:「此贓穢之寶,誠不敢拜。」《東漢本傳》曼麗容不悅于目,鄭衛之聲不過於耳。 《東漢·杜篤傳》井丹高潔,未嘗修刺謁人。 《東漢》梁鴻尚節介,勢家慕其高節,多欲女之,鴻並絕不娶。楊震舉茂才王密,密遣震金。曰:「暮夜無知者。」震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謂無知?」徐犀非其力不食。並同上。陳泰為並州,京邑貴人寄寶貨因泰市奴婢,泰皆掛之於壁,不發其封。 《三國魏志》羊佑不附中朝,時人為之語曰:「二王王戎、王衍當國,羊公無德。」《通鑒·晉武記》方正亮直,介然不群。 《晉書·王基傳》崔遊自少及長,口未嘗語及財利。晉書崔洪口不言貨財,手不執珠玉。同上。顏延之子竣貴重,凡所資供,延之一無所受。布衣茅室,蕭然如故。常乘羸牛笨車,逢竣鹵薄,即住道側。常語竣曰:「吾平生不喜見要人,今不幸見汝。」《通鑒·宋世祖》劉行本為左庶子,太子得良馬,欲令行本乘,行本正色曰:「至尊置臣於庶子者,欲令輔導以正道,非為作弄臣也。」《隋書》惡木垂陰,忘士不息。盜泉飛溢,廡夫不飲。 《新唐書·武皇后傳》互入疾惡。席豫,太平公主欲表為諫官,豫恥之,逃去。 《通鑒·唐中宗》嚴挺之拒宰相,不肯見李林甫。崔隱甫違詔,不屈牛仙客。信剛者乎!《唐書本傳》李義進吏部侍郎,請謁不行。時人語曰:「李下無蹊徑。」同上。正人一心事君,無待於助。 《唐書·李德裕傳》互入正直松柏之為木,孤生勁特,無所因依。同上。耿介之士,羞於自援。 《唐書·歸登傳》傳記:平原君欲封魯仲連,辭讓者三,終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為魯仲連壽。魯仲連笑曰:「所貴于天下士者,為人排患釋難解紛亂而無所取也。即有所取者,是商賈之人也。」《戰國策》鐘離意曰:「志士忍渴于盜泉之水,曾參回車於勝母之間。惡其名也。」《東漢紀》互入疾惡盜水名盜泉,仲尼不漱。 《倫語撰考識》郝子廡一介不取諸人,曾過姊飲,留錢席下而去。每行飲水,常投一錢井中。 《風俗通》集:食不偷而為飽兮,衣不苟而為溫。 《楚辭》互入廉潔恥幹媚而求親。 《藝文》曹植《九悲賦》義分明於霜,信行直如弦。袁陽源《白馬篇》渴飲堅冰漿,饑待零露餐。 《苦寒行》箕山許由有高節,湘水屈原有清源。陳子昂黃河一直,青松萬仞。同前。松柏青青,不受令於霜雪。張說集秀木勢恒孤同上。獨立天地間。李太白多君秉古節,嶽立冠人曹。同上以茲悟生理,獨恥事干謁。兀兀遂至今,忍為塵埃沒。杜詩物白諱受玷,行高無汙真。同上。馬蹄無入朱門跡。韓文道不行于主人,與之處者非其類,雖有享之以季氏之富,不一日留也。同上。 江 介 【楚辭】 悲江介之遺風。側畔也。 鼎 介 【經子法語】 《太玄經》: 鼎介。 貴 介 【古今黃主】 貴介公子則介為大。憂悔吝者,存乎介,則介為小。 煥 介 【淮南鴻烈解】 暖生客。耳爰一讀耳爰當風乾燥之貌也。耳爰暖濕生暖毛風,毛風生於濕玄,濕玄生羽風,羽風生煥介,煥介生鱗薄,鱗簿生暖介。五類雜種興乎外宵形而蕃。宵,像也。言相代象而蕃多也。 引石介 【宋通鑒長編】 慶曆中,余清、歐陽修、王素、蔡襄為諫官,力引石介,時范仲淹曰:「石介剛正,天下所聞,然性亦好異,使為諫官,必以難行之事責人君以必行。少拂其意,則據椐折檻叩頭流血,無所不為。主上雖當有春秋,然無失德。朝廷政事亦自修舉安用如此諫官也?」保介《詩·周頌·臣工》篇:「嗟嗟保介!」注:保介,見《月令》、《呂賢》,其說不同,然皆為籍田而言,蓋農官之副也。 文 【宋陳默堂集】 《介堂記》: 江西之士多以通才達觀自處,視修潔謹細為不足道。間有言動不違於禮,取予必以其義,負繩墨而蹈規矩者,眾必指以為迂怪,曰是子然自異,欲以奚為縉紳先生導其說於前,而放曠不羈之徒,又噪而助之,以故名節不間于時,偷薄成風而廉恥之道盡矣。餘靖建炎間,嘗假令廬陵之永新,地廣物眾,比他邑為難治。思所以救前日之弊者,唯反其所習而勸之,為不可緩,於是博訪端愨自守,不為流俗所移之士,尊其道而友其人,庶幾下觀而化,蓋久而後得,龍君時升焉。時升抱才處晦厄窮不改其度,交非其類,如將浼已推之辭受之際,雖毫髮不苟也。其平居接人無貴賤戚疏,必盡其誠。一語失中,必反復折難,歸於直而後已,人亦以是畏憚之。蓋古之介者也,與向所謂自處以通達而流入于偷薄者異矣。故余樂與之遊,又因其作堂秀溪之上,將以遠城市避喧囂,離人而立於獨也,則請以介名之,且示餘區區相與之意所以勸也。或者曰:「介者不同於眾,與物多忤。其失為矯激,為僻滯,為執而不通,為隘而不容。子何善夫爾也?」君子之行,所至不同,而介則不可去也。若乃命介以小節,而以和光同塵,為處世之法,脂幸泊沒,終亦無所名矣。」昔者孟論伯夷、柳下惠,或以為聖之清,或以為聖之和,夫清同疑於介,而和何有焉?然而孟子又曰:「柳下惠不以三公易其介。」是雖和也,介其可少乎?蓋不羞汗君,不卑小官,援而止之而止者,下惠之和也。使其枉道而事人,戀戀于父母之邦而不能去,或處之以三公,則不辯禮義而受之,是亦苟賤無恥之人耳,亦何貴於和哉?故曰:「君子不可以去介者,為是故也。」雖然仲子不義與之齊國而不受,人皆信之,而孟子則以謂以其小者信其大者為不可。蓋簞食豆羹之與萬鏗,其為物一也,而人常輕於舍簞食而重于辭萬鏗者,道義之不明則物之多寡有以亂之耳,是故易於為其小而難於為其大也。夫道義者應物之權衡也,伊尹不以一介與人,不以一介取諸人,至於祿之以天下弗顧,系馬千駟弗視,一以是處之,又豈有難易乎?由是言之。仲子之于齊國,下惠之於三公,俱非其所嘗試也。而孟子於此有信有不信焉者,亦自其道義以觀之耳。故知仲子之不足信,然後知下惠之所以異知,下惠之可信,然後知伊尹之所以同,非深達孟子之旨,不足與語此。今余既取時升之介,且以名其堂,于時升無間然者,又欲進之以古人之道義,則所期於時升者,其有既乎?時升其勉為!柳下惠之介,餘之望也。紹興七年五月十三日延平陳淵記。 【文天祥文山集】 跋呂元吉先人介軒記後:巽齋先生曰:徂徠石先生名介。質肅唐公名介。鄭公俠字介夫。半山老人字介甫。凡有取乎介者,其人必可觀也。予嘗評之,徂徠之介為孤峭;質肅之介為直方;鄭公之介為敢決;荊公之介為執拗。三公之介純於天資;荊公之介雜於客氣。介則一,而其所以介則不同也。予獨悲夫強辯堅志,虛名實行,介甫以誤於其君,以屬於其時。至今天地易位,人極不立,皆此介之流也。徂徠不得為諫官;唐公爭新法,不勝發憤死,鄭以一跌碌碌州縣,不復能自振還,介美德也。三公得其純資於當世;彼其角血氣之私,竊名譽之盛,而遺毒迨今日而未已。嗚呼!偽行之誤人而直道之難行久矣!呂元吉之先人,號介軒子。不及識其人。諸君品題,類以為言和而行果,色溫而氣剛,然則是介也,視前三君子有光焉,然君止於布衣,懷其耿耿不見於用,則君之所遇又為不幸者,雖然介在我、幸不幸在天、吾求無怍乎本心可矣。何外物之較風氣淺簿其能刻厲矯操,以竊毅然丈夫之名者,已不多見。若夫以直自懟而毀方為圓,以就外物者多矣。外物卒不可得,而本心空自喪失,是則介軒之罪人也。元吉重念之哉! 【高恥堂存稿】 《題李振介軒》: 世之論介者,大率以為堅強孤峭,人所難能之行,不知義理,至於確然而不可易者,即介也。何難能之有,人為私欲所屈,外物所移,往往失其常守而以申徒狄屈大夫之倫,為不可冀及,亦自待之涼矣。予同年生李君振仕閩中,遇事不可回奪,庸齋趙公以介名其軒,求予發其義,予謂之曰:「子學《易》乎?《豫》介於石,獨於六二言之。夫六二中正之爻也,然則介非堅強孤峭,而為義理之當然,詎不信乎?子循理而行,毋違中正,介在其中矣。」李君曰:「善為我書之,吾將從事焉。」《趙彥僉介庵銘》: 書名之學,有會其意,維介於文,分而為二。在人進修,是曰利器。以別正邪以判義利。由辯之明,守則不貳。既固既安,于石不啻。彼百世師,謂和之至。而能凜然,不可易志。由擇之精,知待非義。于乎我友,斯語之事。毋奪爾真,毋昧爾智。惠何人哉!唏之則是。 介 國 【春秋本末】 杜曰東夷,國今青州府諸城縣僖公:經:二十有九年周襄王二十一年。春,介葛盧來。介,東夷國也。在城陽點縣。葛盧,介君名也。不稱朝,不見公,且不能行朝禮。雖不見公,國賓禮之,故書。冬,介葛盧來。 《傳》: 二十九年春,介葛盧來朝,舍於昌衍之上,魯縣東南有昌平城公在會,饋之芻、采,禮也。總公行不當致饋,故曰禮也。冬,介葛盧來,以未見公,故複來朝。禮之,加燕好。燕,燕禮也。好,好貨也。一歲再來故加之。介葛盧聞牛鳴,曰:「是生三犧,皆用之矣。其音雲問之而信。傳言人德或通為獸之情經:三十年周襄王二十二年秋,介人侵蕭。無《傳》。 介 氏 【羅泌路史】 高陽氏紀斟姓灌,尋則夏滅之,戈介則商滅之,後有介氏。 【姓氏遙華】 介子相荊,孔子使視之。曰:「廊下有二十五俊士,堂上有二十五老人。」仲尼曰:「合二十五人之智,智于湯武;並二十五人之力,力于彭祖。以治天下可矣,何況荊。」 【氏族言行】 《左傳》晉有介之推,琴操作介子綏。 《神仙傳》有介琰介象。 介子推 【史記晉世家】 文公失國,逃之翟,及反國,賞從亡者。介子推不言祿,祿亦不及。推曰:「獻公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懷無親,外內棄之。天未絕晉,必將有主,主晉祀者,非君而誰矣?」天實開之,二三子以為己力,不亦誣乎?竊人之財,猶曰是盜,況貪天之功以為己力乎?下冒其罪,上賞其奸,上下相蒙,誰與處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誰懟?」推曰:「尤而效之,罪有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祿。」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對曰:「言,身之文也,身欲隱,安用文之?文之,是求顯也。」其母曰:「能如此乎?與女偕隱。」至死不復見介子推。從者憐之,乃懸書宮門曰:「龍欲上天,五蛇為輔。龍已升雲,四蛇各入其宇;一蛇獨怨,終不見處所。」文公出,見其書曰:「此介子推也。吾方憂王室,未圖其功。」使人召,則亡。遂求所在,聞其入綿上山中,於是文公環綿上山中而封之,以為介推田,號曰介山。以紀吾過,且旌善人。 【姓氏遙華】 文公以綿上為之田,火其山,推抱木死公伐其木為屐曰:「悲乎足下今上已禁火。」 【宋清江三孔集】 孔武仲論介子推:介子推雖不言祿,亦不忌祿也。而文公適有王事,未暇論從亡之功、推狷而急,乃毀其儕,訕其君,以為冒義賞汝上下相蒙,不食其食,削跡而去。故從者為之作為龍蛇之辭,以述其怨望自絕之心。立公悟而求之,終不肯出,推之用心亦已狹矣。夫昔人以為天下人不因,人不天不成,興功建事,人與有焉,而推以為二三子貪天之功以為己力。昔人以為危邦不入,亂邦不居。以文公之賢,二三子之協其為危亂亦有間矣,而推以為難與同處。以孔子之去其國,皆不欲速,所以為厚也,而推以小忿一絕其君,雖封而謝之,卒逃以死,此皆懟極怨溢,而不知其言行之悖也。嗟乎!天下之士其始皆有欲焉而不可得,乃文其言,飾其跡,以遂其名,如推者多矣。夫謂竊人之財謂之盜,而竊名者庸非盜哉!著論以儆焉。介之推事見於《莊子》、《史記》及《左氏傳》,其說詳略不同,總之合于《左傳》者為可信。余觀其遁逃深山,棄寵而不顧,蓋亦奇節之士。其議論以受賞者為非,不受賞者為是,何其陋哉!夫設爵頒賞以奔走天下之士,此非一人之為,一日之建,乃前聖人不易之法也。故大者裂山河,建社稷,小者封金帛,析土田,彼豈獨厚於受賞者哉!將以闡為善之利以示於天下也。聞君之命,沐浴再拜,而受之。銘諸鐘鼎,播諸樂章,以示後世子孫,使不敢忘,豈獨榮於受賞者哉!將推君之德澤以顯於天下也。故功大者賞優,勞微者報薄,無功者不與焉。貪者不敢進趨,廉者不敢退避;親者不敢以寵昵而覬望,疏者不敢以遐遠而自疑,其明如日月,其信如陰陽,故賞一人而天下聳動。後世學者稱誦傳譽數千百歲,昭然如接乎耳目之間者,施設當也。晉文公有道之君也,其臣之從者忠義之臣也。其奔亡在外不為不久,周旋險阻不為不多,忘身以奉君不為不至。其始也,無置錐之地。贏糧而入國,為千乘之主,群臣之功,不為不大。然則為文公者,將何以處之?抑將朝用其力而暮黜其勞,抑將施於我者厚而報于人者薄乎?兩者皆不足以訓,則是賞不可以不行也。方是時,從文公者,或效筋力,或贊謀畫,類皆蒙霜露,曆凍餒,蹈九死而出一生。一旦其君第功而賞之,則彼數人者,將固拒之耶?是率私意而亂國法,以一人之涓潔而使夫有功者不得其報!而孰肯悉力,以助其上哉!是則賞不可以不受也。上不可以不行,下不可以不受,而之推剪剪焉立異於其間,吾見其辯說雖煩,而卒不能毋得罪于君子也。或曰之推之一作此說,非特區區為晉國發,蓋以矯天下之事功,教後世之不競爾。其說雖過,而其意卒歸於仁義,子非之何深也!曰:夫君子之道,以常為守,以中為用,守常而用中者,行之可久者也,異眾而違常者,君子之不得已者也。文公之賢如此,群臣之功如此,取國而天下無異論,行賞而後世無間言。彼之推者,安所措其不得已哉! 【容齋三筆】 《左傳》晉文公反國,賞從亡者。介子推不言祿,亦弗及。推與母偕隱而死,晉靈求之不獲,以綿上為之田,曰「以志吾過。」綿上者,西河界休地也。 【溫革瑣碎錄】 介之推三月五日,為火所焚,國人哀之,每歲春暮為不舉火,謂之禁煙。犯之則雨雹傷田。孫楚祭子推,雲:「恭飯一盤,醴酪二盂,清泉甘水,充君之廚。」 【元伍良臣中流集】 晉文公賞從亡,介推獨忘紀。推言:「人匪功,君位天實。」惟母義且賢,偕隱遂以死。祀祠綿上田,木黍滋藿靡。警彼矜伐徒,因之厲廉恥。 《左傳》文公返國云云。推曰:「君之位天實置之,二三子以為功,不亦誣乎!」云云。將隱而去,母曰:「能如是」,與之偕隱以死,文公求之。藿,息要切草木華韓不獲,以綿上為之田,以供祭焉。討春遊轢藿靡。 【仙傳】 介子推,姓王,名光。晉人也。嘗辭母入山學道。後數十年,又於東海邊賣扇,不知所在。 介 琰 【仙傳】 嘗師白洋公得仙道。孫權縛而射之,脫形仙飛,不知所在。 介 象 【仙傳】 象,字元則。會稽人。密修道法,入東嶽,仙人美女授以丹方,曰:「得此便仙,勿他為也。」 【唐孫元晏詩】 好道君王遇,亦難變通靈。異哉多般介,先生有神仙。術釣得鱸魚在玉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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