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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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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勱 勱字敬德,渤海蓚人。齊天保中,襲父岳爵清河王,除青州刺史,曆右武衛將軍、領軍大將軍、祠部尚書、開府儀同三司,改封樂安王,轉侍中、尚書右僕射。出為朔州行台僕射。齊亡入周,授開府儀同三司。大象中,檢校揚州事。隋受禪,拜楚州刺史,轉光州刺史,加上開府,遷洮州刺史。 △請伐陳表 臣聞夷凶剪暴,王者之懋功,取亂侮亡,往賢之雅誥。是以苗民逆命,爰興兩階之舞,有扈不賓,終召六師之伐。皆所以寧一宇內,匡濟群生者也。自昔晉氏失馭,天綱絕維,群凶於焉蝟起,三方因而鼎立。陳氏乖其際運,拔起細微,蒨頊縱其長蛇,竊據吳會,叔寶肆其昏虐,毒被金陵。數年已來,荒悖滋甚。牝雞司旦,昵近奸回,尚方役徒,積骸千數,疆場防守,長戍三年。或微行暴露,沈湎王侯之宅,或賓士駿騎,顛墜康衢之首。有功不賞,無辜獲戮,烽燧日警,未以為虞,耽淫靡嫚,不知紀極。天厭亂德,妖實人興,或空裡時有犬聲,或行路共傳鬼怪,或刳人肝以祠天狗,或自捨身以厭妖訛。民神怨憤,災異薦發,天時人事,昭然可知。臣以庸才,猥蒙朝寄,頻曆藩任,與其鄰接,密邇仇讎,知其動靜,天討有罪,此即其時。若戎車雷動,戈船電邁,臣雖駑怯,請效鷹犬。(《隋書·高勱傳》,勱上取陳五策,又上表。) △奏後主 今所翻叛,多是貴人,至於卒伍,猶未離貳。請追五品已上家屬,置之三台,因脅之曰:若戰不捷,即退焚台。此曹顧惜妻子,必當死戰。且王師頻北,賊徒輕我,今背城一戰,理必破之。此亦計之上者。(《齊書·高勱傳》,太后至鄴,勱因奏後主。) ◎高構 構字孝基,北海人。仕齊,曆州主簿、河南王參軍、徐州司馬,蘭陵、平原二郡太守。入周,為許州司馬。隋受禪,轉冀州司馬。徵拜比部侍郎,轉民部。遷雍州司馬,轉吏部侍郎。複徙雍州司馬。坐事,左遷盩厔令。複拜雍州司馬。仁壽初,又為吏部侍郎,以公事免。煬帝立,召令復位。後以老病解職。大業七年卒,年七十二。 △武鄉兒姓判 母不能言,窮究理絕。案《風俗通》,姓有九種,或氏於爵,或氏所居。此兒生在武鄉,可以武為姓。(《北史》七十七,馮翊武鄉女子焦氏既啞又聾,嫁之不售。嘗樵采于野,為人所犯而有孕,遂生一男。年六歲,莫知其姓,於是申省,構判。) ◎辛德源 德源字孝基,隴西狄道人,齊吏部尚書術族子。天保中,為奉朝請,曆馮翊、華山二王記室,除員外散騎侍郎,累遷比部郎中、待詔文林館、尚書考功郎中、中書舍人。入周,為宣納上士。隋初,隱林慮山。蜀王秀請為掾,轉諮議參軍。有《集》三十卷。 △幽居賦(見《隋書·辛德源傳》) △薑肱贊 薑肱澹雅,昆季遺榮。同衾協好,比德齊聲。戰勝而悅,嘉遁以貞。孤舟直邁,卷跡滄溟。(《初學記》十七) △東晉庾統、朱明、張臣尉三人贊 運遘屯凶,三孤丞立。離禽嬰鳴,邂逅同集。式穀既熟,和響具翕。肇彼遠岐,泯焉齊入。(同上) 詩詠張仲,今也朱明。輶財敦友,衣不表形。寡妻屏穢,棠棣增榮。臣尉邈然,丑類感誠。(同上) ◎崔儦 儦字岐叔,清河東武城人,北齊光祿大夫瞻從弟。初舉秀才,為員外散騎侍郎,遷殿中侍御史、侍詔文林館,曆尚書郎。齊亡歸鄉,仕郡為功曹,補主簿。開皇中,徵授給事郎兼內史舍人,曆員外散騎侍郎。仁壽中,卒官。 △署戶 不讀五千卷書者,無得入此室。(《北史·崔儦傳》,少以讀書為務,負恃才地,大署其戶。) ◎魏澹 澹字彥深,巨鹿下曲陽人,北齊特進收族弟,為博陵王濟記室,曆琅邪王儼京畿鎧曹參軍。武平初,轉殿中侍御史,除殿中郎中、中書舍人,待詔文林館。入周,為納言中士。隋受禪,出為行台禮部侍郎,除太子舍人,遷著作郎,仍為太子學士。有《後魏書》一百卷,《諸書要略》一卷,《集》三卷。 △鷹賦 惟茲禽之化育,實鐘山之所生。資金方之猛氣,擅火德之炎精。何虞者之多端,運橫羅以羈束?綴輕絲於雙臉,結長皮於兩足。飛不遂於本情,食不充於所欲。逸翰由其暫斂,雄心為之自局。若乃貌非一種,相乃多途。指重十字,尾貴合盧。立如植木,望似悉胡。觜同劍利,腳等荊枯。亦有白如散花,赤如點血。大文若錦,細斑似纈。眼類明珠,毛猶霜雪。身重若金,爪剛如鐵。或複頂平似削,頭圓如卵,臆闊頸長,筋粗脛短,翅厚羽勁,髀寬肉緩,求之事用,俱為絕伴。或似鶉頭,或似鴟首。赤睛黃足,細骨小肘。懶而易驚,奸而難誘。住不可呼,飛不及走。若斯之輩,不如勿有。若夫疾食速消,此則有命。兔頸猴立,是為無病。廁門忌大,結肚惡軟。絛不欲絕,背不宜喘。生於窟者則好伏,巢於木者則常立。雙骹長者則起遲,六翮短者則飛急。毛衣屢改,厥色無常。寅生酉就,總號為黃。二周作鴇,千日成蒼。雖曰排虛,性殊眾鳥。雌則體大,雄則形小。遇犬則驚猜,得人則馴擾。養雛則少病,野羅則多巧。察之為易,調之實難。格必高迥,屋必華寬。薑以取熱,酒以排寒。韛須溫暖,肉不陳乾。近之令狎,靜之使安。晝不離手,夜便火宿。微加其毛,少減其肉。肌羸骨瘦,心和性熟。念絕雲霄,志在馳逐。(《初學記》三十,《御覽》九百二十六) △謝陳主餞送啟 敬奉弘慈,曲垂餞送。(《隋書·潘徽傳》。) △啟用敬字議 《曲禮》注曰:「禮主於敬」。《詩》曰:「維桑與梓,必恭敬止。」《孝經》曰:「宗廟致敬。」又雲:「不敬其親,謂之悖禮。」孔子敬天之怒,成湯聖敬日躋。宗廟極重,上天極高,父極尊,君極貴,四者鹹同一敬,五經未有異文,不知以敬為輕,竟何所據?(《隋書·潘徽傳》,魏澹聘陳,陳人使徽接對之。澹將反命,為啟于陳主曰:「敬奉弘慈,曲垂餞送。」徽以為「伏奉」為重,「敬奉」為輕,卻其啟而不奏。澹立議。) △《魏史》義例 其一曰:臣聞天子者,繼天立極,終始絕名,故《穀梁傳》曰:「太上不名。」《曲禮》曰:「天子不言出,諸侯不生名。」諸侯尚不生名,況天子乎!若為太子,必須書名。良由子者對父生稱,父前子名,禮之意也。是以桓公六年九月丁卯,子同生,《傳》曰:「舉以太子之禮。」杜預注雲:「桓公子莊公也。」十二公唯子同是嫡夫人之長子,備用太子之禮,故史書之於策。即位之日,尊成君而不名,《春秋》之義,聖人之微旨也。至如馬遷,周之太子並皆言名,漢之儲兩俱沒其諱,以尊漢卑周,臣子之意也。竊謂雖立此理,恐非其義。何者?《春秋》《禮記》,太子必書名,天王不言出。此仲尼之褒貶,皇王之稱謂,非當時與異代遂為優劣也。班固、范曄、陳壽、王隱、沈約參差不同,尊卑失序。至於魏收,諱儲君之名,書天子之字,過又甚焉。今所撰史,諱皇帝名,書太子字,欲以尊君卑臣,依《春秋》之義也。 其二曰:五帝之聖,三代之英,積德累功,乃文乃武,賢聖相承,莫過周室,名器不及後稷,追諡止于三王,此即前代之茂實,後人之龜鏡也。魏氏平文以前,部落之君長耳。太祖遠追二十八帝,並極崇高,違堯、舜憲章,越周公典禮。但道武出自結繩,未師典誥,當須南、董直筆,裁而正之。反更飾非,言是觀過,所謂決渤澥之水,複去堤防,襄陵之災,未可免也。但力微天女所誕,靈異絕世,尊為始祖,得禮之宜。平文、昭成雄據塞表,英風漸盛,圖南之業,基自此始。長孫斤之亂也,兵交御座,太子授命,昭成獲免。道武此時,後緡方娠,宗廟複存,社稷有主,大功大孝,實在獻明。此之三世,稱諡可也。自茲以外,未之敢聞。 其三曰:臣以為南巢桀亡,牧野紂滅,斬以黃鉞,懸首白旗,幽王死於驪山,厲王出奔於彘,未嘗隱諱,直筆書之,欲以勸善懲惡,貽誡將來者也。而太武、獻文並遭非命,前史立紀,不異天年,言論之間,頗露首尾。殺主害君,莫知名姓,逆臣賊子,何所懼哉!君子之過,如日月之食,圓首方足,孰不瞻仰,況複兵交御座,矢及王屋,而可隱沒者乎!今所撰史,分明直書,不敢回避。且隱、桓之死,閔、昭殺逐,丘明據實敘於經下,況複懸隔異代而致依違哉! 其四曰:周道陵遲,不勝其敝,楚子親問九鼎,吳人來徵百牢,無君之心,實彰行路,夫子刊經,皆書曰卒。自晉德不競,宇宙分崩,或帝或王,各自署置。當其生日,聘使往來,略如敵國,及其終也,書之曰死,便同庶人。存沒頓殊,能無懷愧!今所撰史,諸國凡處華夏之地者,皆書曰卒,同之吳、楚。 其五曰:壺遂發問,馬遷答之,義已盡矣。後之述者,仍未領悟。董仲舒、司馬遷之意,本雲《尚書》者,隆平之典,《春秋》者,撥亂之法,興衰理異,製作亦殊。治定則直敘欽明,世亂則辭兼顯晦,分路命家,不相依放。故雲「周道廢,《春秋》作焉,堯、舜盛,《尚書》載之」,是也。「漢興以來,改正朔,易服色,臣力誦聖德,仍不能盡,餘所謂述故事,而君比之《春秋》,謬哉。」然則紀傳之體出自《尚書》,不學《春秋》,明矣。而範曄雲:「《春秋》者,文既總略,好失事形,今之擬作,所以為短。紀傳者,史、班之所變也,網羅一代,事義周悉,適之後學,此焉為優,故繼而述之。」觀曄此言,豈直非聖人之無法,又失馬遷之意旨。孫盛自謂鑽仰具體而放之。魏收雲:「魯史既修,達者貽則,子長自拘紀傳,不存師表,蓋泉源所由,地非企及。」雖複遜辭畏聖,亦未思紀傳所由來也。 司馬遷創立紀傳以來,述者非一,人無善惡,皆為立論。計在身行跡,具在正書,事既無奇,不足懲勸。再述乍同銘頌,重敘唯覺繁文。案丘明亞聖之才,發揚聖旨,言「君子曰」者,無非甚泰,其間尋常,直書而已。今所撰史,竊有慕焉,可為勸戒者,論其得失,其無損益者,所不論也。(《隋書·魏澹傳》,又略見《北史》五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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