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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隆


  隆字伯祚,亮從兄,義熙初為孟昶建威參軍員外散騎侍郎,坐辭兼免,複為會稽征虜參軍,除給事中。尚書僕射丹陽尹徐羨之以為建威錄事參軍,尋轉尚書祠部郎丹陽丞。永初中,徙大子率更令。廬陵王義真車騎諮議參軍,出補山陰令。文帝即位,除司徒右長史,遷禦史中丞,轉司徒左長史。出為義興太守,征拜左民尚書,轉太常,拜光祿大夫。致仕,元嘉二十八年卒,年八十三。

  ◇論新禮表

  臣以下愚,不涉師訓,孤陋閭閻,面牆靡識,謬蒙詢逮,愧懼流汗。原夫禮者三千之本,人倫之至道。故用之家國,君臣以之尊,父子以之親。用之婚冠,少長以之仁愛,夫妻以之義順。用之鄉人,友朋以之三益,賓主以之敬讓。所謂極乎天,播乎地,窮高遠,測深厚,莫尚於禮也。其樂之五聲,《易》之八象,《詩》之《風》《雅》,《書》之《典》《誥》,《春秋》之微婉勸懲,無不本乎禮而後立也。其源遠,其流廣,其體大,其義精,非夫睿哲大賢,孰能明乎此哉。況遭暴秦焚亡,百不存一。漢興,始徵召故老,搜集殘文,其體例紕繆,首尾脫落,難可詳論。幸高堂生頗識舊義,諸儒各為章句之說,既明不獨達,所見不同,或師資相傳,共枝別幹。故聞人、二戴,俱事後蒼,俄巳分異,盧植、鄭玄,偕學馬融,人各名家。又後之學者,未逮曩時,而問難星繁,充斥兼兩,ゼ文列錦,煥爛可觀,然而五服之本或差,哀敬之制舛雜,國典未一於四海,家法參駁於縉紳,誠宜考詳遠慮,以定皇代之盛禮者也。伏惟陛下欽明玄聖,同規唐虞,疇諮四嶽,興言《三禮》,而伯夷未登,微臣竊位,所以大懼負乘,形神交惡者,無忘夙夜矣。而複猥充博采之數,與聞爰發之求,實無以仰酬聖旨萬分之一。不敢廢嘿,謹率管穴所見五十二事上呈。蚩鄙茫浪,伏用竦赧。(《宋書·傅隆傳》,元嘉十四年,太祖以新撰《禮論》付隆使下意,隆上表。)

  ◇黃初妻趙事議

  原夫禮律之興,蓋本之自然,求之情理,非從天墮,非從地出也。父子至親,分形同氣,稱之於載,即載之於趙,雖雲三世,為體猶一,未有能分之者也。稱雖創巨痛深,固無讎祖之義。故古人不以父命辭王父命也。若雲稱可以殺趙,趙當何以處載?將父子孫祖,互相殘戮,懼非先王明罰,咎繇立法之本旨也。向使石厚之子、日之孫,砥鋒挺鍔,不與二祖同戴天日,則石昔、宅侯,何得人臣於國,孝義於家,流名百代,以為美談者哉。舊令雲,「殺人父母,徙之二千裡外。」不施父子孫祖明矣。趙當避王,固當千里外耳。令亦雲,「凡流徙者,同籍親近,欲相隨者,聽之。」此又大通情理,因親以教愛者也。趙既流移,載為人子,何得不從。載從而稱不行,豈名教所許?如此、稱、趙竟不可分。趙雖內愧終身,稱當沈痛沒齒,孫祖之義,自不得永絕,事理固然也。(宋書傳隆傳,南史十五,《通典》一百六十七,各有刪節,今合錄之。)

  ◇舞佾議

  未詳此人數所由。惟杜預注《左傳》佾舞雲:「諸侯六六三十六人。常以為非也。夫舞者所以節八音者也,八音克諧,然後成樂,故樂必以八人為列,自天子至士,降殺以兩,兩者,減其二列爾。」預以為一列又滅二人,至士止餘四人,豈複成樂。案服虔注《左傳》雲:「天子八八。」諸侯六八。大夫四八,士二八,其義甚允。今諸王不復舞佾,其總章舞伎,即古之女樂也。殿庭八八,諸王則應六八,理例坦然。又《春秋》鄭伯納晉悼公女樂二八,晉以一八賜魏絳,此樂以八人為列之證也。若如議者,惟天子八,則鄭應納晉二六,晉應賜絳一六也。自天子至士,其文物典章,尊卑差級,莫不以兩。未有諸侯既降二列,又一列輒減二人,近降太半,非唯八音不具,於兩義亦乖,杜氏之謬可見矣。國典事大,宜令詳正。(《宋書·樂志》一,元嘉十三年,太常傅隆以為云云,又見《通典》一百四十七,作傳崇,避唐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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